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禍害早就唱不動了,甚至都走不動了。
雙手搓在自己膝蓋上,吐著舌頭呼呼喘氣。
“那、那啥小唧唧,你再堅持會兒,咱、咱歇一會兒就能繼續帶著你走啦小唧唧,小唧唧?!”
沒得到回應的陳某人頓時急了,趕忙從懷里把參娃掏出來查看。
這一看之下,小家伙原本光滑的皮膚已經變得皺巴巴的,這分明是脫水了。
“臥、臥槽!”
見此情景禍害哪還敢再歇著,一屁股坐在地上脫下鞋子,帶著滿腳的血泡繼續沿著黃泉路艱難前行。
“小、小唧唧,你可得給哥堅持住!”
“麻蛋,可千萬不能死,咱還沒和你玩夠呢!”
這還是陳某人有生以來,第一次對死亡如此敬畏。
原來死的感覺是這麼的孤獨、無助。
“小、小唧唧你放心,咱就是累死自己也要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不行,現在自己也不能死,咱還得幫老大打壞銀呢!”
“壞銀、都是壞銀,好多壞銀老大自己會吃虧的”
說著說著,陳某人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直到最后細不可聞直到最后由于太過疲勞,整個人咕咚一聲摔在了地上,再也沒能爬起來。
不過即便如此,在倒地最后時刻,他還是把懷里的小參娃拿了出來,目的是不要壓到對方。
這一刻的風沙,似乎更大了
另一邊,就在陳某人吃盡苦頭的時候,遠在城里的陳富似乎心有所感。
正幫著媳婦切菜的他忽然心中一痛,隨后手上一痛,瞬間鮮血直冒。
“小癟犢子?!”
陳富媳婦沒聽清自己漢子在說什麼,只顧著心疼對方切到的手了。
一邊“不讓你干你非要干,怎麼這麼不小心”,一邊快步走到臥室去尋找消毒水和創可貼。
然而陳富卻沒在意手上被切出來的大口子,再次喃喃重復一遍:“小癟犢子”
隨后再也顧不了其他,趕忙掏出手機就想打電話。
但是猶豫一下還是咬著牙忍住:“沒事兒的話,我打也是白打真要出事兒了,打了也是沒用。”
“反倒是讓大家都心煩意亂”
說著說著,陳富下意識的朝著聾婆婆的房間走去。
“老、老嬸子,不知道為啥我忽然心慌,咱娘倆嘮嘮嗑唄?”
此時的聾婆婆,正盤著腿坐在床上,面前放著李大爺留下的收音機。
收音機里傳來的,正是當年那首《沙家浜》。
壘起七星灶,銅壺煮三江。擺開八仙桌,招待十六方。來的都是客,全憑嘴一張。
相逢開口笑,過后不思量。
人一走,茶就涼。
有什麼周詳不周詳
聽到陳富的聲音,聾婆婆立即答應。
“進來吧,我在屋里呢。”
“咋地了,不是一會兒就吃飯了麼,這時候有啥著急嘮的你手咋地了?怎麼出血了?”
“碰著啦?!”
聾婆婆看到陳富血淋淋的左手立即起身下床,并從自己口袋里取出一小瓶金瘡藥撒了上去。
此時的陳富,卻沒有心思惦記自己這一點“小傷”。
琢磨一下才欲言又止的開口:“老、老嬸子,我知道不應該讓您操心。”
“可是可是除了您我又不知道和誰說。”
“我剛才忽然感覺小癟犢子他他走了”
說到這里,陳富堂堂七尺男兒已經淚流滿面
第1999章 集合號
聾婆婆當然知道陳富口中的走了意味著什麼,聞言只覺得一陣兒天旋地轉。
甚至就連手里的藥瓶都掉了下來,珍貴的藥粉灑滿一地。
陳富見狀趕忙上去攙扶,一邊給聾婆婆拍背順氣一邊自責。
“怪我,都怪我!”
“跟老嬸子你說這干啥!”
“反正小癟犢子下邊人脈廣,死了和活著沒啥區別怪我!”
然而陳富不知道的是,陳大計這次可不止死這麼簡單,而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
屋里鬧出這麼大動靜,自然驚動了外面的人。
陳富媳婦、張超娘見到聾婆婆這樣的狀態,自然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孩兒他爸,還不趕緊打120!”
經過自己媳婦的提醒,陳富才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
剛想撥號卻被聾婆婆一把拉住:“都不用慌,老婆子我沒事兒。”
“我的本事你們知道,死不了!先都出去吧!”
說到這里聾婆婆停頓一下,用只有自己和陳富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大計他爹你放心,有我在大計那孩子就走不遠。”
“即便走遠了,我這個當奶奶的豁出命去也會把他拉回來的!”
陳富聞言還想要說什麼,卻被聾婆婆連著兩位家庭主婦一起推了出去。
“行啦行啦就這樣吧。”
“哦還有,我沒有胃口,一會兒吃飯就不用端進來了。”
說完后聾婆婆緊閉房門,雙腿盤起再次坐到了床上。
“大計那孩子要是真出事兒了,小九肯定會爆發的。”
“那樣的動靜,老婆子我不可能感受不到。”
“看來是事發突然,小九還沒察覺既然這樣,就不給他添堵了,我也該給他出份力!”
聾婆婆說完,從床頭的包裹里取出一件白色麻衣,又在腰間扎了一根粗布麻繩。
如此打扮,正是當代巫的標準。
莫要看老人家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宛如慈祥的鄰家老者,實際上她已經是當代最厲害的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