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東還在笑,我戳了戳他的腰,讓他正經一點。
「這可是我上班的第一個項目,要是黃了,我就...」
郎東及時用唇封住了我的嘴,「要是成了,我就去你家提親。」
我有些緊張,東張西望地看來看去,確定沒人注意到我們之后狠狠地在郎東腰上掐了一把。
郎東攥住我正搗亂的手,緊緊握住,「別擔心,不可能黃。」
我咬牙切齒地問,「我擔心的是這個嗎?」
他彎了彎好看的眉眼,摩挲了一下我的手,輕聲說,「我擔心。」
郎東確實是擔心,擔心到不惜跟我扮演吵架也要拿下這次的項目。
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了這個看著有點小孩子氣的男人身上的重擔,知道這場招標會對于他的重要性。
我不再跟郎東打岔,伸手調整好他那條有些松垮的藏青色領帶。
郎東握住我的手,似乎想等一個確切的答案。
我輕輕嘆了口氣,踮起腳在他唇邊輕輕印了一下,「雖然我覺得有點快,但是...」
郎東搶過我手里的公文包,一邊大步往宴會廳走,一邊笑著揮手說,「沒有但是!」
他大概是高興得有些昏了頭,進門時還被地毯絆了個踉蹌,差點摔跟頭。
我在心里偷笑,郎東聰明一世糊涂一時。
但是后面我想說的是:「誰讓我也喜歡你呢!」
可惜他沒聽到。
我去衛生間補了個妝,回到會場時招標會已經開始了。
各家公司在爭奪的是一塊地皮的開發使用權,就在野生動物園附近。
泰總抽的號碼比較靠前,他上臺時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從園區的設計規劃到價格預設,幾乎跟我當時放進保險箱里那份策劃案一模一樣。
泰總慷慨激昂地講完,臺下一片寂靜,直到小茍反應過來才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誰會在野生動物園附近開屠宰場啊?真不怕遭報應。
我瞎寫的策劃案他們也真敢信,這腦子的泡吹起來估計比氫氣球還大。
郎東要面子,我不要。
我帶頭喝了個倒彩,連帶著整個會場的人都嗤笑出聲,臊得泰總連電腦都沒收就跑了。
至于郎東,他早就找專業團隊設計出了一套完整的方案。
民宿、海洋公園、游樂場、公寓樓,連帶著已經建成的野生動物園,這里將是動物和人類的樂園。
郎東的設計方案幾乎無懈可擊,唯一的問題出在他們公司根本沒有過工程經驗。
可當他拿出一張張設計圖紙,拿出公司流水與儲備金數額時,我看到臺下的負責人眼睛亮了。
穩了!
聽到我們公司中標時,郎東像個拿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樣朝我撲過來。
他興高采烈地將我舉起,然后又狠狠勒進懷里。
我看著周圍人或好奇或探究的眼神,慢慢將雙手環在了郎東腰間。
四周是此起彼伏的祝福聲,郎東微微有些顫抖的嗓音夾雜其中,他說,「小十七,我終于可以娶你了。」
9
阿離知道我們拿下項目時眼睛瞪得溜圓,好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
在她聽到我跟郎東可能要結婚的時候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別逗了,你們認識連一個月都不到。」阿離一臉的不可置信。
郎東卻舉起了我們十指相扣的手,炫耀著,「我等了她十年,彩禮也攢了十年,求婚結婚當然要加快速度了。
」
于是一整天阿離都把我按在前臺,一遍又一遍地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拗不過她,只得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細細講了出來。
這場大戲從發現小茍闖入時郎東就開始演了。
那天晚上郎東把小茍扔去樓道之后,突然神經兮兮地過來吻我。
當時我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吻給氣到了,雖然他不是屎殼郎,但也不能隨隨便便地親我啊!
生氣歸生氣,我們之間天生的差距讓我不敢反抗他,我只能想辦法溜走。
可當我張牙舞爪地準備逃跑時,郎東飛快地提膝壓住我的雙腿,一只手禁錮住我胡亂擺弄的雙手,另一只手輕輕捂住了我的嘴,眼神示意我看餐桌上的花瓶。
屋里光線昏暗,隱約能看出花瓶里有個小紅點在閃爍。
有人在屋里安了監控!
我有些昏頭,一邊懷疑是小茍剛剛闖入安裝的,一邊又懷疑是郎東搞得鬼。
但轉頭看到他這張近在咫尺的帥臉還是忍不住紅了臉,掙扎著想讓他放開我。
可郎東卻一把將我抱起來,低聲沉著嗓子說了句,「得罪了。」
在郎東輕手輕腳地將我放在臥室床上那一刻,我飛快地坐起來給了他一巴掌。
他捂著臉,臉上帶著慍怒的神色用力關上了臥室的門。
緊接著,「噗通」一聲跪在了床邊。
這一通操作給我嚇傻了。
「對不起,我懷疑小茍是公司的內奸。」郎東委屈巴巴地開口。
我擦著嘴唇,很不服氣,「是內奸你就可以親我了嗎?」
他舉起右手,比了個四,「可你是我老婆啊!」
看著郎東這幅可憐巴巴卻又十分誠懇的樣子,我的氣消了些,但聽到這兒又覺得他腦子不太好,于是趕快往角落里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