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近前的陳某人聞言一愣,還以為人家真看見自己了。
立即笑嘻嘻的上前打招呼:“哎呀媽,終于有銀鬼能看見咱了。”
“這把咱嚇的,還真以為自己變成賤啦。”
“我說那啥,豹紋哥啊”
禍害一邊說一邊像給豹尾一個大大的熊抱,可惜依舊是徑直穿過了豹尾大帥的身軀,就像人鬼殊途那般。
而豹尾陰帥除了打個寒顫外就再無其他反應,依舊裝模做樣的對著前方說話。
“少將軍,本帥真的看見你了。”
“你別想藏在那邊忽然伸腿絆我一個跟斗!”
禍害見狀大怒:“豹紋哥你看見個球球啊,咱都到你后面了!”
言畢伸腿就踹,可惜依舊踹了個寂寞。
與此同時,兩大陰帥沒有得到禍害的回應,又讓陰兵逐個角落搜索半天。
確定陳某人真的不在附近后,才心有余悸的繼續帶著陰兵巡邏。
不過依舊是心神不寧、左顧右盼:“真是晦氣,怎麼無緣無故的會想起少將軍!”
“不行,為了防止倒霉,稍后回家了得多給酆都大帝上兩炷香,請他老人家多保佑保佑”
兩大陰帥自顧自的走遠了,任憑陳大計如何拉扯喊叫也無濟于事。
還是那句話,如今陳某人就是陰間的鬼中鬼,什麼也碰不到,更是不能和任何人交流
第1997章 人海中的孤獨
起初的時候陳某人還覺得挺好玩,和小參娃東逛逛西逛逛,逗逗這個“摸摸”那個。
總之除了女廁所、女澡堂子沒去外,將附近都玩了個遍。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差不多是一整天后,兩人漸漸覺得無聊起來。
因為這就像他們自己的獨角戲,根本得不到任何回應。
“大唧唧,大唧唧!”
小參娃拍著略見干癟的肚子,可憐巴巴的看著陳某人。
別說是小土匪,就連禍害都有點餓了。
“知道了小唧唧,咱這就帶你吃東西去!”
禍害雖然缺德,但是從不欺負升斗小民。
帶著小土匪走進一家就古香古色的酒樓后,卻發現自己沒有帶錢。
“臥槽,這可咋辦”
稍一琢磨,禍害又從酒樓里走了出來。
記熟了此家招牌,這才重新走了進去。
一邊走一邊輕聲嘟囔:“情況緊急,咱這次先吃點,等下一定讓辛大腦袋加倍付錢。”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禍害和小土匪在人家后廚折騰半天,依舊是吃不到任何東西。
“臥了個大槽,這樣下去不得餓死咱們?!”
自己餓了還能忍著,可就是心疼小參娃,受不了對方那可憐巴巴、雙目含淚的大眼睛。
“小唧唧別哭,咱、咱這就給你想辦法還不行麼!”
于是禍害徹底忙碌起來,試著抓起身邊一切能吃的、和貌似能吃的就往嘴里塞。
他是想先用自己做實驗,萬一哪個能吃進去,再都給自家胖娃吃。
可惜的是忙碌到人家酒樓打烊,還是什麼都不吃不到。
此時的小參娃甚至都已經餓得耷拉腦袋了。
看著無精打采的小土匪,陳某人哪還有一絲禍害的風采,急得原地團團轉。
那樣子分明像一個恨自己無能,不能讓孩子吃飽的父親。
“臥槽,這可咋好!!”
“不行,得趕緊想辦法上去!只要找到老大,他一定有辦法的!”
言畢立即將無精打采的小土匪塞進自己懷里,奮力的朝天空一蹦。
“我飛臥槽”
“計爺我就不信邪了,我再飛、再飛哎呀媽崴腳啦”
連續蹦了百八十次后,筋疲力盡的禍害終于把自己弄傷了。
抱著腳丫子在路邊滾來滾去。
但盡管如此,來來往往的鬼們依舊看不見他,更別說有人停下腳步關心詢問了。
此時的禍害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無助,就像是被父母拋棄在一個陌生城市的孩子,身邊還帶著嗷嗷待哺的弟弟。
盡管周圍人潮洶涌,卻沒有一個人理會自己,關心自己。
“哎呀媽這可咋辦!”
即便心里難受,但陳某人自有一種不服輸的狠勁。
咬咬牙強忍疼痛站起身來,抱著小參娃一瘸一拐的朝著陰司地府深處走去。
“小唧唧你再堅持一會兒,等咱找到鐘大爺他們就好了。”
“鐘大爺和崔大叔他們道行高,一定能看到咱們、幫到咱們!”
禍害那一瘸一拐、但滿是倔強的身影就這麼孤獨的走在黃泉路上,周圍盡是風沙。
“小唧唧小唧唧你再堅持一下唄,可千萬不能睡!”
“沒看電視上演的,這時候人一睡著就真的死了,可千萬別睡啊!”
“大唧唧”也不知道是不是單純餓的,總之參娃越來越沒有精神。
說出的話都細弱蚊鳴。
“嗯嗯小唧唧咱在呢,你盡量精神點。”
“實在不行不行的話咱給你唱首歌。”
于是,陳某人那渴到冒煙的嗓子發出沙啞的嘶吼。
“昨日你家發大水,你家房子被沖毀,你爹你媽變烏龜、滿天飛!”
“半夜起來去撒尿,忽然聽見有鬼笑,樂的計爺我追著鬼跑”
第1998章 父子連心
就這麼不知走了多久,漫漫黃泉路依舊看不到盡頭。
回頭看時,甚至來路都已經消失不見。
唯有那遮天的風沙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