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葛洪老仙師再如何寵愛自己,也不會單單只因為自己回山祭拜便不計代價的“顯圣”
正琢磨間,眾人已經在兩個仙童的帶領下到了羅浮山上。
通過他們的介紹,華九難知曉如今的羅浮山已經“一分為二”。
其中山南水北、也就是屬陽的一面,是天師道場;
而山北水南、也就是屬陰的一面,歸南方鬼蜮所有。
平日里,南方鬼帝念及葛洪仙師的揚名之情,還會派出大量陰兵代為巡山守府,防止有“人”誤入。
可不知為何,自從三日前不但沒有陰兵過來巡邏,就連鬼門關都大門緊閉。
就仿佛仿佛南方鬼蜮一夜間集體消失了一般
怎會如此華九難聞言一愣,隨后大驚。
“青石、翠竹,貧道問你們:鬼門關緊閉,那這三日死人亡魂豈不是沒人引渡?!”
“可為什麼我來之后,并沒見到陰陽混雜的情況?!”
“這”華九難的問題,兩個仙童顯然沒辦法回答。
因為他們只是尸解仙,甚至還是尸解仙中最底層的存在。
只是靠著天師道場的庇護,才能“長生”至今。
根本就不敢輕易離開羅浮山半步,甚至不敢輕易醒來
華九難關心則亂,王書山略一思索開口說道。
“師弟不用著急。”
“雖然鬼門關三天未開,但新喪亡魂自有城隍大人暫時安頓。”
“短時間內應該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華九難聞言這才恍然:
按照區域劃分,這里應該是“忠勇公蘇緘(注1)”的治下。
有這位城隍大人居中調度,還真是不用自己操心。
就這幾句話的功夫,眾“人”已就到了羅浮山上。
葛天師道場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金碧輝煌。
只是茅屋三間,竹林一片。
竹林前溪水潺潺,多有游魚嬉戲其間。
擺放好香、花、燈、水、果,華九難去茅屋中沐浴更衣祭拜自己師門。
可這時卻發現整個道場連葛洪的牌位都沒有。
眼見華九難面色不悅,兩個仙童趕忙開口解釋。
“還請小老爺息怒。”
“沒有牌位并非我們二人懶惰倦怠,而是大老爺飛升時曾說后人不必拜他。”
“若是有心,好好修道、造福一方就算對他最大的回報,”
華九難聞言,心中對他這位從未謀面的老師更加敬重。
這才是有道真修該有的樣子!
羽化飛升去,心中系萬民;本不必拜我,若拜拜黎民。
心里想著,華九難恭敬燃香行禮,并親自去竹林取來一片鮮竹。
帝血絆朱砂、以指為筆,在上面寫下“家師葛洪之仙位”,“弟子華九難拜上”十二個大字。
筆落成后,華九難帶著所有人跪拜行禮。
只有王書山乃孔圣門徒,所以只能長鞠以示恭敬。
由于大家都低著頭,并未看到一個羽衣童顏的老者緩緩從天而降,落到了牌位前方。
對著華九難微笑片刻,又和青石、翠竹說了句什麼,隨后緩緩消失不見。
兩個仙童不敢聲張,只是將頭叩的更低。
嘴里不停重復著“小童謹遵大老爺吩咐,大老爺慈悲。”
一切禮節過后,華九難本想告辭離去。
畢竟眼下是的事情又多又急,他不敢有片刻耽誤。
可還沒開口,就聽青石興高采烈的開口說道。
“小老爺,剛才大老爺吩咐:此間他留下的衣缽盡數由您繼承,可一并帶走。”
“一并帶走?!”華九難看著三間茅屋陷入為難。
雖然這都是仙家器物,可讓自己怎麼帶?!
總不能請搬家公司吧
就在猶豫的功夫,另一個仙童翠竹已經迫不及待的拉著華九難往茅屋里面走。
“小老爺,大老爺給您留下的寶貝都在屋里,小童這就帶您去查看!”
至于其他人,則被青石攔在了外面。
里面可是師門的秘密,當然不能輕易示人。
華九難進了茅屋后,第一感覺就是震驚,隨后狂喜。
即便以至人儲君的心態,腦中也只有一個念頭瘋狂閃現:
寶貝,都是寶貝!我再也不是“窮人”了!
再也不用羨慕廖平了!!
三叔他老人家再也不用“賣血”了!!!
有師門寵著,真好
注1,城隍爺蘇緘。
蘇緘字宣甫,北宋泉州(今福建)晉江人。
宋熙寧四年,因為大越國(今越南北部,史稱“交趾”)屢屢侵犯宋朝邊境,朝廷于是派蘇緘為皇城使。
堅守42天后終因外援不至,糧盡泉涸而陷落。
蘇緘率家人跳進堆滿燃燒物的大坑殉國。
宋仁宗對蘇緘的殉國深表哀悼,追贈其為奉國軍節度使,謚忠勇。
第1359章 背著的鬼門關
只見滿房間的各種古樸法器,從羽衣到法劍、丹藥、銅鏡、銅鈴、羅盤等應有盡有。
此外還有大量玉瓶,每個玉瓶上都標注著丹藥的名稱、功用。
看著華九難興奮的樣子,翠竹也跟著高興。
“小老爺,這間是寶物房,另外一間是符箓房。”
“里面存放的是大老爺閑暇時親手畫的各種符箓。”
“一房間天師符箓?!”此時的華九難就像忽然中了一個億大獎的我們。
倒不是他“貪圖富貴”,主要是窮了這麼多年,今天終于有種“農奴翻身把歌唱”的感覺。
廖平哼!
壓住心中喜悅,華九難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