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兄并不是親生兄妹。」
每次爹爹娘親的忌日,阿兄帶我一起祭拜的時候,總會拿出一個無名的牌位祭拜。
我起先還不明白,直到沈阿大走之前告訴了我,我并不是宋家的孩子。
但任憑我怎麼追問,沈阿大都不告訴我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還不讓我去問阿兄。
但時間長了,我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尤其是這兩年,阿兄的動作頻繁了不少。
他對我說:「行晚,你一定要理解知行,他有苦衷。」
宋知行,是阿兄的本名。
「我比不上他,只想去過一些安生日子。
「皇城根下是最不安生的地方。
「不過以后你們遇到難事的時候,可以去蘇州找我。
「京城的事情,我不想摻和了。」
這麼多年,我把沈阿大的話反反復復想了無數遍,卻沒敢對阿兄吐露半句。
徐登云聽到我這樣說,不死心地追問:「可是馮和他與正常男人不一樣,給不了你幸福。」
「所以我沒想過嫁給他,只要能陪著他就行了。
「這樣就夠了。」
我把隱藏心底多年的話告訴徐登云。
「徐大人,你是個好人,以后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徐登云明白了。
沒有繼續下去這個話題。
而是說以后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他幫忙。
雖然沒有緣分,但是做朋友也不錯。
12
轉眼到了秋狩,陛下已經好多年沒上朝,也沒參加秋狩了。
今年不知為何,饒有興致地說要大辦特辦。
還說可以帶上闔府女眷一同參加,感沐圣恩。
我和阿兄一起去了獵場。
雖說這些時日風言風語消散不少,但是一些貴女貴婦看到我,眼中怪怪的,一溜煙全散了。
阿兄把我送入營帳,并且囑咐我不要胡思亂想。
我其實并未放在心上,對于名聲這種事情,我看得不重。
第二日眾人拜見陛下后,便開始打獵。
分男女二組,每組拔得頭籌者,皆可得向陛下討一個賞。
是以,無論男女都很積極。
阿兄給我挑了一匹最溫順的小馬,讓人跟在我身后,避免出現危險。
在來獵場前,阿兄教了我騎馬射箭,可是我臂力不好,學得不行。
我怕自己出丑,便讓他先行離開。
走了沒幾步,小馬突然受驚,不停地發狂,雖然我死死地抓著韁繩,還是被小馬甩到地上。
我身旁一個紅色的身影呼嘯而過,朝我吐吐舌頭。
「真笨,騎個馬還會摔倒。
「今日的魁首,一定是我!」
然后就夾緊馬肚,單手拉著韁繩策馬向前,身姿颯爽。
我費力地從地上起來。
怪不得阿兄說我缺乏鍛煉,摔一下還挺疼。
安撫了棗紅馬的情緒,牽著小馬向前。
過了好久,我仿佛聽到了長寧郡主的求救聲。
「來人啊!快來人!」
我走近一看,原來長寧郡主不知道為什麼掉入一個陷阱中。
她仰頭見到我,立馬大叫:
「喂!
「我命令你救本郡主!」
長寧郡主在的深坑大約有一丈深,我自己一個人肯定拉不上來她,便對她說:
「郡主你稍等,我馬上就去叫人。」
「不行不行,這里面有蛇,我害怕蛇!」長寧郡主說完就嚶嚶地哭起來,然后越哭越兇。
「我被蛇咬了,現在身體僵了動不了,你快救救我!」
我見狀拍了拍棗紅馬的肚子,讓它去找阿兄。
在四周采了一些草藥。
然后兩眼一閉,對準位置,心一橫跳到長寧郡主所在的洞穴里面。
因為沖擊力很大,那兩條蛇直接被我活生生壓死了,溢出來不少蛇液。
我把蛇尸扔到一邊。
長寧郡主害怕地說:「你要干什麼?我可是郡主,我娘親是長公主,你要是想害我,我就……」
我打斷長寧郡主的話:「郡主你再不聽話我就把蛇液抹你臉上!」
那兩條蛇都有毒,若是不及時處理,長寧郡主的小命都要交代在這里。
長寧郡主連忙用手捂住嘴,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眼睛瞪得老大,大氣都不敢吭,似乎再多說一句我就要把蛇液抹到她的臉上。
我往她身邊挪了挪,問:「咬到哪里了?」
長寧郡主用手指了指她的腳踝,小聲道:「喏。」
我見狀,二話不說就解開她的鞋襪,俯下身子用嘴幫她吸出毒液,然后把早就準備好的草藥在嘴里嚼爛,敷在傷口處。
然后把我自制的解毒丸塞到長寧郡主嘴里。
讓她緩一緩,自己把鞋襪穿好。
全程長寧郡主都很配合,沒敢說一句話。
「我們現在要怎麼出去啊?」
長寧郡主問我,語氣比之前好了不止一分半點。
我倚在身后的土壁上,盡量讓自己坐得舒服一點。
「等著有人發現我倆不見了,過來救我們。」
「那我們要和那兩條死蛇在一起?」
長寧郡主有些害怕,吸了口氣。
沒想到看起來嬌慣跋扈,什麼都不怕的長寧郡主竟然怕蛇。
因為跳下來的時候摔到了腳,我撕掉一段衣帶綁起來,盡量讓骨頭不錯位。
長寧郡主見狀,不再吭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靠在一旁睡著了。
長寧郡主離我越坐越近,等我醒來的時候,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呼呼大睡。
還微微打著鼾聲。
我活動了下身子,長寧郡主醒了,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