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以為哀家不敢責罰于你?”
“好啊,你責罰我,我也責罰你,這麼好玩的游戲,真是……想想都激動啊。”
林止陌依舊帶著笑容,摟著寧黛兮不放,好好的感受著那柔若無骨的觸感。
寧黛兮如坐針氈,再一次想逃,卻又被粗暴地拽了回來。
“別急啊母后,你看,我帶來了一把寶刀,特地想給你品鑒一下的。”
林止陌輕聲在她耳邊說著,激起她脖子上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當的一聲,刀鞘落地,露出那把黑沉沉沒有光澤的短刀。
寧黛兮駭得后背滿是冷汗,顫抖著說道:“陛下,你……你別亂來,弒母乃大不敬,不是,是違背人倫,你會被百官罷黜的!”
“弒母?那怎麼可能,朕那麼喜歡母后,真的,就只是給你品鑒而已。”
林止陌心中快笑瘋了,人生第一次扮演變態,似乎還挺像。
為了追求逼真的效果,他把刀慢慢靠近寧黛兮胸前,刀鋒在那件暖袍上輕輕劃過。
“你看,這刀是不是……”
忽然,只聽一聲清脆的嗤啦聲,暖袍竟然從中破開了一道口子,本就被撐得鼓脹的地方瞬間崩開,一片觸目驚心的雪白晃花了林止陌的眼。
“啊!”
寧黛兮一聲尖叫,終于將猝不及防的林止陌推開了,然后捏著裂開的衣服沖進內室,連鞋都沒顧上穿。
林止陌也傻了眼,這把看起來毫無亮點的刀,竟然這麼鋒利,鋒利得讓他不小心看到了亮點。
他沒有追,只是看著已經空蕩蕩的美人榻,嘴角揚起一彎弧度。
“真大,真白,嘖嘖嘖……徐大春,該賞。”
林止陌撿起刀鞘,收刀,藏回袖中,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坐到一邊的椅子上。
片刻后寧黛兮回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把長劍,防賊似的擋在身前,面露霜寒地低聲說道:“今日之事,是我對你最后的忍讓與寬容,若再有下次,我拼了性命也不會放過你!”
林止陌輕笑一聲,不置可否,順手拿起那盞銀耳蓮子羹一飲而盡。
有點渴,皇帝上門,這婆娘都不說倒杯茶。
“你……”
寧黛兮又要炸了,這可是她剛喝過的,瓷盞邊沿都還印著一個淺淺的唇印。
“嗯?”
林止陌咽下蓮子羹,“沒事,朕不介意喝母后喝過的。”
寧黛兮膛目結舌的看著他。
這是他介不介意的事情嗎?!
這惡棍,臉皮真厚!
不過,在浮現出惡棍這兩個字的時候,她莫名的覺得手中一熱,似乎回想起了那日的事情。
呸!
惡棍,可不是指很兇惡的棍棒!
“陛下還有事麼?若無事便回去吧,哀家乏了。”寧黛兮下逐客令了。
林止陌可沒打算走,雖然說現在推倒太后不現實,可只是揩了點油,欺負欺負,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特別是那驚鴻一瞥,更讓他難忘。
“母后,別忘了懿旨,朕可靜候著佳音呢。”
寧黛兮聽不出話外音,沉著臉沒好氣道:“什麼懿旨?沒了!”
“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你要是賴皮,那我可就要告訴別人,我親眼看見……”
林止陌輕聲道,“太后胸前有顆胭脂痣。”
第21章 好一壺碧螺春
“你!無恥!”
寧黛兮破防,臉漲得通紅,手提著長劍直喘粗氣,似乎隨時都有戳上來的沖動。忽然她感到自己的頭不再暈了,在經歷了剛才的驚嚇和羞辱后,她的病似乎好了,就連力氣也在瞬間恢復了不少。
于是她更想和林止陌拼命了。
林止陌壞笑:“太后是想和朕擊劍麼?放棄吧,你是贏不了朕的大寶劍的。”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個甜糯得過分的聲音:“母后,玉兒來啦,能進來麼?”
林止陌一怔,這個聲音他沒聽過。
但是很快,他就從稱呼上分辨出了這是誰。
宣正帝唯一的女兒,姬景文唯一的妹妹,晉陽公主姬楚玉。
“嘶!”
林止陌有點牙疼,這個公主來得真是時候,本來他還想進一步欺負欺負寧黛兮呢。
于是,殿中那火藥味和尷尬曖昧混雜的古怪氣氛被瞬間破壞了。
寧黛兮深吸了一口氣,表情也從咬牙切齒秒變母儀天下,回手將劍放下,開口道:“進來吧。”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接著一個身穿翠綠色羅裙的少女蹦蹦跳跳地進來了,然而抬眼就見到了林止陌。
“啊!”
一聲輕呼,少女急忙斂衽站好,端端正正行了個禮,“玉兒拜見皇兄。”
林止陌聽夏鳳卿科普過,這位晉陽公主今年十七歲,是姬景文的二皇弟,馮王姬景俢,一母同胞的妹妹。
由于宣正帝只有這一個女兒,因此分外受父母以及幾個哥哥弟弟的寵愛,也因此養成了天真爛漫不諳世事的性格。
可是夏鳳卿卻告訴他,這都是假象,這位公主不是省油的燈,表面上單純的她實則頗有城府,別人看到的傻白甜都是她故意裝出來的罷了。
聽說她時常去參加那些上流賢達、詩人才子舉辦的詩會文會,文才先不說如何,但諸如國子監中那些年輕的天驕有不少都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甚至宣稱縱使熬盡心頭血,也將折桂迎佳人的豪言壯語。
折桂的意思就是考取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