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便長到了百米高下。
密密麻麻的根須以本體為中心,就像蜘蛛網一樣朝著四面八方蔓延。
當根須蔓延到犬封人腳下是,忽然如同毒蛇一般猛的從土里竄了出來。
將犬封人死死纏住,用最前端長著的羊頭枯骨死命撕咬、吸血。
狗頭人就這麼慘叫著被吸收,血肉、靈魂繼續壯大恐怖的藤蔓。
盤瓠一邊用犬牙大刀削斷撲向自己的藤蔓,一邊又驚又怒。
“瘋了,你們都瘋了麼?!”
“居然獻祭自己的生命召喚‘自然之怒’!!”
“你難道不知道它吞噬完我們犬封后,還會將方圓百里任何動物都吞噬吸收麼?!”
“百年之內這里除了植物外,將不會有任何生靈!現在中斷還來得及,不然大祭司你也會受到天地的責罰!!”
因為失血過多,此時的大薩滿已經搖搖欲墜。
不過依舊艱難的保持著站立的姿勢。
他要親眼看著所有犬封人死光,親手給繭報仇。
聽了盤瓠的話,大祭司依舊平靜。
那種舍棄一切、再無任何東西可以舍棄的平靜。
“盤瓠,只要能殺死你們,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都是為了給繭報仇,一切都是為了部族里剩下的孩子們!”
“孩子們在至人的庇護下,總有一天能無拘無束的在大地上奔跑!!”
第1421章 又見上古往事
眼見著對方冥頑不靈、一心想和自己拼命,盤瓠終于不再忍耐。
咆哮一聲“火力全開”,周身雷電環繞劈啪作響。
手持犬牙大刀一路“披荊斬棘”朝著大薩滿殺去。
想要打斷“自然之怒”這種“禁術”,只有兩種方法。
一是等著施術者油盡燈枯,自己干癟而死;
二是趁著自然之怒沒徹底成長起來之前,殺死施術者。
當然,犬封老祖也可以選擇無視族人的死活自己逃走。
以他的實力完全做得到,而且不會付出多少代價。
但他不能這麼做:倒不是心疼子民,而是周邊的人都死光了,就沒人恭維、沒人奉承自己。
即便將來取代了至人,也是光桿司令。
那樣的話豈不猶如“錦衣夜行”一般,少了很多“裝逼”的快感!?
眼見著盤瓠朝自己沖來,大薩滿當然知道他的目的。
毫不猶豫的用手重重拍在石刀上,讓它刺入得更深、血流得更快。
“偉大的自然之靈,邪惡正試圖阻止您凈化這片土地。”
“施展您的偉力吧,讓骯臟的靈魂得以救贖!”
更多心頭血的灌溉下,“法杖”再次飛速增長。
不但如同蒼天大樹一般枝葉茂盛,就連樹頂端都長出一顆仿佛剝去了表皮、血淋淋的羊頭。
羊頭大聲尖叫,數不清的根須立即破土而出,扭曲著彼此纏繞。
眨眼之間就形成了一個高大的“樹人”。
樹人的軀干上,同樣長著一張猙獰的羊臉。
盤瓠見此冷哼一聲:“自然行走者?!”
“這種東西對付別人還行,老祖我可不怕!”
言畢犬牙大刀飛速輪轉,如同破碎機一般將樹人纏向自己的藤蔓觸手盡數絞碎。
“自然行走者”似乎是一個有魂魄的生靈,受到重創之后居然發出尖銳的慘叫聲。
不只是它,同時慘叫的還有羊頭法杖形成的大樹。
而且“大樹”看到越來越近的盤瓠,血淋淋的臉上居然露出懼意。
并開始急速縮小身體,似乎想重新鉆回大地里。
盤瓠見此不免哈哈狂笑。
“這就是你們大薩滿拼命的法術麼?!如今看來不過如此!”
“自然之靈都在老祖我面前退卻,本座終將取代至人,成為這片大地的新主人!!”
盤瓠一邊陷入自己的“意淫”,一邊邁開大步走向大薩滿。
“如今你已經山窮水盡,別說本老祖不給你機會:還是那句話,投靠我!投靠我你依舊是犬封的首席大薩滿。”
“本老祖一人之下,萬萬生靈之上。”
“除去我犬封國土外,你和你的部族可以任選一片大地繁衍生息。”
“否則呵呵!”
看著苦戰的族人和退縮的自然之靈,大薩滿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難道這就是今天的最終結果了麼?!
難道至人一脈終歸只會記住我族今日的慘烈,而沒有半分功勛麼?!
想到傷心處,大薩滿淚流滿面。
“偉大的先祖啊,難道您真的放棄自己的后人了麼?!!”
他口中的先祖,顯然不是依舊和無面戰斗的巨人虛影,而是夸父族的第一老祖。
只在傳說中才存在的第一老祖。
就在大薩滿徹底絕望的時候,一聲長長的嘆息從不遠處傳來。
隨后一個佝僂、卑微的身影緩緩從拐角處走出,身旁跟著一只眼中滿是靈性的黃鼠狼。
這道身影雖然看起來毫不起眼,就像一個已經被生活重擔壓彎的老農。
但是他出現的一瞬間,風都停了。
身影每邁出一步,大地都似乎在顫抖,就像小小的身軀里,住著一位身比天高的巨人。
不是“就像”,而是他本來就是巨人——鴻蒙狂暴者,鬼佬。
那個以整座兩屆山山脈為武器的鬼佬!
見到鬼佬出現,原本因為極度痛苦而瘋癲的巨人虛影居然冷靜下來,并恭敬的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