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緩氣兒,便將心中的疑惑提了出來:
“對了師父,剛才我擊殺兩只母子鬼的時候。
她們除了化作黑煙散開外,怎麼會掉落出很多碎稻草?
這里面,有什麼說道嗎?”
師父剛轉身要離開,可這會兒聽我這麼一說,又猛的轉過身來。
然后用著一臉狐疑的表情望著我:
“碎稻草?什麼碎稻草?”
我見師父這個表情,便很疑惑的將剛才殺死母子鬼后,出現一節節碎稻草的事兒告訴了他。
師父聽完,臉色卻沉了下來:
“鬼魂就是一縷氣,死了就化了,變成煙就散了。怎麼可能出現碎稻草?”
我卻很是認真:
“師父真的,我就是感覺有些奇怪,才問問你。
你要是不信,就上樓看看。”
師父沉著臉,揮了揮手:
“走,上去看看去!”
說完,師父和我便急匆匆的再次上了樓。
當來到之前殺母子鬼的房間,看到一地的碎稻草后,面色明顯變得陰沉了些。
并直接蹲在地上,用手撿起一些碎稻草握在手里看。
因為視野不太好,還讓我打開手機電筒。
經過師父仔細查看之后,他有些驚駭道:
“這,這是不死草人……”
第58章 草人
突然聽到師父說出一個“不死草人”四個字,我有些懵。
便開口問道:
“師父,什麼是不死草人?”
師父拿著幾根碎稻草,緩緩的站起身來,然后沉聲開口道:
“這母子鬼,來歷可能沒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這背后,恐怕還有人為因素。”
聽到這兒,我就更加疑惑了。
但沒開口,只是很驚疑的望著師父。
“早年我跟著師父闖蕩江湖的時候,在南疆一帶遇見過一種邪術……”
“邪術?”
我驚訝一聲。
師父點點頭,然后陷入了回憶當中。
師父說,那種邪術會在人死之后,將尸體剁碎然后烘干。
并在來年開春的時候,將烘干的尸體碎末和糞土攪和在一起種上稻種。
一旦種子發芽就籠罩上黑膜,就不讓其曬太陽。
只在晚上,讓其照射月光。
并通過一些奇怪的澆灌方式,助其長大。
這樣長出的稻子成活率不高。
但一旦活下來的稻子,會變得特別粗大而且妖異。
這樣的稻子,只開花不結果。
花謝后,割斷稻桿陰干。
最后扎在一起做成稻草人,用蛇血畫上眼睛鼻子嘴巴。
那麼尸體的魂兒就會回來,附在稻草人身上,成為同體。
稻草人也就會活過來,再給稻草人穿上衣服鞋子。
每天晚上,就會變得和活人一般無二。
但想維持這樣的狀態,就得不斷的吸活人氣兒。
時間越久那麼就越像活人,甚至可以不懼風吹日曬。
聽到這里,我心里不由的“咯噔”一聲,感覺有些驚悚。
要知道魂兒就是一縷氣,一道煙。
有人供奉還好,沒人供奉就只能隨風飄蕩,遇到烈日高陽也就化了。
可按照師父這個說法,那豈不是這樣的草人,到最后不就真的“活了”?
“師父,你這麼說。
那這母子鬼的尸體,豈不是被人中了稻草?
做稻草人的人,是想讓她們母子都活過來?”
我驚訝道。
師父“嗯”了一聲:
“目前來看,應該是這樣的。”
我抽了口涼氣,想到爛臉小女鬼臨死前突然說了一句“爸爸快回來了”。
感覺這個做“不死草人”的家伙,可能就是那爛臉母子的丈夫、父親。
或許是對亡者的思念,才用了這麼一個邪法。
想到這里,我將爛臉小女鬼魂飛魄散時說的這句話,告訴了師父。
師父聽完,皺起了眉頭:
“真是沒有想到,我們這地方,竟然還有人懂得這種南疆邪術。
但死掉的人,怎麼有可能真的活過來?
不過是自欺欺人,坑害他人罷了!”
“師父,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要把那個人找出來嗎?”
我追問道。
師父卻搖了搖頭:
“找?上哪兒找?
咱們該做的都做了。
使這種邪術,損大陰德。
遲早吃因果,遭報應。”
說完,師父拿起地上的一根燒黑木棍。
在地上寫了幾個字;天道皇皇日月以為常。
寫完后,師父拍了拍手:
“給那人留個字,希望這人能夠幡然醒悟。走了!”
我見師父就此作罷,也沒再開口。
畢竟能力有限,沒法去多管閑事。
“嗯”了一聲,便跟著師父下了樓。
離開兇樓后,回頭看了一眼。
看上去還是陰森森的瘆得慌,打了個哆嗦,鉆出了圍欄。
離開巷子,已經十一點過。
我則給師父請了半天假,說明天去廠里辦離職,順道去看看陳哥。
師父點頭同意了,讓我辦完離職后,下午再去上班。
至于今晚的事兒,讓我不要去多想了。
隨后,師父便搭車回了鋪子。
我沿著老路,走回了出租屋。
處理好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洗漱完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雖然師父讓我不要去想今晚的事兒。
可我腦海里,還是止不住的閃過一幅幅今晚遭遇的畫面。
還有那個南疆邪術,不死草人。
睡不著,就用手機搜索了一下。
想在網上找到一些,關于那棟破樓的訊息。
有,但寥寥無幾,甚至名字都沒有。
只是附帶報道提到,母子是離異家庭,也沒個親戚。
那個小女孩兒好像還得了白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