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夜七次,變成了一夜三次,兩次,一次,一次也無。
那夜,又是我和蘭心守夜,寢閣里男女歡愛的聲音剛響起,便雨歇云收。
夜色如墨,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言的死寂。
片刻后,徐清蓉的聲音輕柔地響起:「夫君定是身子乏了,好好歇息吧。」
周靖川松了口氣:「我哄夫人入睡。」
他們兩人都以為休息休息便能重振雄風,可周靖川再也沒能重振起來。
而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
周靖川夜夜沉迷色欲,徐清蓉的體質因秘藥而改變,他們每一次交合都會讓周靖川中毒更深,這種在古籍中都很難找到的毒,哪怕太醫來了也查不出來。
另一邊,徐清蓉也因為體質的變化而苦不堪言。
她的絕世美貌需要與男子歡愛而維持,若沒有及時得到滋養,便會如盛開的花朵一般迅速凋零,性格也會變得越發暴躁,直至完全失去理智變成傻子。
當周靖川再一次沒能滿足徐清蓉時,她語氣有些急躁道:「夫君身子不適,理應找大夫來看,豈能為了面子諱疾忌醫?」
周靖川被戳中了心肺管子,他是男子,若因這種隱疾去找大夫,他的臉面往哪擱?
他惱羞成怒:「夫妻敦倫本就要適可而止,誰家的正妻像你這般放蕩,日日夜夜纏著夫君恩愛的?真是沒人教養長大的,侯府主母卻一副小妾做派!」
生母早逝被繼母虐待,也是徐清蓉不可觸摸的傷痛,她立馬便發了瘋:「纏著我不放的是你,食髓知味的也是你,如今罵我放蕩的也是你!這便是侯爺的男子氣概和擔當嗎?當真可笑!」
兩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8
冷戰半月,徐清蓉日日煎熬,腦子也越來越渾渾噩噩。
那日,我和蘭心陪著徐清蓉在花園閑逛,聽到小七和一個丫鬟在院中閑聊。
「今年的花朝節,聽說花神是三公主哦,三公主才貌雙全,是天下第一美人,也是陛下最寵愛的公主呢。」
「三公主美得像仙女下凡。」小七左右看了下,見四下無人,才壓低聲音道:「據說咱們侯爺最愛的并不是夫人,他的白月光是三公主,還記得去年那個歌女嗎?她就是有幾分神似三公主,侯爺這才寵幸了她。」
「難怪。夫人送了那麼多丫鬟給侯爺,侯爺都看不上,為何單就寵幸了歌女,這樣看來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兩人正聊得熱火朝天,蘭心一聲厲喝:「放肆,竟敢在背后妄議主子,都給我跪下!」
兩個小丫鬟嚇一跳,回頭就看到我們三人站在身后。
徐清蓉臉色已經變得鐵青,目光陰冷地看著小七:「你方才所言是否屬實?」
小七跪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奴婢不敢妄言。」
她聲嘶力竭地吼道:「問你是否屬實,還不快答!若有虛言,立馬拖下去杖殺!」
小七連忙拜伏在地:「奴婢實在不敢欺騙夫人!」
「侯爺的白月光確實是三公主,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一查便知。」
徐清蓉雙目通紅,眼底布滿了血絲,神態扭曲得駭人,喃喃道:「夫君最愛的竟然不是我?絕不可能!他說過的,今生今世只愛我一人,他說過的!」
「怎麼辦,我殺不了三公主,我不是夫君最愛的人……」
我連忙給她出主意:「夫人,其實三公主不及你一半貌美,若是能讓天下人知道,你才是天下第一美人,侯爺定會忘了三公主,永遠愛你。
」
徐清蓉聞言喜出望外,立馬狂熱道:「你說的對!」
「我要把天下第一美人的名頭搶過來,讓夫君眼里心里只有我!」
9
很快,花朝節至。
花神游街,百姓們夾道歡迎,恭迎花神。
徐清蓉戴著紅色的面紗打扮成了海棠花仙的模樣,一人一騎闖入花神的隊伍,等眾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后,紅色面紗恰好跌落,露出面紗下傾國傾城的容貌。
全城的百姓瞬間屏住了呼吸,喧鬧的大街變得無比安靜。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這才是花神啊,這是海棠花神啊!」
百姓們紛紛跪拜在地,齊齊歡呼:「恭迎海棠花神!」
徐清蓉露出了絕美的笑容,和站在茶館二樓的周靖川遙遙相望。
此時的周靖川眼里再無其他人,滿眼都是驚艷。
徐清蓉的美貌傳遍大盛朝,取代了三公主,成為天下第一美人。
兩人再一次冰釋前嫌。
周靖川試圖與她歡愉一場,可身體它依舊不爭氣。
這一回徐清蓉成熟了,她沒有任何抱怨,而是溫柔地抱著周靖川道:「無論如何,我都會陪在夫君身邊。」
她話是說得動聽,內心卻對周靖川這隱疾很是憋火。
蘭心向她提議道:「夫人何不讓竹心試試呢?」
徐清蓉垂眸打量我半晌,咬牙道:「侯爺這癥狀確實不好大張旗鼓地請大夫,但你是我的人,也沒什麼好避諱的。」
在我幾次針灸治療下,周靖川確實恢復了一些,但還需慢慢養著,不能行事。
他不知道的是,我是故意吊著周靖川,給了他能治愈的錯覺。
徐清蓉笑著對我道:「竹心有功,只要你能徹底治愈侯爺,我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