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喊了一聲,在他疑惑的眼神里朝他走過去,「你知不知道『危險』兩個字怎麼寫啊!」
我叉著腰朝他嚴肅地大聲呵斥:「不論遇到什麼!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知不知道!」
他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墨藍色的瞳仁變圓、變大,整個人不符合形象得有點兒呆。
第一次有人告訴他要珍惜獸人自己的生命。
這和聯邦立下的規定完全相悖。
他看著身高甚至不及自己胸膛的小姐,眼神動容,長睫顫動。
「遵命。」林執雙手撐著窗鉆了進來,低垂著眼瞼將我環抱起來,額頭小心地靠在我的下巴,「朝您致以最高敬意,我尊貴的小姐。」
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氣勢被這一瞬間弄得啥也沒剩。
濃烈的雄性氣息占滿了呼吸,刺激得我的臉「騰」的一下燙了起來。
好、好近!
14
巴爾特得知我醒了過來,親自引領我們去臨時會議廳。
「小姐,我們這里的環境很糟糕,辛苦您體諒。」巴爾特朝我低頭欠身,看到他這副樣子我慌忙地擺手。
「不會不會,我還沒和你道謝,畢竟你們救了我的朋友。」我朝笑了笑,誰知道巴爾特聽后緊抿著嘴,銳利的眼神掃過和我并排的豹子兄。
「并非如此。」巴爾特搖搖頭,「如果不是您的凈化安撫,我們做的也只是讓他們少流點兒血死而已。」
「嗯?」我忽然停住,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你是說那道白光?」
巴爾特點點頭,看我的眼神熱切且激動:「是的小姐,我至今還從未見過如此震撼的力量。」
被他夸得我不好意思地側過頭,避開他的眼神。
「只不過,小姐您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巴爾特話鋒一轉,言語間十分嚴肅,「非法誘拐未成年小姐是違法的,更何況小姐您是一位尊貴的療愈師。」
我抬頭看向表情同樣嚴肅的豹子兄。
該逃的還是逃不掉。
「其實······我一醒來就在這里了。」我試圖解釋,:「醒了之后就啥也不知道了。」
「竟然對這樣一位小姐下此狠手!」巴爾特捏緊了拳頭,卷起袖子的手臂青筋暴起。
就、就讓他這麼誤會吧。
我默默地靠近林執,遠離正在暴走的駐扎軍總兵。
豹子兄注意到我的動作,以為我在害怕,安撫性地順順我的背:「別怕,有我。」
他的話讓我想起那場廝殺,滿身是血的豹子兄至今都是我的陰影。
「小姐請進。」巴爾特打斷了我的回憶,打開了臨時會議室的門。
一進門就看到了一群陌生的男人。
「小姐!你醒了!」一個金發正太撐著桌子興奮地朝我這個方向前傾身子。
「他是洛。」林執解釋,看到我依舊疑惑的表情又補充道,:「就是那只老虎。」
哦,迪士尼虎。
「他是羅恩。」豹子兄指著金發正太旁邊憨厚的大叔介紹,那看來順著旁邊的那位應該就是獅子了。
「剩下的那個就是獅子,喬一。」豹子兄介紹完我才發現之前和我們一起的蜥蜴獸人小隊都不在。
「奇怪,之前和我們一起出發的蜥蜴呢?」
我好奇地抬頭問,但是巴爾特錯開臉別過頭不與我視線交匯,我只能轉頭看著林執。
沒想到林執也不說話,只是沉默。
氣氛好像因為這個問題變得沉悶起來。
「他們回沙漠了。
」在一旁沉默的喬一開口,金棕色的瞳孔看向我時我察覺到了滿滿的復雜。
他的話其中一個字讓我很在意。
「回?難道他是去之前我們遇到巨型蜥蜴的地方了?」
「對。」喬一收回眼神,兩臂交叉環胸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那頭蜥蜴就是他在野外失蹤的弟弟。」
15
所以,我們間接殺死了他弟弟?
我呼吸急促起來,慌張地拉著林執的袖子求證:「他說的是真的?」
我記得那只巨型蜥蜴好像還和我求救過。
雖然當時因為它傷了林執他們心頭很氣,但是還不到要滅口的地步。
「很抱歉。」林執蹲下身,目露擔心地伸手托著我的臉,「當時的情況我們別無選擇。」
林執的話我明白,當時如果不是巴爾特他們出手,我們可能全部都會死在蜥蜴腳下。
「豹子,你逾矩了。」巴爾特上前「啪」的一聲重重地把林執的手拍下來,:「療愈師小姐并沒有當場承認你的護衛者身份。」
「所以,不要用你的臟手玷污小姐。」
巴爾特的聲音冰冷,被拍開的林執不在意地晃晃手,絲毫不懼地抬眸對上他的眼神:「你說得對,現在的我的確不夠資格。」
林執說完單膝跪在地上,拉住我的右手,虔誠的低頭吻上帶著冰涼的指尖。
「請再給我一些時間,我會變得足夠強大守護您的榮耀。」
原本坐在位子上的羅恩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林執旁邊,同樣的動作,右手握拳抵在心臟處。
「朝您致以最高敬意,我尊貴的小姐。」
突如其來的中二病場景一下子打斷了我剛剛懺悔的心思。
腳指頭尷尬地扣地,恨不得當場給他們變出個魔仙堡。
「好好好,快起來快起來。」我連忙將手從林執的大手里抽回來,連拖帶拽地把他從地上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