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娘是個閑不住的,總想找點事做,唐冬冬也一心想著早點賺錢,擴大作坊,金鋒害怕她們倆晚上偷偷紡線,走的時候干脆把紡車的踏板拆掉了。
回到鐵匠鋪,滿倉已經按金鋒的要求,把酸棗樹砍成了幾截,正在用柴刀小心地削皮。
紡車的部件金鋒可以交給木匠去做,因為就算紡車傳出去也沒有太大影響,他可以隨時升級。
但是弓弩不行。
這東西殺傷力太大了,萬一傳出去,后果他完全無法預料。
所以,他寧愿讓滿倉用柴刀慢慢磨,也不愿意找木匠幫忙。
知道傷口剛才崩開了,滿倉說什麼都不讓金鋒再動手。
沒辦法,金鋒只能坐到一旁,無聊的想著怎麼改進爐子。
倆人一直等到月亮都升到了頭頂,風塵仆仆的張涼才回來。
回來之后,二話不說先端起水壺噸噸噸喝了半壺。
“涼哥,辛苦了。”
金鋒起身從小爐子上提起一個小吊鍋,盛了一碗米粥出來:“飯一直給你熱著呢,趕緊吃點。”
張涼從中午到現在,他一直在趕路,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也不嫌燙,端起飯碗,呼嚕呼嚕幾下就把米粥喝得干干凈凈。
金鋒笑著又給張涼盛了一碗。
他知道,張涼這麼吃飯,帶回來的一定是好消息。
直到把一小鍋米粥喝完,張涼才滿足的打了個飽嗝:“你當時要買這小吊鍋,我還說用不著,現在才知道是個好東西,用著太方便了。”
“是啊,等我把爐子弄好,估計一天到晚都要燒著,有個吊鍋以后隨時都能喝到開水。”
金鋒也笑了。
這個時代的人都沒有喝開水的習慣,走在路上渴了,隨便找個水溝鞠起一捧水就能喝。
金鋒穿越來之后,就從來沒喝過一次生水。
可是每天要單獨燒幾次開水,也非常不方便。
所以金鋒在縣府大采購的時候,就買了這個吊鍋。
當時張涼和村長還覺得他敗家。
小小一個吊鍋就賣好幾百文。
還問他怎麼不自己打一個。
他們哪里知道,制作鐵鍋的技術含量,可比做把柴刀難多了。
要不然也不會賣那麼貴。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然決定請張滿倉幫忙做弩弓,就沒把他當外人,當著滿倉的面問道:
“涼哥,你兄弟怎麼說?光頭是貓貓山的人嗎?”
“是的,而且還是貓貓山的三當家。”
張涼一開口,就把金鋒嚇一跳。
把土匪的三當家干掉了,貓貓山還不得炸窩啊?
“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嘛。”
張涼繼續說道:“這家伙和謝光一樣,嗜賭成性,自己的錢賭完了,竟然偷山上的糧食賣錢賭博,去年就被趕出貓貓山了。”
“怪不得這家伙和謝光勾搭到一起,原來是這樣。”
聽到張涼這麼說,金鋒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了。
既然被逐出山門,那麼光頭的生死就和貓貓山沒有關系了,自然也不會為了一個叛徒來鐵罐山土匪的地盤鬧事。
“不過我兄弟說,光頭和貓貓山二當家有過命的交情,當年光頭偷山上的糧食,按規矩應該三刀六洞的,是二當家剁了自己一根手指頭才保住的他。”
張涼又說到:“我兄弟說,貓貓山的其他土匪就算知道咱們殺了光頭也沒事,但是讓咱們注意這個二當家。”
金鋒心里剛剛落下的石頭,又一次懸了起來。
第29章 看走眼
張涼覺得危險解除了,但是金鋒卻覺得危險升級了。
別看土匪們天天把義氣掛在嘴邊,但是真出了事,誰肯為一個不熟的“兄弟”兩肋插刀?
所謂的血債血償,不過是為了維護山頭的面子和威風,不得不替死去的幫眾出頭而已。
沒有哪個土匪真的會為了什麼兄弟情義,去為根本不熟悉的人拼命。
如果有這樣的人,也活不長。
可是有過命的交情就不一樣了。
如果二當家和光頭的關系真和張涼說的那麼好,讓他知道光頭死在金鋒手里,肯定要來找金鋒拼命的。
所以金鋒寧愿光頭是個普通的貓貓山土匪,也不愿意和二當家結下死仇。
這個消息更讓金鋒堅定了變強的決心。
“涼哥,你試試我這把弓箭用著順不順手?”
金鋒從墻上拿下弩弓,遞給張涼。
一個好漢三個幫,對抗土匪,自己一個人肯定不行的。
昨晚金鋒看到了張涼進來,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今天在搭棚子的時候,就順口問了一下獵戶。
獵戶跟他說了張涼要殺謝光的事情。
通過這件事,金鋒判斷張涼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家人。
至少沒有害他的意思。
所以他就想著培養一下張家兄弟。
張滿倉生性木訥,膽子也小,但是做事細心認真,也能吃苦,做鐵匠再合適不過。
而張涼曾經上過戰場,雖然缺了一只胳膊,卻敢打敢拼。
張家兩個男人都是殘疾人,但是這些年在村里最多被冷落,卻沒人敢明著欺負他們,就是因為張涼的存在。
這樣的人物,培養一下,會是個非常不錯的伙伴。
萬一以后發生點意外,也能多個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