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和松老并沒有聽見血之巫的無能狂怒,因此布下重重陣法后就飄然離去。
“不知張教主意欲何往,若無要緊事情就跟著老松我回家吧。”
“離開了這麼久,是該回去看看了。”
說到回家,松老的心中莫明一痛:似乎家這個字里面少了最重要的“東西”。
張角沒有感受到松老內心的情緒,聞言笑著搖頭。
“樹神前輩好意,晚輩心領。”
“貧道還另有要事需要完成,就不叨擾你和九難小友了。”
張教主口中的要事,便是復活自己的兄弟張梁。
雖然有許多方法可以讓人還魂,但將魂魄永久留在世間卻不容易。
尤其是張梁這樣殺孽深重的存在。
所以這麼多年以來,張角和張寶才會云游天下懸壺濟世,目的就是多積累些功德分給張梁。
雖然在地府沒有功過相抵這麼一說,但最少也能讓張梁在地獄里少受點折磨,得到片刻的喘息。
修行到了松老這樣的程度,自然不會和凡人請客一般生拉硬拽,因此見張角拒絕便不多說。
兩位大能分開之后,便各尋方向離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時小院內,常、灰兩家家主剛剛離去,只剩下幾個年輕人還待在院中。
幸虧華九難等都有修為在身,不然還真抵擋不住深夜的嚴寒。
尤其是陳某人,畢竟他的修為最低沒啥修為,還不像趙飛、趙胖子那般一身的脂肪。
“哎呀媽可忒冷了哦對了小瓶子,你知道為啥俺們北方銀都不喜歡墨跡不?”
物理道士知道自己跟不上陳某人那奇葩的腦回路,因此干脆放棄思考,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陳老大,你知道我也不太聰明,不然也不會把師門祖師都氣腦出血了,你就直接告訴我吧。”
對于物理道士虛心的態度,陳某人還是十分滿意的。
聞言立即搖頭晃腦的給出了答案:“這麼冷的天,在外面多待一會兒都有可能把小雞給凍掉嘍,誰有時間跟你磨嘰!”
就在陳大計說話的功夫,忽然一陣暖意包裹了整個院子,就連眾人呼出的氣體都不再是白霧。
“臥、臥槽,說著說著暖流就來啦不是,是樹爺爺回來啦!!”
意識到松老回歸本體后,陳大計也不怕扎嘴,抱著院子里的青松親了又親。
“哎呀媽樹爺爺你可回來了,咱們都想死你啦!”
“等下回你再出門兒跟壞銀打架,記得把手機帶上。”
“咱早就讓咱爹我爹給您買了,還是防水的呢,信號嗷嗷強!!”
陳大計抱著松樹的同時,華九難已經帶著趙飛等跪了下去。
“樹爺爺您終于回來了!”
“小九不孝,讓您受累了!!”
松老雖然感受到了華九難的變化,但也只當他是成長了。
再加上一直琢磨為何自己心中會空落落的,便沒有深究。
“好了好了,知道你們想爺爺了,爺爺也想你們。”
“咱家、咱家人都在家麼?”
第二句話是松老下意識問出口的。
他老人家雖然也記不起聾婆婆,但終歸比別人強上許多。
因為在其他人的世界里還有很多人,或親戚或朋友或仇家!或偶然間的邂逅。
但是在松老的世界里,除了現在搬進小院外,就一直默默地守護著聾婆婆一個人。
不論她轉世輪回幾次,不論她每次轉世之后還記不記得自己萬年的默默守護。
陳某人聽了松老的話,還以為人家是挑禮呢——挑天下第一爹沒在第一時間出來給樹爺爺磕頭。
因此立即扯開嗓子對著屋里大喊大叫。
“爹你趕緊出來磕頭,咱爺樹爺爺回來了!”
喊完陳富,陳大計難得開口給自己老子解釋。
“樹爺爺,等會我爹出來了、得少給您磕幾個響頭。”
“不是他不孝順,而是前幾天咱操作失誤,一下把祖宗們都提溜上來了。”
“好家伙,好幾百個祖宗!咱和我爹這頭磕的,差點沒當場跟祖宗一起下去!”
“天下第一爹他到現在還迷糊呢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輕微腦震蕩!”
“還叮囑了,說是短時間內不宜再猛磕頭,不然的話容易把腦袋給磕散黃兒嘍”
以松老淡然的心態怎會在乎虛禮,因此陳富“連滾帶爬”的出來后,不但用柔和之力托住對方沒讓他磕頭,還順便把輕微腦震蕩給治好了。
陳富實在,眼見自己“病”好了哪還控制得住,人家松老可是救過自己的命!
因此不顧別人勸阻,對著松樹就是一陣兒猛磕。
直到再次把自己磕迷糊了,才在陳大計娘的攙扶下重新返回房間。
至于這次松老為什麼沒出手治療,那是因為怕陷入死循環。
治好了磕、磕完再治,這不是玩人家陳員外呢麼?
就算傳說中的十八層地獄,都沒有這麼欺負人的
說到地獄,松老開口講述了張角為何沒跟自己一起回來。
對于張角這位亦師亦友、總是默默幫助自己的大教教主,華九難心中感激。
聞言之后,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了陳大計。
術有專攻,對付和地府打交道的話,誰也沒自己這位好兄弟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