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掌教張樹仁是個面容和善的中年人,不僅面容和善心更和善。
不然的話,以物理道士的所作所為,怕是早就親自出手清理門戶了。
“福生無量。”
“廖平這段時間給小天師添麻煩了。”
說起添麻煩,張掌教下意識的取出幾瓶“速效救心丸”塞給了華九難。
華九難無奈,只能順手接過。
“前輩客氣。”
“說起來我和廖平一見如故,倒是希望他能陪在身邊。”
華九難本來就是客氣一下,但一說出口就意識到壞了。
只見正一掌教立即滿臉的狂喜,咕咚一聲丟下一個超大號麻袋后,便嗖的一下消失不見。
只留下物理道士滿臉尷尬,看著一麻袋天師符箓滿臉的尷尬。
等到終于回過神來,才哭喪著臉對華九難說道。
“華、華老大,我是不是實在不堪教化?”
“不然的話掌門也不會如此‘棄之如敝履’”
眾所周知,華九難是懂得語言藝術的:
看著尷尬的廖平略一思索才開口回答。
“兄弟你不要想的太多,依我看依我看是你們門派的‘速效救心丸’不夠了。”
“等張前輩煉制足夠的備用品,自然就會把你接回去的。”
廖平:“”
既然師門如此“絕情”,廖平干脆破罐子破摔:
擦干眼淚、背起一麻袋天師符箓后,倔強的加入到身后缺德隊伍,跟著一起“、、”密謀去了。
這邊琢磨怎麼收拾潘濤的時候,另一邊、白家祖地內。
一個全身都籠罩在灰袍里的人緩緩走來,出現在白無畏面前。
白無畏見狀先是一愣,隨后輕輕放下手中的醫書。
“朋友遠來,可是為了求醫?”
灰袍人輕輕點頭:“不錯,正是求醫。”
“不過不是救我,而是救你。”
白無畏聞言嘆息:“看來你不是朋友,是來找白某麻煩的。”
說話間白家家主已經將銀針和脈枕拿在手中凝神戒備。
“白某一向與世無爭,你是因為我家先生才來的吧?”
灰袍人十分欣賞白無畏的從容鎮定,因此決定以誠相見。
只見他緩緩取下罩在頭上的連體帽子,露出一張只長了大嘴的臉,并沒有其他五官。
那樣子就像是麻將里的白板裂開了一個大口子。
看清對方面目后,白無畏臉上滿是凝重:“言之巫!”
言之巫呵呵冷笑,露出滿嘴的大金牙。
“既然知道本巫,那就快點投降吧。”
“本巫破例收你為守護巫獸,幫你驅逐身上的死氣。”
說到這里言之巫停頓一下才繼續開口:“你應該知道,但凡聽夢身邊的人,都已經被死氣環繞。”
“離開他,是你們唯一的生路!”
白家家主是絕世醫者,當然能看清自己身上的死氣,也能感受到死氣的來源。
他并沒有回答言之巫的話,反倒是恭敬起身,朝著內堂的位置深深鞠躬,因為那里供奉著華九難的長生牌位。
行禮過后白無畏才轉過身來,一臉平靜的對著言之巫說道。
“白某雖然無才,但也知道忠臣不事二主的道理。”
“更何況我家先生品行醇厚、為國為民,豈是汝等十巫所能比擬的?!”
“巫者不用多言,你我一決生死就是!”
言畢對著言之巫丟出手中的脈枕。
“志士長醫國,良醫亦念民;但令全活眾妻子任長貧!”
第2250章 我家先生遠勝真龍
面對白家家主的全力一擊,言之巫依舊只是冷笑。
“好一個大醫精誠,好一個絕世醫者,可惜了”
“反!”
言之巫修煉的就是言出法隨,通俗點就是一張嘴。
因此簡單的一個“反”字過后,白家家主的攻擊立即停在空中,并且震動不休,仿佛隨時可能反噬自己的主人。
白無畏面容肅穆,拿起身前的醫書朝著空中拋去。
“天下乃所有人的天下,豈是你言之巫的一言堂?!”
“破!”
“破”字出口,千百年來被白無畏救活的生靈齊齊有感,并對著白家祖地的方向深深行禮。
“白家仙慈悲!”
眾生愿力加持下,言之巫的束縛立即消失。
脈枕和銀針一起,齊齊朝著他當頭落下。
如此情景倒是出乎言之巫的預料,不過只是在短暫的驚訝后再次開口。
“擋!”
叮叮叮清脆的金屬聲中,脈枕碎裂、銀針折斷,白無畏本人捂著胸口踉蹌后退。
言之巫冷笑,再次露出那一嘴閃閃發光的大金牙。
“手段倒是不錯,只可惜道行太低了。”
“本巫最后給你一次機會:投降,生!頑抗,死!”
白家家主沒有說話,直接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問心母毒”揮灑而出,將自己和言之巫一齊籠罩其中。
言之巫來自上古,當然知道問心母毒的厲害。
這次絲毫不敢大意,立即用出對付陳某人時使用的保命絕技:戰爭壁壘,也就是戰場旁觀者。
只見一道黑光將言之巫完全籠罩其中,即便強如問心母毒也拿他沒有絲毫辦法。
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白無畏,言之巫一點點的向前逼近。
抬起手指,緩緩點向白家家主眉心。
“死”
可惜的是他只說出半個字,便聽到龍吟陣陣從他身后響起。
隨后一道無法形容的冰冷殺機,徑直朝著后心而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爭斗,言之巫早就對華九難一方所有人都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