這時候它的身體像錦鍛一樣有五彩的色澤,長出四只腳。
蛟要想更進一步,就要架著水勢直奔大海。
這也是很多水災形成的原因。
我國古人把這個過程,叫走蛟。
蛟到海里后,經歷一千年變成虬,叫做虬龍。
正如其名,此屬于初期形態的龍。
至于以后角龍、應龍、五爪金龍,那只是傳說中的存在,并沒有人見過。
甚至常八爺他們這一家的出馬仙,都沒有相關記錄。
以上說的這幾種形態,每次晉級都要經歷各種磨難。
可不是年頭夠了就行的。
十萬條修行有成的蛇類,能有一條化作蛟就不錯了。
蛇類修行到蛟的程度,完全是獨霸一方的存在。
只要不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可以自由自在生活很久。
事情定下來后,常八爺也不耽擱。
架起一道黑風朝深山而去。
按說動用祖宗遺蛻這種事情,怎麼也要告知常家當代家主。
但常八爺知道自己在家族中地位很低,說了也不一定管用。
與其被拒絕,還不如先斬后奏。
再者說這些遺蛻都放了好久也沒人過問,甚至沒人看守,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抱著這樣的心思,常八爺直接拿了年代最久遠的一張遺蛻后,返回到聾婆婆家中。
就連常八爺自己都不知道,這張遺蛻可不簡單。
乃是數千年前,常家一位老祖由蛟化虬時留下的。
換句話說,這張遺蛻已經脫離了蛇皮的范疇,是龍皮!
而且為了防止被族人發現自己拿了東西,常八爺還自作聰明的將剛出生嬰兒的胎盤留下充數
第9章 松老
帶回遺蛻后,常八爺十分享受聾婆恭敬的目光。
“咳咳,本仙今晚臨陣退縮的事情”
聾婆婆微笑接話:
“常八爺哪有臨陣退縮。”
“您老是想借麻衣姥姥之力,出去搬救兵。”
常八爺非常滿意這個回答。
嘿嘿一笑,和斷頭鬼一起回到偏房自己的堂口。
李大爺開口問道:
“聾婆,如今皮有了,還需要什麼?”
聾婆一邊將遺蛻灑滿香灰一邊回答:
“還要松香。”
“一般的松香不行,要東山頂那棵老松的。”
王三好奇,開口問道:
“娘啊,您昨晚就讓俺往東山那棵老松下跑。”
“他也是仙家啊?”
聾婆輕輕在王三頭上敲了一下:
“小孩子家家的,不該問的別問。”
李大爺見聾婆滿臉疲憊的樣子心中不忍。
“你在家休息吧,我去東山頂取松香。”
說完披上獸皮棉襖就往外走。
聾婆趕忙拉住:
“李老頭,你自己去可求不來松香。”
“還是等會兒咱們一起去吧。”
王三媳婦心善手巧,天剛亮的時候就已經用傻狍子皮,做了一床小被子。
皮不夠,她還拆了自己一件粗布棉襖。
八十年代的農村,尤其是在雪山深處這種苦寒之地,布料比獸皮珍貴。
沒經歷過那段艱苦歲月的人,不會懂。
聾婆用小被子將嬰兒包裹嚴實,帶上一些貢品,跟著李大爺一起出門。
怕進山遇到熊瞎子,李大爺特意帶上了自己的獵槍。
雖說熊會冬眠,但這時候出來覓食的更兇。
天氣寒冷依舊,每次呼吸都會噴出白色霧氣。
腳踩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農村人睡得早,起的也早。
打掃積雪的村民,熱情的和兩位老人打著招呼:
“大爺、大娘這麼早出去啊?”
“昨晚是不是有狼崽子進村了,嗷嗷叫了半宿。”
聾婆心中暗笑:
哪里是狼,分明是鬼叫。
不過她可不會說出來,免得引起恐慌。
東山距離村子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兩位老人直到中午才爬上山頂。
遠遠望去,一棵青松孤傲的矗立在積雪中。
偶有寒風吹過,發出輕微的嗖嗖聲。
聾婆婆知道,李大爺心中反感神神鬼鬼的東西,因此開口說道:
“李老頭你在這等著,我帶孩子過去就行。”
認真擺好祭品,又點燃三炷香插好,聾婆婆才開口說話。
“松老,小丫頭來看您了。”
一陣風吹過,青松枝葉搖動,像是在回應聾婆。
遠處,李大爺聽聾婆婆自稱小丫頭,不禁暗自好笑。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
在這顆萬年青松面前,聾婆確實只是小丫頭。
聾婆哪里知道李大爺的想法,自顧自的盤坐在青松身前。
“松老,我第一次來拜您,都是四十年前了。”
“那次要不是您出手,我就被臟東西害啦。”
“這日子啊,過得真快。”
“一轉眼我都老了,您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
聾婆婆就像是和長輩嘮家常,一邊說一邊幫青松掃去積雪。
“再過些年,我就是想來看您老,怕也沒力氣爬山嘍。”
“這次來,是想跟您求點松香,救救這可憐的孩子。”
聾婆婆說完,忽然起了一陣風。
地上的積雪被風吹走,形成一個字“兇”。
聾婆婆毫不奇怪,開口說道:
“可不是兇麼,還兇的厲害!”
她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哎,要不是雪尸忽然出現,您就見不到我嘍!”
聾婆婆說完不再開口,只是認真清理干凈青松腳下所有積雪。
又是一陣風吹過,青松上掉落一節枝葉,并流出幾滴金色的松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