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是他的地盤,鏢師在漁村碼頭被水匪襲擊,那麼大的動靜,他不可能不知道。
此時顯然是在明知故問。
但是金鋒也沒戳破,而是笑著說道:“鄭將軍豪爽,正合我意!那我就直說了?”
鄭馳遠沒有答話,只是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次來水師大營,的確有事請鄭將軍幫忙。”金鋒說道。
“哦,金將軍請說。”鄭馳遠做出傾聽的姿態。
“是這樣的,我手下有一個鏢局,還有一個商會,前段時間在江南被一伙水匪襲擊,傷亡慘重……”
金鋒快速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什麼,水匪竟然如此大膽,金將軍的船隊都敢襲擊?”
鄭馳遠拍案而起,滿臉憤怒。
卻根本不提出海幫忙剿匪的事情。
金鋒明白,對方這是在等自己先開口,這樣才能在談判中占有更多主動。
如果是平時,金鋒萬萬不會讓對方得逞,但是此時他急著回西川,已經沒有心思和鄭馳遠討價還價。
主動開口說道:“這群水匪如今就躲在蟹鉗島,我的鏢師不擅水戰,也沒有戰船,我想請鄭將軍出馬,幫我剿滅這伙賊人!”
鄭馳遠果然和金鋒猜測的一樣,一臉為難之色。
“金將軍,按理說幫忙剿滅水匪,是水師義不容辭的責任,可是水師在成立之初,朝廷就制定了詳細的職權范圍,其中第一條就是水師的職責,是守衛沿海百姓,不能出海作戰。”
“還有這樣的規定?”
金鋒一愣。
他猜出鄭馳遠會討價還價,卻沒想到對方用這個理由。
水師不能出海作戰,還叫什麼水師?
“我騙將軍干什麼?”
鄭馳遠從旁邊拿出一份公文,遞給金鋒:“這就是東海水師職權范圍和軍紀,將軍看看就知道了。”
金鋒接過公文,瞟了一眼便確認是真的。
打開文冊,第一條果然和鄭馳遠說的一樣,規定東海水師只能在沿海附近活動,不能深入海面作戰。
這個規定讓金鋒哭笑不得,但是隨即又恍然。
那些權貴們建立水師,最主要的原因是讓他們保護沿海的曬鹽場,而不是讓他們剿匪。
要是水師都跑到大海里追殺海盜去了,誰來保護鹽廠?
而且遠航作戰會加快戰艦損耗速度,這些都要權貴們來付賬,他們能同意才怪了。
不過金鋒不是輕易認輸之人,看完第一條后并沒有把公文還回去,而是繼續閱讀,希望能找到可以利用的漏洞。
當看到第十五條的時候,金鋒眼睛不由微微一亮。
這一條規定,水師三個月必須出海進行一次演練。
制定這個條目是為了防止水師偷懶,卻讓金鋒看到了機會了。
“鄭將軍,請問水師出海演練的時候,如果遇到了海盜襲擊,可以還擊吧?”金鋒問道。
“自然可以……”
鄭馳遠點了點頭,然后突然愣了。
他聽懂了金鋒的意思。
其實他已經想好了,如果金鋒愿意付出足夠的代價,他可以破例違反一次軍令,幫金鋒干掉這群水匪。
大不了被朝中權貴們問責一頓,他們又不會因為這點事真的撤了自己。
沒想到金鋒竟然幫他找到了可以利用的漏洞。
不過鄭馳遠反應也很快,愣了兩秒鐘不到,又恢復了一臉為難。
金鋒不等他說話,伸手從大劉手中拿過一個木盒,放到桌子上。
第564章 長見識了
“鄭將軍,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希望將軍不要推辭!”
金鋒說完,打開木盒的蓋子。
盒子中赫然躺著一枚鴿子蛋大小的水玉珠。
“金將軍,這就是傳說中的水玉嗎?”
鄭馳遠坐直身子,好奇的看向水玉珠。
他雖然不屬于主戰派,也不屬于主和派,但是能坐上水師將軍之位,自然也不是白丁。
在京城也有后臺。
如今水玉珠被洛瀾和唐小北在京城、江南炒得火熱,鄭馳遠早就聽過多次。
只是從來沒有見過而已。
“是的,這就是水玉!”金鋒答道:“而且是水玉中的極品!”
“金將軍真是豪氣啊,一出手就是如此珍貴的水玉!”
鄭馳遠問道:“這枚水玉放在京城,能值不少錢吧?先生真的愿意給我?”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鏢師兄弟相信我金鋒,愿意跟著我出生入死,現在他們落入歹人之手,我不能不管!”
金鋒說著話,把盒子又往鄭馳遠那邊推了推:“還望鄭將軍施以援手。”
“怪不得鎮遠鏢局的鏢師個個悍不畏死,先生果然仁義!”
鄭馳遠贊嘆一聲,卻沒有伸手去拿木盒的打算。
金鋒眉頭微微一皺,對著大劉又打了個手勢。
大劉又從懷里取出一個木盒遞給金鋒。
金鋒接過木盒打開,里面也是一枚水玉。
只是色澤和光度都不如前面那一枚。
“金將軍,你這是干什麼?”
鄭馳遠連連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
“鄭將軍,咱們都是軍人,你想要什麼,盡管直說好了,只要我金鋒能拿出來的,我一定盡量滿足將軍!”
金鋒有些不耐煩了。
“金將軍既然如此說,那我就厚顏直說了。”
鄭馳遠說道:“最近倭國過來的海盜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猖獗了,而且他們的船很快,我們根本追不上,我想要一些金先生船上裝備的重弩和投石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