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盞,也嚴重出了問題。
現在,已經到了極限。
如果我沒推斷錯誤的話。
你胸口上,應該起了陰斑。”
我聽得一臉驚悚。
也不知道陰斑是什麼,但聽師父說會長在胸口。
我急忙掀開衣服,這一看。
果然在我胸口,發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暗青色印記。
只有胸口中間,小拇指大小的位置,還是正常的肉色。
我用手搓了搓,不疼也不癢也搓不掉。
師父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等這東西長滿你的胸口時,代表燈盞徹底壞了。
就算臟東西不索命,你也會一命嗚呼。
被鬼吃光大壽的人,就算成了鬼,也是個替死鬼。
只能到處飄蕩,要麼運氣好被鬼差勾到地府,要麼再找個替死鬼。
不然遇到個烈日高陽,你就化了。”
我很惶恐,急忙問道:
“師父,我、我現在該怎麼辦?”
師父放下茶碗,長出口氣道:
“不用慌,現在還有得救。
想要活命,首先得補身體去陰斑,然后增燈油延壽命。
但補的不是肉身,而是你的命輪。
用這陰祟精華凝聚的老藥,以毒攻毒,先去你一身陰尸氣。
修補好命輪,補好你這破朽的燈盞。
這老錢,也叫做鬼壽錢。
一會兒我給你穿戴在手上,便能封住你的精氣神。
讓其只進不出,穩住你的命。
讓你這微弱的燈火,不會被外人一口氣吹滅。
至于怎麼增燈油延壽命,我待會兒再教你。”
說到這里,師父將桌子上指甲蓋大小的老錢,以及草根一樣的老藥拿在手里道:
“你先休息一會兒吧!我去給你做藥。
對了,現在啥東西也別吃,水也別喝!免得浪費!”
說完,我這個剛拜的師父沒再理我,轉身走進了里屋。
我杵在原地,看著進屋的師父。
這兩天我就吃了一個女鬼小姑娘送的蘋果。
現在又餓又渴,肚子里空蕩蕩的。
可師父卻不讓我吃東西和喝水,還說吃了浪費。
費解。
但我知道肯定有他的道理,就坐在沙發上忍著。
同時,想著他給我說的這些話,總算是搞清楚自己的問題所在。
原來自己被臟東西,一口一口的吃了命,吃了精氣神,日積月累下到了瀕死邊緣。
而去龍崗山城隍廟,拼死換來的老錢和老藥,竟都是為了救我自己。
不過我也有一些話不太懂。
師父第二次說,我有貴人相助,才活到現在。
我那個貴人是誰?我怎麼沒感覺到?
這個念頭剛出現,我卻突然想到之前的奇怪遭遇。
離奇蓋在我身上的薄毯子。
差點被車撞,有人從身后拉了我一把。
被鬼附身的陳哥推到護欄邊,眼見身體失去平衡就要跌下懸崖,后背被頂了一下。
昨晚遇到狐貍老太討封,我朦朧的聽到有個女人在對我說;不要說像,說是。
莫非,這就是師父口中指的貴人?
加上師父兩次時不時的往我身后看。
難道說,這個貴人是我看不見的存在?就跟在我身后左右?
想到這點,我不自覺的抽了口涼氣。
往屋子四周掃了一眼,除了那些花白的紙人和神像,啥也沒瞧見……
在堂屋坐了大概有十多分鐘。
便見到師父拿著一個黑色的杯子,晃晃悠悠的從里屋走了出來。
只是他出來后,臉色變得蒼白了很多。
之前還紅光滿面,現在卻變得病怏怏的。
嘴角上,還有了一些血漬。
“藥好了!”
師父看著我。
蒼白的臉上,勾起一絲微笑。
“師、師父,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嘴角邊還有血?”
師父叫著還不習慣,有些別扭。
師父聽我開口,急忙用手擦了擦。
然后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哦!上年紀了,牙齦出血。”
但這個理由我聽著都尷尬。
牙齦出血,能流一嘴?
我隱約感覺,這或許就是師父之前說,救我他需要付出的某些代價。
我不知道這個代價有多大,但看師父現在的樣子。
肯定對他身體,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不等我提出疑問,師父便接著開口道:
“別墨跡了,這東西藥效很快就沒了。
喝完它,你身上的陰斑就會消了。”
我“嗯”了一聲,從師父手里拿過杯子。
掃了一眼,里面是黑色黏糊糊的汁液,有很多的雜質在里面。
還有著一股死魚腥臭的那種味道,很刺鼻,令人作嘔
可為了活下去,這算得了什麼?
我出了口氣兒,一杯子全灌嘴里。
“咕咚咕咚”兩聲,便吞到了肚子里。
可這東西剛喝到肚子里,我便感覺冷。
從口涼到胃,渾身打顫,出口氣都是白煙。
“師、師父,我、我好冷……”
我縮著身子,牙齒開始打顫。
感覺一瞬間,被推到了冬天的河里。
那種冷,在很短的時間里蔓延到全身。
冷得我頭疼,站都站不穩,眼睛都花了。
這會兒看東西都變得模糊,身體搖搖晃晃就要跌倒。
在這天旋地轉間,我卻意外發現。
屋子里除了我和師父顧灰外,好似還站著一個人。
一個黑頭發的白衣女人……
第32章 貴人
那黑乎乎的東西太上頭了。
這會兒不僅感覺冷,更是感覺暈。
身體站都站不穩,搖搖晃晃,雙眼止不住的往上翻。
恍惚之間,我發現屋子里除了我和師傅顧灰外,竟然還有第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