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的話。
我顯得特別震驚,但沒等我開口。
那中年男子又往前遞了遞:
“愣著干嘛?拿著。”
“哦哦,好!”
我下意識的答應,拿過銅板。
突然有人主動搭訕我,還一言說中我這一個月的隱憂,我既驚訝又彷徨。
只見銅板比一般的銅板大上一號。
而且有些年頭了,上面的文字都快被磨平了。
不等我說一聲謝謝。
通勤車便到了工廠門口。
隨著車門開啟,工友們陸陸續續的下了車。
中年男子也不例外,更加沒多看我一眼。
刷著抖音,若無其事的下了車。
我看著手中銅板,想要追問幾句。
可剛一張嘴,甚至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麼。
加上人也多。
等我下車想要去追的時候,中年男子都沒了人影。
我深吸了口氣兒,收好銅板。
心想著,這是遇到了高人指點。
不然怎麼一眼就能看穿我的隱憂?
既然給了我這麼一塊銅板,那麼肯定是有用的。
要是再遇到晚上那些奇怪的事兒。
靠著中年大哥的指點,應該就能相安無事了。
看著銅板,就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
整個人的心情都好轉了不少,也沒那麼害怕了。
到了線上,繼續打著螺絲,機械的八小時工作。
今天工作量不那麼大,加上心情好了不少,沒有再出錯也沒有被點名。
下班的時候,我手里捏著那枚古銅板,站在通勤車門口。
四處張望,尋找下午給我銅板的中年大哥。
但等了十多分鐘,也沒見到他人影。
“喂,你上不上車,我要走了!”
司機師傅見我站在門口沒動,催促了一句。
“上!這就上。”
說完,我眺望了兩眼,才轉身上了車。
如果下午沒有遇到中年大哥,沒有這枚古錢。
我今晚肯定不敢回去,打算去網吧睡。
但現在有了這枚銅板,我打算按照大哥說的。
再遇到那種奇奇怪怪的事兒,我就把這枚古錢扔地上。
畢竟這種事兒總該有個了結。
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
坐在車上,我手里緊緊的捏著古錢,手心里直冒汗。
半個小時左右,我到了十字路口。
我縮了縮脖子,有些警惕的下了車。
通勤車啟動,迅速離開。
我再次望向十字路口,那里空蕩蕩一片。
整個街道,寂靜無聲。
除了昏暗的路燈,沒有一個人影。
見沒人,我松了口氣。
準備過馬路回去。
可就在此時,身后卻幽幽響起一個哀怨的女人聲音:
“小哥,幫我換點錢吧?”
這個聲音始一出現,我便感覺一陣陰涼從身后襲來。
我臉色更是“唰”的一下變了顏色。
這個聲音,就是昨晚路燈下那個女人的。
整個人都繃緊了,雞皮疙瘩一層層的就往外冒。
但還是強忍著心頭的恐懼,機械的往側過身子。
眼角的余光不斷往后掃。
只見在我身后不遠處。
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白衣女人。
那女人黑色長發,一身白衣長裙,微微低著頭,看不清臉的全貌。
露出皮膚都非常的白,如同試紙一樣白凈。
無論是聲音,還是打扮。
都和昨晚上我遇到的那個白衣女人,一模一樣。
呼吸,不自覺的急促了起來。
明明是夏天,但牙齒卻在“咯咯咯”打寒顫。
而那女人,見我沒有反應。
又突然開口道:
“小哥,幫我換點錢吧?”
我很害怕的縮著腦袋,憋著一口氣。
感受著陣陣冰冷涌來。
捏在手里的古銅板,一把就扔在了地上。
嘴里結巴道;
“這、這這個給,給你。
拿了錢,拿了錢你就走吧!!!”
我第一次說話,變得如此結巴。
銅板跌落在地,發出“砰砰”清脆的聲響,最后滾落到了白衣女人的腳下。
白衣女人看著地上的銅板,又哀怨緩慢的說了一聲:
“謝謝!”
說完,便蹲下去撿。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
這個女人,站在路燈下,沒有影子。
腦子“嗡”的一聲炸響,瞳孔急速放大,止不住的往后倒退幾步。
只有一種東西沒有影子,鬼……
我嚇得呼吸急促,不敢再有一秒的耽擱,轉身就往馬路對面跑。
可我剛跑到馬路上,身后卻好似被人猛的拽了一把。
一個踉蹌,減緩了我往前跑的速度。
也就在同一時間。
一陣陣刺耳的喇叭聲和剎車聲同時響起:
“嗡嗡、滋滋……”
一輛滿載泥土的渣土車,擦著我身前不過三十厘米的距離,飛馳而過。
我甚至都感覺到了渣土車輪胎散發出的陣陣熱浪。
和死神擦肩而過,嚇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渣土車急剎車的停在二三十米遠的地方,很多泥石,都從車上掉了下來。
地上,更是出現一條長長的剎車痕。
一個光頭男,慌忙的跳了下來。
見我沒事兒,拍了拍胸口。長出一口氣。
可隨后,便惡狠狠的對著我大罵道:
“你特麼想死,別地兒死去。馬勒戈壁,別特麼撞我車上,嚇死老子了,草!”
說完,吐了口唾沫。
轉身上車,再次啟動渣土車離開。
我心有余悸,看著車尾燈,連連從地上爬起來。
再次望向身后人行步道。
發現那個白衣女人,已經抬起了頭,站在距離我十米遠的地方。
此刻的她,拿著那枚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