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千源嘆口氣轉過身來道:“羅宗主,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羅陽天一聽沐千源如此說,心里一個咯噔,頓時有了不好的猜想。
好半晌,他才穩住心神道:“沐大人,沒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有事情直說就好了。”
沐千源瞇著眼睛又是四下打量了一下劍窟,擔心四周圍會有人聽墻角,又使出陣法將劍窟內外都隔離了,這才道。
“羅宗主,我想你自已心里也應該猜到了。這魔教為何對星河宗這麼了解,你是不是有些疑問。”
羅陽天半晌沒說話,好久才道:“世道有變,宗門衰落了啊。之前就出了魔教的叛徒,從那以后我就千萬分小心,誰想到還是著了奸賊的道啊。”
一時這羅陽天感慨萬分,唏噓不已。
沐芊芊看到這樣的羅陽天心里頗有些不忍,連忙道:“爹,你快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
沐千源聽聞瞪了沐芊芊一眼,卻也不再賣關子,而是盯著羅陽天道。
“宗主,如果真的是你身邊的人出事了,你 會作何處罰?”
這件事情涉及面太廣,他不得不問問羅陽天的處理辦法。
若是羅陽天想著當好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他也就不管不說不問了。
羅陽天低嘆氣一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宗門也有宗門的規章制度。不管是誰犯了事,我都不會徇私枉法。”
沐千源聽聞卻也不做表態,只是淡淡道:“既然宗主有所警覺就好。你身體現在情況太差了,我幫你看看。”
羅陽天聽聞一驚,連忙道:“這可使不得。我的病我知道,不礙事的。”
沐千源卻也不勸解,見羅陽天不配合,便收起來道:“也罷,那就等后面你死了讓星河宗四分五裂吧。
你別想著葉峰主會傳你的衣缽。事實上,葉峰主到現在都生死未卜,音訊全無。”
“什麼?葉空不在?怎麼回事?”
剛剛還面色慘白,眼中一絲活力也無的羅陽天。
此時卻是聽到葉空的消息,卻猛然翻身坐起來,直直地盯著沐千源看,似乎不相信沐千源所說的話。
沐千源知道羅陽天心中所想,淡淡道:“觀星師,若有一句虛言,禍及子孫。”
一句話說中了羅陽天心事,羅陽天面色紅了紅,片刻后道:“您的心意我了解了,我治療便是。”
沐千源卻是冷哼一聲道:“我可不是你的醫官,你召之即來呼之即去的作態不對吧。”
沐芊芊在一旁見沐千源不斷賣關子,使勁跺跺腳道:“爹,你若是不治我便治,你看宗主傷的這樣重,何苦捉弄人。”
沐千源拿沐芊芊沒辦法,只好換了副語氣道。
“宗主,我知道你急著找出真相,可是像你這樣以命換真相的行為簡直是太愚蠢了。你是準備將星河宗拱手讓人嗎?”
聽到沐千源一席話,羅陽天自已也醒悟過來。
他嘆息著點點頭道:“也怪我行事魯莽,沒有調查清楚就做了決定。”
沐千源見羅陽天終于醒悟過來,也是松了一口氣。
羅陽天不在了,葉空勢必還要分心管星河宗之事,這樣就沒人幫他教導女兒了。
除了葉靈的吩咐之外。他也有自已的打算。
“你的五臟六腑都受傷了,也得虧是你對外宣稱閉關了,不然你們星河宗還有大麻煩。”
沐千源邊說邊拿出一套針灸器具來,又拿出一只燭臺和一瓶丸藥來。
將針灸器具在燭臺上微微灼燒了之后,他朝著羅陽天道:“你忍著點。”
羅陽天聽聞點點頭道:“你不用管別的,直接來吧,我什麼事情沒見過?”
羅陽天話還沒說完,沐千源的針早到了。
沐千源的手法極其嫻熟,速度又快,很快就扎到了羅陽天幾處大穴上,止住了羅陽天之前根本止不住的血流。
只是這針扎下來十分痛,就算堅強如羅陽天,也忍不住呻、吟起來。
沐千源淡淡道:“你想哭就哭出聲來吧,剛開始確實是比較疼。后面就好多了。”
沐千源說著,又是幾針下去。
羅陽天終于忍不住,嘶喊起來。
卻說沐千源設置的陣法能擋住人們進來,卻擋不住聲音飛出去。
一時羅陽天的喊叫聲幾乎整個宗門都聽見了,眾人都是古怪的擰起眉頭來。
秦壽首先忍不住出聲道:“宗主這是怎麼了?叫的忒大聲?”
幾個武道峰的弟子一時都望著萬花峰的女弟子癡癡地笑起來,模樣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秦壽話音剛落,秦無衣一個大嘴巴子便扇過去了:“這是你能說出的話嗎?滾!”
秦無衣平時行事雖然不靠譜,但是對秦壽這個頗習得他傳承的嫡親弟子,卻是從來都沒動過手。
今日,卻見眾人勉強出手,直接將秦壽給打蒙了。
顯然,就連秦壽自已也沒料到師父會打他。
“打你一巴掌算是輕的,這是什麼場合!若再有下次,我秦無衣沒有你這麼個徒弟!”
劍窟內,沐千源已經快速地為羅陽天施針完畢,又讓羅陽天吃了生骨丹,便讓羅陽天躺下。
羅陽天對洞外的聲音也聽在了耳中,見沐千源嘴邊掛著一抹嘲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