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底蘊深厚的鄉紳,都和朝中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慶鑫堯派遣慶元軍和長信軍去剿匪,也面對著非常大的壓力,甚至還要借用金鋒鎮遠鏢局的名頭。
現在金鋒主動攬走這個任務,慶鑫堯自然毫不猶豫答應。
“先生,你這哪里是在請我哥幫忙,你這是在幫他的忙。”
慶慕嵐笑著打趣:“要不是了解先生,我還以為先生在拍我哥馬屁呢。”
“慕嵐姐姐,先生不是為了幫鑫堯哥哥,更不是拍馬屁,他是真的心疼百姓。”
九公主起身對著金鋒行了一禮:“先生,我替川蜀百姓,也替父皇,謝謝你了!”
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川蜀明年很可能要欠收,甚至絕收。
到時候土匪再收歲糧,老百姓真活不下去了。
活不下去,就會造反。
慶鑫堯聞言,也起身給金鋒行了一禮:“先生的大恩,慶某銘記在心!”
“兩位言重了,我只是想求個心安而已。”
金鋒起身還禮:“兩位若是有心,回頭有人去京城告黑狀,你們多幫我說點好話就行了。”
“說起來,先生這是在幫慶某做事,慶家自會竭力相助!”慶鑫堯趕緊保證。
“本宮也會向父皇稟明此事。”九公主現在已經開始在心里打腹稿,思考怎麼煽動皇帝的情緒了。
金鋒笑了笑,和兩人碰了下茶碗。
他剿匪除了想求心安之外,自然也有其他目的。
從普通百姓到合格的老兵,需要一個過渡的過程。
否則很多新兵都沒見過血,一上戰場腿就軟了,還打什麼?
就是讓他們去送死。
對士氣的打擊也會非常嚴重。
士氣這東西非常玄妙。
一支隊伍如果總是打勝仗,他們就會有必勝的信念,就像黑甲戰隊,哪怕面對十倍于己的吐蕃精銳,他們也敢打敢拼。
反過來也是一樣,如果一支隊伍從最開始就總是打敗仗,士兵就會對戰場恐懼。
打起來自然束手束腳,隨時準備逃跑。
鏢師們已經證明過,剿匪是一個很好的練兵方法。
而且土匪還和地鼠一樣儲存了很多糧食,剿匪也能帶來糧食補給。
繳獲的錢財也可以充當軍費。
俘虜的土匪還能送去煤礦鹽礦做免費的勞動力。
一舉數得。
皆大歡喜。
唯一的缺點就是,剿匪會得罪暗中支持土匪的鄉紳豪族。
可是金鋒連薛衡廬都敢直接錘死,還怕鄉紳嗎?
而且他相信九公主和慶鑫堯會幫他承擔一部分火力。
所以這個請求,雙方輕易達成共識。
慶鑫堯放下茶碗,豪爽說道:“先生還有什麼事嗎,一并說了,慶某能做到的,決不推辭!”
金鋒剛才提的兩件事,說是請他幫忙,其實都是在幫他解決麻煩。
這讓慶鑫堯有些意猶未盡。
巴不得金鋒多提幾個要求。
“還真有最后一件事,”金鋒說道:“我想要整個西川的販鹽權!”
噗!
慶鑫堯剛喝的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還是太年輕,草率了啊!
第513章 奴婢求先生收留
封建時代,鹽商就是超級富豪的代名詞。
每一個鹽商背后都站著一個超級家族。
而且是家里現在正有人當權的超級家族。
否則爭不到這塊香餑餑。
如果說土匪代表的是一般鄉紳豪族的利益,鹽商則代表著京城大家族的利益。
哪怕是慶鑫堯這個西川一把手,也不敢輕易去動。
之前把廣元的制鹽、售鹽權交給金鋒,那是因為廣元的售鹽權本來就掌握在慶鑫堯手里。
即便如此,后來得知金鋒的食鹽只賣十文錢,慶家依舊被不少家族敵視。
其中還包括一些盟友。
慶家為了平息影響,付出了一些代價。
所以,慶鑫堯只能苦笑著搖頭:“先生,不是慶某推脫,這件事慶某真的做不到啊!”
“先生,要是把整個西川路的販鹽權都給你,等于捅了朝堂的馬蜂窩,別說鑫堯哥哥,恐怕就是父皇也不一定壓得住。”
九公主也苦笑著幫慶鑫堯解釋。
“那是我唐突了……”
金鋒對此也很無奈。
斷人財路便等于殺人父母,慶鑫堯不敢答應也在情理之中。
“先生,本宮雖然沒辦法直接把販鹽權給你,但是可以幫先生聯系周圍的鹽商,讓他們別再從海邊運鹽,直接去找先生訂購,先生覺得如何?”
九公主說道:“這樣雖然不能把鹽價壓到十文,但多少也會把鹽價降下來一些。”
“這樣也行。”金鋒點頭:“多謝殿下了。”
“先生這麼說真是羞煞舞陽了,舞陽知道先生販鹽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百姓,按理說,本宮無論如何也要幫先生爭取到,是舞陽沒用。”
九公主說道:“是我應該謝先生!先生還有什麼要求,只管說。”
“那我就不跟殿下客氣了,我可以同意殿下說的辦法,但是我有兩點要求。”
金鋒說道:“第一,所有鹽巴的袋子上,必須注明產自我西河灣制鹽廠。第二,我要定價權!”
“定價權?”九公主眉頭微皺:“先生仔細說說。”
“比如鹽商從海邊拉一船鹽巴回來,每斤賣一百文,利潤是三十文,我可以派鏢師把鹽巴送到他們指定的地方,每斤定價四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