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陌暗暗贊了一聲。
那太監冷笑道:“放肆!這天下可還是太后在管著,什麼時候陛下也能自行劃分一塊地方連太后都不能知曉的了?別說圣諭,便是陛下親至,你看看敢忤逆太后的懿旨麼?”
辛雨還沒說話,又一個聲音怒喝道:“你才放肆!太后垂簾聽政不假,但這大武天下終歸還是陛下的,你個閹奴好大的膽子,還陛下親至不敢忤逆,我呸!有種你等著試試,看陛下來了會不會扒了你的皮!”
辛雷,辛雨的親哥哥,林止陌驚嘆,果然是兄弟倆,這暴脾氣都是一樣的。
那太監終于怒了,尖叫道:“你你你……莫說你們如今脫離了工部,不過是區區幾個草民罷了,便還是工部主事又如何?莫非以為咱家就不敢動你們不成?來人,掌嘴!”
圍著的禁衛軍沒動,面面相覷,他們不過是領了旨,不得不過來幫腔的,可要他們動手,卻沒人敢,畢竟現在的禁衛軍統領可是當朝國舅夏云,是陛下的嫡系。
只是人群中不止禁衛軍,顯然還有別的太監。
只聽辛雨辛雷怒罵道:“你們敢!放開……放開我!”
那太監尖著嗓子哈哈大笑:“咱家不敢?你有本事把陛下叫來啊,看咱家敢不敢掌你的嘴,哈哈哈……”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了進來,清晰地鉆入他耳中。
“是嗎?朕來了,你敢動手麼?”
第211章 這里是禁地
禁衛軍的包圍圈自動讓出一條通道來,一身便裝的林止陌緩步走了進來,臉色如冰,殺氣凜然。
辛雨、辛雷兄弟倆已經被四名太監架了起來,另有兩個太監手中拿著塊三指寬的竹片。
而原本守衛此地的那隊禁衛軍正持刀圍著他們,卻顧忌著不敢上前,反倒是來這里的那隊禁衛軍卻在盡力攔著幾個太監。
見他來到,幾個太監的反應竟然不是把辛氏兄弟放下后行禮,而是齊齊看向說話的太監。
那太監年紀不小,一臉陰鷙相,見林止陌來到,假模假樣的躬身一禮:“奴婢見過陛下。”
躬身?不磕頭?
林止陌心中冷笑,問道:“你是誰?”
太監答道:“奴婢乃內官監右監丞陸芳,奉太后懿旨前來……”
他話未說完,林止陌手一揮:“拿下,掌嘴。”
徐大春應聲上前,大手一叉已經揪住了陸芳的衣領。
陸芳大驚,急聲叫道:“我是太后差來辦事的,你敢動我?!”
徐大春嘿的一笑:“你猜老子敢不敢?”
話音剛落,他已經將旁邊小太監手里的竹片搶過一塊,接著左右開弓噼噼啪啪扇了起來。
徐大春的手勁極大,反正林止陌親眼見過他一巴掌拍碎過一塊青條石,現在是他收著勁,但陸芳也在瞬間就被扇得兩頰紅腫,沒了人樣。
守衛的禁衛軍也收刀列隊,領隊過來跪倒行禮:“臣鄭威拜見陛下!”
這是禁衛軍中的一名副統領,是林止陌專門安排在此地守衛的。
林止陌沒先和他說話,而是手一揮,淡淡發話:“可以了。”
徐大春松開手,陸芳像條死狗一般摔在地上,嘴一張,幾顆牙齒混著鮮血吐了出來,灑落在地。
這時門外那名千戶也匆匆趕了進來,二話不說單膝跪地行禮:“啟稟陛下,此乃太后懿旨,微臣不敢抗旨,請陛下責罰!”
他說的是請責罰,不是請恕罪,看來還算是個聰明人。
林止陌看著他,問道:“你是什麼人?你帶的又是什麼兵?”
那千戶額頭上開始滲出了冷汗,答道:“回陛下,臣乃羽林衛千戶萬良,羽林衛乃是陛下親衛,掌陛下宿衛與儀仗,故又名禁衛軍。”
林止陌問道:“你既知自己乃是朕的禁衛,又為何擅闖朕的禁地?”
萬良看了一眼被扇成死狗的陸芳,無奈苦笑道:“回陛下,這閹狗手持太后懿旨強迫臣來此,臣實屬無奈,故而差人前去稟告陛下,然則不知陛下去了何處,只能在此盡力拖延。”
林止陌看了他一眼,這還算是個聰明人,知道來通報自己,可惜,實驗室是禁地,進門就是大忌。
這時辛氏兄弟也被放了下來,二人整了整衣冠急忙上前行禮。
辛雨說道:“陛下,這位將軍所言非虛,若非是他,臣兄弟早已遭了毒手了。”
林止陌招了招手,將竹片拿來看了看,這竹片是加工過的,曾用油泡過,還刷了層漆,難怪陸芳才幾下就被抽成這副模樣。
他四處看了看,問道:“譚松耀呢?”
辛雷道:“回陛下,譚鐵匠被他們綁了,說是要帶去給太后見見,就在那邊。”
他手一指,林止陌順著方向看去,就見譚松耀被綁了手腳,嘴里也塞上了麻核,只是臉色卻很淡定,似乎根本沒害怕一般。
徐大春已經飛奔過去將他解開了綁縛,帶了過來。
“草民拜見陛下!”
譚松耀來到近前行禮,對地上的陸芳看都沒看一眼。
林止陌親手將他扶起,溫言問道:“你沒事吧?”
“回陛下,草民無礙。”
“那就好。”
林止陌見他身上沒帶傷,也終于放下心來,譚松耀是他暗中發展科技的主要力量,自然不能出半點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