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范將軍剛剛低頭看書的時候,鐘五跟著劉瓊沖了過來。
“侯爺,侯爺,先生來信了!”
劉瓊也顧不上什麼上下尊卑了,激動地拍醒慶懷。
誰知道太激動了,正好拍到慶懷的傷口上。
可是慶懷就好像沒察覺到疼痛一樣,伸手接過信封打開。
范將軍也趕緊湊了上來。
飛快看完來信,慶懷兩眼閃爍著精光:
“劉瓊,通知二營把船抬過來!”
“董飛,通知所有人,集合!”
范將軍也跟著下達命令。
駐守在湖畔的鎮西軍大營,隨著這兩道命令變得熱火朝天。
鐵林軍二營飛快地抬著一艘艘小木船和一塊塊木板,放進積水湖。
僅僅半個多時辰,一座簡易浮橋就搭建完畢。
鐵林軍一營和三營扛著竹子和盾牌,迅速通過浮橋,在積水湖對面組建一座馬其頓方陣,以防黨項人趁機偷襲。
但是一直到鐵林軍和范家軍全部通過浮橋,也沒看到黨項人的影子。
“兄弟們,最后的決戰到了,金先生已經把黨項人拖得走不動路了,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
慶懷轉身喊道:“兄弟們,都給我打起精神,殺光黨項人,今年大家的所有賦稅全部減半!”
“殺光黨項人!”
“殺光黨項人!”
鐵林軍和范家軍齊聲怒吼。
第95章 投降吧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一支軍隊的戰斗力、軍容軍紀和將領有直接關系。
慶懷和范將軍都是主戰派,在他們的帶領下,鐵林軍和范家軍算是大康少有的幾支能打硬仗的軍隊之一。
兩支隊伍渡過湖泊之后,氣勢如虹的沖向清水谷。
雖然李繼奎在湖泊附近安插了斥候,但是這些斥候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早就餓得兩眼昏花,又沒了戰馬,等跑回黨項大營報告情況,鐵林軍和范家軍已經順利的渡過了湖泊。
李繼奎立刻集結大軍,嚴陣以待。
很快,南方就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鐵林軍和范家軍組成的鎮西聯軍排著整齊的方隊,出現在視野中,最后停留在清水谷外空曠的土地上。
這種地形最適合騎兵進行大決戰,這也是李繼奎選擇此處扎營的主要原因。
可惜,此時南征軍中的戰馬已經寥寥無幾。
“對面為什麼打著鐵林軍和慶懷的大旗?”
李繼奎指著慶懷的將旗問道。
旗幟就是軍隊和主將的象征,一般來說,只有慶懷在前面的方陣中,才可以打起這面大旗。
可是慶懷和鐵林軍不都在清水山上嗎?
“大帥,從盔甲來看,的確是鐵林軍。”
幕僚仔細看了一眼鐵林軍的方陣:“看起來人還不少,恐怕得有三千多。”
“鐵林軍總共才不到五千人,去年還被咱們干掉那麼多,能守得住清水山已經很不錯了,怎麼可能還有三千多人在下邊?”
卓坂不屑說道:“這些人肯定是打著鐵林軍和慶懷的大旗,來擾亂咱們軍心的。”
話音剛落,就看到慶懷騎著馬從后邊走出來,檢閱方陣。
“慶……慶懷?大帥,慶懷真的在這里!”
卓坂瞪大眼睛回頭看了一眼清水山:“那山上是誰在指揮?”
“是誰都不重要了。”
幕僚閉上眼睛,微微搖了搖頭。
范將軍驅馬走到陣前,開口說道:
“李繼奎,我想你很清楚現在的局勢,投降吧,給你手底下的士兵留條活路。”
清水山上,金鋒、趙老和幾個校尉站在大石頭上看戲。
“先生,只要再等幾天,黨項人就全都餓死了,到時候咱們來收尸就行了,侯爺和范將軍還費勁帶人來打什麼?”
一個校尉好奇問道:“再說,就算要打,黨項人現在也不堪一擊了,范將軍為什麼還浪費口水招降,直接帶著方陣把他們全滅了不就行了?”
“你知道什麼?”
趙老說道:“咱們大康有兩位王爺在黨項做質子,更別提這些年嫁過去的公主了,如果咱們把南征軍都殺了,他們怎麼辦?
如果能俘虜這些黨項士兵,就可以通過談判,贖回王爺和公主,還能交換更多被抓到黨項的漢奴,不比直接殺了他們更有用嗎?”
“原來這里面還有那麼多道道。”
校尉恍然大悟。
金鋒也微微點頭。
位置決定思維。
站在小兵的立場,當然是快意恩仇,殺光黨項人最好。
但是站在朝堂大臣的立場來看,黨項人的尸體一文不值,還要費工夫挖坑埋了,遠不如活捉了和黨項人交換利益更劃算。
山底下,李繼奎也踢了踢瘦骨嶙峋的戰馬,走到范將軍對面,色厲內荏的說道:
“范文淵,我黨項只有戰死的勇士,沒有怕死的軟蛋,想讓我們投降,你做夢吧!”
“沒有投降的軟蛋?”
范將軍冷笑:“李繼奎,你睜眼說瞎話也不看看地方,前段時間在這里被鐵林軍俘虜的騎兵,難道不是你們黨項的?”
“他們都被救出來了,還把鐵林軍趕到……”
李繼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范將軍打斷。
“行了行了,你以為鐵林軍真的擋不住你們嗎?”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自己體會,”范將軍問道:“我現在就問你,戰還是降!”
“我說了,我們黨項只有戰死的勇士,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