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陌也是有點惡作劇,于是顧清依越怕癢他就越忍不住上手,這邊摸摸那邊掏掏,結果把床單上弄得片片水漬。
……畢竟現在是盛夏,太容易出汗。
只是他不知道,顧清依根本就不是生氣,而是害羞,現在根本連和林止陌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真是見了鬼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怕癢,而且是根本壓抑不住的那種感覺,不知不覺就……
林止陌已經哄了好一會,還沒見顧清依好轉,于是眼珠一轉,在她耳邊低聲說道:“還疼麼?”
顧清依知道他在動什麼念頭,賭氣道:“疼!”
“那我給你揉揉。”
“啊!我不疼,不疼了!”
“不疼了?那正好,繼續!”
“你……啊……”
好不容易裝作生氣的顧清依在林止陌的騷擾下再一次的沒能忍不住,情不自禁的跟著他的節奏走了。
出汗就出汗吧,反正這床已經濕了,大不了換床單。
當林止陌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天光大亮,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林止陌重新閉上眼睛,片刻之后才緩緩睜開。
床上還是有些濕漉漉的,但是他還不愿就這麼起床,望著身邊還在熟睡的顧清依,見她臉色紅潤睡得香甜,忍不住笑了。
也不知道是誰說過,越是瘦的妹子越是在那事兒更瘋狂,古人誠不欺我,昨夜本來還扭扭捏捏生氣的顧清依在后半夜像是徹底放飛了自我,從被動改成了主動,策馬奔騰,一發不可收拾,反過來把自己折騰得夠嗆。
起床洗漱,很快恢復了清醒,來到宮門外,徐大春就在那里乖乖等著。
“陛下。”
他一見到林止陌就迎了上來,一臉興奮道,“天津港的所有船只都搜查完畢,除了正常國內商船以及幾艘客船之外,共扣下了七艘走私的船只。”
林止陌皺了皺眉:“這麼多?”
這只是偶爾一次臨時檢查,卻竟然有這麼多,七艘,再加上波斯人的那三艘,隨便一次就有十艘船,那一年下來要有多少東西從走私渠道流失去了國外?
“不止是船的問題,咱們從船上共查獲各種物品無數,有瓷器絲綢茶葉以及生鐵鹽巴等,還有從外邊販來還沒來得及卸貨的東西。”
徐大春的嘴已經咧到了耳朵根,笑道,“有番邦來的各種香料木料,還有寶石珠翠等,另外還搜出了剛交易完沒來得及撤走的白銀五十多萬兩。”
林止陌卻沒和他一樣開心,而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七船貨物,就總共得了五十多萬兩銀子,你在高興什麼?”
徐大春的笑容戛然而止。
只是這一次的交易,只是七艘船,就涉及金額五十多萬兩,可是這其中不說那些禁止售往國外的鐵器和鹽等違禁物,就是其他物資和商品,賣往國外將產生不知道翻了多少倍的利益,可這些都將流入私人的口袋,朝廷不會得到半點好處。
林止陌的眼神中升起了憤怒之色,拳頭握緊起來,說道:“走私一事,必須盡快打擊,重重打擊,牽涉其中的,不管是誰都必須嚴懲!”
一句話定下了基調,但是林止陌自己也知道,在現在這樣的時代要打擊走私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能做到走私的絕對不是一般人家,通常要麼是朝中顯貴,要麼是民間世家,可無論是誰都有極其深厚的底子,牽一發而動全身,需要慢慢調查,抽絲剝繭之后才能逐個擊破。
徐大春沉默片刻,說道:“陛下,臣會盡力而為,但是……”
林止陌冷然一笑:“無非是殺人,看他們手快還是朕的刀快!”
一場以封禁走私為主的調查開始悄悄進行了起來,這其中牽涉到了多少官員,暫時還不知道,而加上之前蔡佑落馬而開始的清洗依然在進行著,于是朝堂之上每天都會有人消失,轉而出現在大理寺或是鎮撫司衙門。
林止陌來到御書房,讓人將唐王姬景穆叫了過來。
幾天沒見,姬景穆的神情委頓了許多。
林止陌坐在書桌后,姬景穆則跪在下方,一言不發,沉默著。
“父皇待你不薄,為何想要造反?”林止陌淡淡開口,挑起了話題。
一直裝作被宋王蠱惑的姬景穆也不再裝了,因此他知道一切都已經暴露。
他苦笑一聲:“臣弟本來并無野心,能做一個逍遙自在的藩王就滿足了,可是……太平道中人來找臣弟,許以厚利,并說會擁臣弟登基,他們只要成為護國神教,能在大武天下傳播教義便好。”
又是太平道,林止陌并不覺得意外。
他問道:“所以你就信了?”
“沒有,臣弟不傻,一群泥腿子罷了,仗著會點江湖中人的障眼法手段蒙騙愚民,就想假冒仙人,哪有那麼容易。”姬景穆嗤笑一聲,“不過他們的教主蠱惑人心的本事是真的,臣弟一時腦熱,就想著借用他們的手段來禍亂天下,屆時一舉殺入京城逼皇兄退位,等我上位再收拾他們就是了。”
他的眼神中已經沒了一開始來到京城時的那種單純中隱藏著狡黠的樣子,而是變成了一片深深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