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貼身棉衣后,張世祖光著膀子,飛速將病號服當成披風披在身上。
那衣衫迎風飄揚,更給他增添了幾分宗師氣度。
三才倒尸凝望張世祖,干枯的眼中先是迷茫。
隨后回憶、恐懼、怨毒等神色齊齊出現,咆哮一聲朝他撲去。
張世祖絲毫不懼:呵呵一聲冷笑:“幾千年不見,你們三個畜生居然想要弒主!”
取出剛剛畫好的鎮尸符,閃電般的貼在了三才倒尸的腦門上。
三才倒尸瞬間安靜下來,倒著走到張世祖身后,仿佛跟班一樣。
“趕尸人!”
李方士見張世祖如此厲害,不敢再貿然出手,而是以目示意胖和尚法慶上前搭話。
胖和尚法慶也不拒絕,大口咽下口中的死人肉后,對著張世祖雙手合十。
“南無阿彌陀佛,老僧乃大乘彌勒佛教教主法慶。”
“不知施主尊姓大名,為何要驅使下屬和我等為難!”
張世祖聞言,這才仔細打量對面幾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與自己敵對的四人中,除了那個年輕娃娃,居然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尤其是站立在船頭的徐福,那可是真正的教主級修行者!
“彌勒大乘佛教教主?你們不是黃巢那廝派來,找老祖我尋仇的?!”
“那為何會驚醒我留在后人體內的本命尸蟲?!”
不說張世祖和徐福等人互相試探,另一邊華九難幾人正全副武裝的急速趕來。
沒錯,就是全副武裝。
臨出門前,在李蘭希,也是目前光華府臨時大管家的堅持下,華九難穿好兩儀道袍,腰間斜跨殺生戰刀,刀邊就是天師令牌;
身后背著從張寶那里繳獲來的銅錢劍。
陳大計頭上頂著黑羽,身負血色長弓;
腰間斜插著刻有“仲康”二字的匕首,另一側掛著滿滿一袋子臭屁彈。
最嚇人的是,光華娘娘擔心自己這個“又菜又虎又愛玩”的義子,出門前特意把雷擊木法劍賜給他防身。
如今正被陳大計扛著,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自己肩膀。
常八爺還是老樣子,黑鍋下的眼神格外猥瑣。
但尾巴上卷著的狼牙棒,倒是給猥瑣的氣質中,增添了幾分悍勇。
豪鬼辛連山一邊趕路,一邊悄咪咪的對常懷遠說道。
“常常老大,俺問個事兒行不?”
常懷遠微笑點頭。
“辛將軍客氣,有話請講。”
“常某一定知無不言。”
辛連山羨慕的看了一眼華九難、陳大計二人。
“常老大,咱這疙瘩有無常級的邪乎東西啊?!”
常懷遠一愣,下意識的看了看藏在華九難身后,假裝認真念經,實際上偷偷吃辣條的無心小和尚。
“敵人之中應該沒有。”
辛連山一臉納悶:“既然沒有,那華老大、少將軍捯飭()這麼全干啥?”
“炫富氣人麼”
常家家主溫文爾雅,和辛連山彪悍的氣質相映成趣。
他笑著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一會兒對陣時,還要勞煩辛將軍保護好小先生和我家八弟。”
“所有敵人都交給常某應對就好。”
辛連山本能的認為自己受到了輕視,剛要開口反駁,忽然意識到眼前這位爺的強悍。
“行行行,都聽您的。”
“常老大,俺冒昧多問一句:您老是不是隨時可以化虬啦?”
提起自己暴漲的道行,常懷遠依舊不驕不躁,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
“嗯,確實如此。”
“這還要拜謝小先生給我第二次機會。”
說完后,常家家主對著華九難的背影抱拳行禮。
言行之間盡是尊重。
辛連山聞言,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心中暗想。
虬龍啊!
已經有多少年沒出現過這樣強悍的存在了!
而且眼前這位爺,頭上隱生雙角。
雙角虬龍一旦化形成功,那對上普通虬龍的話,絕對能以一敵三!
想到這里,辛連山不禁暗自叫苦:
看來光華府的神位不好掙。
殺伐之主這種強人還沒被賜予,我這小小鬼將就先別開口了,免的丟人現眼:
人家娘娘問你會啥絕活,憑啥要神位,俺咋說?會揍人?
光華府高手如云,看樣子俺連前三前五八強都進不去。
也就能欺負欺負沒覺醒的少將軍,和常懷蘊的大長蟲。
想到這里,辛連山猛的發現常懷遠對著自己似笑非笑,他內心立即一驚。
算了,大長蟲后臺太嚇人,還是不惹撥他了
可是除了揍人,俺也沒啥別的本事了,就會和少將軍一起喝酒惹禍。
喝多了就睡覺,還咬牙放屁吧嗒嘴的
就在辛連山胡思亂想間,華九難一行已經到了鬼母山里。
遠遠見到“張超”正在和敵人對峙,華九難擔心不已。
他取下背后背著的銅錢劍,指向座下常八爺口中念念有詞。
“天得一靈曰清明,地得一靈曰太平,人得一靈曰安生。”
“天地人三才助我,以葛仙師之名,急急如律令!”
“神行大術,出!”
道家禁術的加持下,本就風馳電掣的常八爺,居然隱有瞬間移動的感覺。
嗖的一下消失在眾人眼前,再次出現,已經在“張超”身邊。
這一幕使陳大計興奮的嗷嗷怪叫,常懷遠欣慰點頭,蟾如玉愣在原地,辛連山吃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