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自來熟地在我對面坐下:「說真的,你要不要和我組隊參加狩獵大賽?」
他彎起眼,笑得越發燦爛,和剛見面時的傲慢大相徑庭:
「你這麼能打,陸地無敵;我能飛,空中無敵。
「我們在一起,絕對是天選冠軍組合,怎麼樣,考慮一下?」
我:「沒興趣。」
這幾天被他煩多了,我為數不多的禮貌和耐心即將耗盡。
「說真的,你那些未婚夫都不如我。」他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你不如選擇和我結契,選我做你的未婚夫。」
我抬眼看他,有些不解。
為什麼都想當我的未婚夫,這是什麼很高貴的身份嗎?
鷹夜說:「還是說你真的喜歡殘廢?」
他糾結幾秒,一閉眼:「說吧,你想要我殘哪里,只要你答應和我組隊結契,我都答應你。」
我:「……」
神經病,不會是真的被我打掉腦子了吧?
但沒等我問他是不是真的該去看看病,身后傳來飽含怒氣的聲音。
「鷹夜,你又來干什麼?」去給我打飯的敖暮端著餐盤回來,冷著臉說,「滾開。」
剛剛還和顏悅色的鷹夜立刻就變了臉色,嗤笑一聲:「敢這麼和我說話,不就是仗著未婚妻嗎?」
敖暮握著拳,眼中壓抑著狂風驟雨,一字一句地說:「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也想要菀菀同學當我的未婚妻。」鷹夜不以為意地站起身,很曖昧地湊近了我,「等你的回復。」
這回,敖暮看上去是真的要氣死了。
今天楚潯和牧初雩都有戶外課,他幾天來唯一一次能單獨和我一起吃飯,據他說,看不見那些礙眼的家伙,他高興了一整天。
好歹也是天天請我吃飯的小黑龍,還每早雷打不動地送早餐,前幾天見我盯著他的龍角看,還主動探頭過來,被我摸得耳根通紅都一聲不吭。
我提起的筷子一頓,還是選擇當場解決問題。
「鷹夜,我不吃鳥,」我認真地說,「這幾天也很飽,所以你別來找我了。」
我一開始以為學校里可以打獵,后來才發現學校規定校內不能殘害同學。
但草餓起來是真的葷素不忌。
我吃掉任何獵物,都可以不留痕跡,只是平常嫌棄那些骨頭硌牙。
所以我思考了一下,理論上來說,只要打獵不被發現,就不會給家里惹麻煩。
身邊的同學都挺香的,但我每天都吃得很飽,也就沒有這種想法。
可如果鷹夜把我的飯票惹走了,那我就只能吃掉他了。
我這是認真的警告。
鷹夜卻好像覺得我在開玩笑。
他又笑了,眼里的情緒很柔和,甚至好像想伸手揉我的頭。
「菀菀同學,你真可愛。」
我:「?」
算了,還是不吃了。
我怕吃了他,我的腦子也沒了。
那真的挺恐怖的。
10
狩獵大賽的組隊報名正式開始了。
我回到宿舍,看見牧初雩坐在落地窗邊寫寫畫畫。
見我回來,他轉過頭,對我偏頭一笑,融化了清俊眉眼中的冷淡。
「菀菀,我畫了你。」他將畫板舉給我看。
畫中的少女只露出一張側臉,眼眸純凈,輪廓柔和,是毫無攻擊性的模樣,可她沒有笑容,頭頂一束陽光透過她的眼睫,映出她掌心的綠芽。她置身于漫天綠海中,任誰都能看出整幅畫蓬勃的生命力。
我喜歡綠色,喜歡自然中的一切植物,也喜歡這幅畫。
牧初雩像是從我的表情里讀懂了什麼,他將畫板遞給我:「送給你。」
我接過畫:「謝謝。」
牧初雩便又從身側拿了一碗冰淇淋:「吃嗎?我做的。
」
我接過冰淇淋碗吃了一口,看他提著澆水壺出門澆花,若有所思。
冰淇淋味道一般,那花也被他澆得蔫巴巴的,眼看就沒幾天活了。
牧初雩聽力不好,也不太愛出門,平常就喜歡窩在宿舍里,現在卻忽然學習起兩項新的技能,養花和做飯。
一開始,我沒有注意到這些,也不明白牧初雩在想什麼。
是偷偷找到我的阿瑤告訴我的。
阿瑤就是九尾狐族的小圣女,長得好看,唇紅齒白,巧笑倩兮。她經常趁著幾個未婚夫不在與我見面,陪我玩耍,陪我聊天,還愛跟我撒嬌。
她說:「姐姐,牧學長這是吃醋了,但他怎麼笨手笨腳的?什麼都做不好為什麼要吃醋呀?討不了姐姐的歡心,不是他的錯嗎?」
我有些不解:「吃醋?」
阿瑤就細細跟我解釋:
因為楚潯天天給我送花,我們宿舍的陽臺已經種滿了花,因為產自海底,每每路過,都像走在海邊。
還因為敖暮天天請我吃飯,不僅請我吃,他自己也會做,手藝相當不錯,令人贊不絕口。
解釋完,阿瑤還撅起嘴:「可是這些我也會呀。而且,楚學長為什麼不送些陸地上的花呢?總是送海里的,多潮濕呀,讓姐姐不舒服怎麼辦?還有那個敖暮,他是不是不用學習呀,每天都在姐姐身邊,不像我,我可忙了,我每天最想見的還是姐姐。」
她長得可愛,還和我媽媽有幾分相像,我也不覺得她說話有問題,只是摸了摸她的耳朵。
和她一起來的還有銀月狼族的小祭司遲越,總是酷酷地不說話,見了面就只喊我姐姐,但特別愛給我帶禮物,都是些我喜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