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明天你去聽先生教書的時候,還得給小九和大計請個假。”
“哎,就擔心這麼耽誤功課,倆孩子將來考不上秀才。”
華九難放下碗筷,笑著安慰麻衣姥姥。
“姥姥您放心吧。”
“我就是半年不去學校,成績都不會變的。”
陳大計一邊狼吞虎咽,一邊抬頭傻笑。
“姥姥我也一樣不會變!”
陳富看到陳大計的樣子,就一肚子火。
“小癟犢子,你成績特麼一直是倒數第一,還想咋變?!!!”
“再退步,除非班里來新人!”
聾婆婆見陳富生氣,陳大計要有挨揍的趨勢,趕忙笑呵呵的勸說。
“行了行了,少說孩子幾句吧。”
“大計他進步不小了。”
“前幾次回來不是說會查字典、也會算數口訣了麼!”
經過“過陰”這件事,聾婆婆內心有了很大變化。
這幾天的日夜思念、擔心、煎熬,讓老人家覺的什麼成績不成績的,不那麼重要。
只要孩子們品行好,平平安安的就行!
趙飛卻聽的哈哈大笑。
“小雞你特麼是不是傻!都上高一了才會查字典、背乘法口訣?”
“胖爺我初中三年級就會了!”
趙愛國無奈搖頭,輕輕拍了拍自己“傻兒子”。
“飛啊,奶奶說話時候你少插嘴,好好吃飯吧。”
一頓飯吃的有說有笑,席間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就連華九難三人和常八爺也不例外。
喝多了的陳大計,在回自己屋里睡覺之前,非要拉著趙飛和常八爺比賽。
比誰尿的遠。
這可氣的咱八爺破口大罵。
“小癟犢子你是真缺德啊!”
“和長蟲比誰尿的遠?!你咋不比誰爬的快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眾人開始分頭忙碌:
陳富負責采買各種必須的物品;
常八爺則馱著華九難和陳大計,先去大將軍廟里守著,順道把衛生打掃干凈。
趙愛國身份特殊,不宜參與這樣的事情。
所以聾婆婆只是借用他“一方父母官”的身份,凝結民愿。
在黃紙上寫了一首詩,作為魂引:
停車茫茫顧,困我成楚囚。
感傷從中起,悲淚哽在喉。
慈母方病重,欲將名醫投。
車接今在急,天竟情不留!
母愛無所報,人生更何求!
難得的天空晴朗、萬里無云。
太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這讓一心想著快點跑,凍死陳大計的常八爺,內心頗為失望:
下次!下次一定選個天寒地凍的日子出門!
不凍死這小癟犢子,早晚必受其害!
趕路無聊,華九難忽然忍不住八卦的心,開口問道。
“大計,昨天我喝多了,進屋就睡著了。”
“你和八爺比賽撒尿沒有?最后誰贏了?”
提起這件事,常八爺嘿嘿嘿一臉壞笑;
陳大計則一臉膩歪,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老大,能不能別問了,咱們換個話題行麼?”
“這件事兒說出來太丟人”
他越這麼說,華九難就越好奇。
怎麼的,人還能沒長蟲尿的遠?!!
眼見逃不過去,陳大計只好垂頭喪氣的老實交代。
“昨晚我們仨比賽,咱以為穩贏的,結果”
“結果常八爺忽然就支楞起來了,好家伙,真是長的高尿的遠!”
“還趕上昨晚風大,這一吹回來,澆了我和趙胖子一臉,老臭了!”
“哎呀嗎,用了一袋子洗衣粉都洗不干凈,現在還有味兒呢!”
“老大,不信的話你自己聞聞”
眼見陳大計把腦袋湊了過來,華九難強忍笑意躲開。
“你別過來,我信,我真的信!”
第267章 來自雪尸的善報
大將軍廟依舊香火鼎盛。
即使是大早上,已經有附近的村民前來祭拜。
這種情況常八爺只能隱匿身形,免得驚世駭俗。
華九難守在門口,對每個來的人躬身行禮。
最近幾年,“小神醫”已經聲名遠播,進出村民也都客氣還禮。
甚至有些人還請華九難當場給自己診治。
華九難怎會拒絕:或推拿、或針灸,亦或開出方劑讓病人自行買藥。
場面一時間更加熱鬧。
“小神醫”的名氣大,但“小癟犢子”卻沒幾個人認識。
陳大計只能走進廟里,默默的干起了本職工作:
陪著上香的村民,一起給雪尸磕頭。
一個是我干娘,一個是我大叔,多磕幾個也是應該的。
就是有點費腦袋,下次一定得帶個磕頭墊兒來
直到夕陽西下,廟里才冷清下來,陳大計在華九難攙扶下勉強起身。
不過依舊晃晃悠悠,小臉煞白。
常八爺嘿嘿怪笑:“小癟犢子,磕頭磕懵了吧?迷糊不?”
“不迷糊自己走兩步!”
陳大計向來倔強,聞言甩開華九難,轉著圈的朝著常八爺走去。
“八爺你瞧不起誰呢,我這不走的”
話還沒說完,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常八爺猝不及防,瞬間被噴了一臉
“臥槽!小癟犢子你是故意報復吧?八爺我和你拼了!”
咱八爺可以打不過別人,但必須能收拾陳大計。
瞬間便占據上風,身體纏住他,大尾巴猛敲腦殼兒。
“小癟犢子服不服?不揍你一頓,老子都不知道自己這麼能打!”
“以后還讓不讓八爺我支楞了?”
“還特麼‘架架架’!老子是長蟲,又不是騾子!”
就在常八爺痛快、陳大計求饒的時候,一個蒼老與嬌媚并存的聲音回響在三人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