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執熟練的托著我的大腿將我抱在懷里,絲毫不顧老師黑的要滴墨汁的臉色。
「還好嗎?」林執今天的聲音格外的低沉,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跑完圈后體溫上升的緣故,總覺得他現在賊燙得慌。
「唔——」極度缺氧的肺部讓我不愿講話,直接把頭埋進他的頸部蹭了兩下。
林執抱著我的姿勢一僵,托著大腿的腕部下意識的用力。
「唔?」我發出一聲疑問,他才深吸一口氣后長長吐出。
「小姐,你這樣,我很癢的。」他的聲音除了有些啞,語氣和平時也沒什麼區別,我倒也沒在意。
環看周圍一圈,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來接妹子的獸人好像是換了一批。
之前好多熟悉的面孔好久沒見過了。
喝了一大壺水我才算是緩了過來,和喬橋一起靠在樹干上閑聊起來。
「喬橋,你最近有沒有覺得有點奇怪。」
不顧淑女形象扯著領子扇風的喬橋「啊」了一聲。
「就是,最近好多獸人好像都沒見過了。」我看了看周圍,確認沒人盯著這邊后才悄悄和她咬耳朵:「你說會不會又是一個神秘組織——」
我話沒繼續往下說,喬橋倒是和我心有靈犀,明白了我肚子里的半截話。
不過沒有想象中的加入這個陰謀論的話題。
「洛枳。」
「啊?」
「你知道現在是什麼季節嗎?」
「······春天。」
說完這倆字,我恍然明白了,臉「騰」的一下子紅了。
春天了,萬物復蘇。
「啊,懂了,懂了。」我捂著臉心里恨不得穿回去堵住自己的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下還給鬧了個大烏龍。
因為有著喬橋和人魚的事情做導向,所以我很快就了解了大致的情況,但是看一遍一臉賢惠人妻的希爾,沒忍住問了句:「那希爾——」
「住嘴!」喬橋捂住我的嘴:「魚不一樣。」
后一句話,喬橋是壓在我耳朵邊咬牙切齒擠出來的。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后看向孤單單一個人的利伯蒂。
喬橋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利伯蒂那邊情況不一樣。」
她聲音竟然帶著少有的憐憫:「那個女人倔強得很,說自己只允許有一個獸人護衛,所以——」
她轉頭遞了個眼神給我:「你懂得。」
「不過啊, 我真佩服林執。」她話鋒一轉,又回到我和林執身上:「畢竟貓科動物嘛, 春天應該是最難熬的。」
不巧,這話剛好被朝這邊走過來的林執聽了個一干二凈。
表面溫和有禮的貓科獸人面不改色,眼底透過斑駁的碎光難辨情緒:「小姐, 下課了,要回宿舍洗澡休息一下嗎?」
他似乎又什麼都沒聽到一樣,彎腰將我旁邊的水壺提起來。
「啊,哦, 好的。」我下意識的應著, 借著他伸過來的手站起來, 不顧一旁怪叫的喬橋離開操場。
路上,我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和林執搭話,一路上安靜的和啞巴了一樣。
直到進浴室的時候,林執遞過來換洗的衣物, 我看最上面的那條藍色的胖次下意識問了一句:「奇怪,這條我記得之前好像不見了?」
「沒有, 只是我給你洗完之后放在內衣柜最底下了。」
我徹底炸毛了,臉紅的跟蒜蓉小龍蝦一樣。
「你你你你——」
我不敢置信的仰頭看著一臉無辜的林執:「為什麼不先和我說?」
「您當時下課后洗完澡就睡了, 晚飯也沒吃, 我洗衣服時看到了就一起洗了啊。」
我強忍住害羞的要死的情緒, 努力告訴自己貓貓能有什麼錯,貓貓不過是幫忙洗了衣服而已。
簡單梳洗過后重新回到清爽的狀態, 我 這才覺得活了過來。
「嗯?利伯蒂的通訊?」
剛準備吹頭發就收到了意想不到的通訊視頻。
「怎麼了?」剛接通就看到一向冷臉的御姐通紅著眼眶。
「洛枳!」利伯蒂聲音沙啞:「阿月不見了!」
「什麼意思?」我一愣:「通訊也打不通?」
「不行,通訊器也沒帶!」
我第一次見到利伯蒂情緒失控到這個樣子, 就連之前在地下暗牢里混戰的時候也不是這幅樣子。
「你先冷靜下,我現在過去。」顧不上擦頭發,我直接趿拉著拖鞋拽著林執沖到了利伯蒂的宿舍。
一模一樣的宿舍布置,但是東西卻像是被洗劫過一樣零落滿地。
「你家......被打劫了?」我睜著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蹲在地上似哭非哭的利伯蒂。
「不知道。」利伯蒂紅腫著眼抽泣:「阿月膽子很小的, 如果不是和我一起連門都不敢出的。」
想起當時林執一行人帶著兔子敲人后腦殼的時候,可沒見著半點害羞社恐的表現。
「先去周圍找找吧。」我蹲下來安慰她:「我會讓林執他們一起幫忙的。」
給林執遞了個眼神后,對方點頭后悄然離開。
「阿月是我從流放地買回來的獸人。」哭累了的利伯蒂癱靠在我肩上:「當時他和一群變異了的流浪狗搶東西吃,結果被咬了胳膊和腿。」
「他當時那麼小一只,和我說'姐姐,你可以買下我嗎?我會做飯和洗衣服, 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利伯蒂就這麼有氣無力的和我說著他和兔子獸人相遇的故事。
窗外,我看到一條熟悉的黑色尾巴像個信號接收器一樣高高豎起。
什麼東西?
接著, 林執捂著兩只耳朵, 一只手將尾巴抓住塞到身后,朝門口揚揚下巴。
是那個兔子獸人。
一個臟兮兮皺巴巴的兔子獸人。
灰色的兔耳朵蔫噠噠的耷拉著, 墨黑色的眼睛半斂,蒼白的臉色和紅的不正常唇色對比下顯得十分怪異。
「阿月!」利伯蒂看到他連忙起身,卻被腳邊的東西滑倒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摔倒。
剛剛還要死不活的兔子獸人登時迅捷如電,牢牢地接住了利伯蒂。
「小......小姐。」
聲音又弱又小, 還帶著顫音。
「說!你去哪兒了!為什麼不回話!」利伯蒂斂起哭哭啼啼 的表情, 惡狠狠的看著抱著自己的獸人,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
「我,我......」獸人紅著臉,半天憋不出下半句。
我在一旁吃瓜吃的正盡興, 林執的尾巴忽然纏過來打著圈的掃我手背。
「回家吧?小姐。」
「哎 ?可是我——」
他沒接著催我回家,只是將我兩只手放在他頭頂的耳朵上,捏著我的手指在厚厚毛茸茸的耳朵上摩挲。
「回家?」
「回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