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慶懷恍然點頭。
川蜀打土豪分田地的工作已經結束,鐘鳴小組和歌舞團不僅擴大了規模,還積攢了大量經驗,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金鋒在川蜀根基深厚,打土豪分田地的工作以追求速度為主,主要流程是先給當地的豪族地主下達限期令,命令他們在規定時間內主動上繳土地,然后分給百姓。
遇到不從的,鏢師會迅速鎮壓。
但是讓慶懷意外的是,金鋒這次的流程變了。
不再直接分田地,而是在鐘鳴小組和歌舞團到來的第二天,在藍田府衙廣場外搭了一個高高的木臺子。
百姓們以為要唱大戲,早早就搬著凳子過來等著看戲。
可是等到半上午,大戲也沒開始,反而看到兩個鏢師押了一個身穿官服的人上來。
“大家都應該認識這個人吧?”
負責主持的女鏢師,舉著鐵皮喇叭喊道:“他就是藍田縣令劉新柱!今天,就是他的審判大會!”
臺子下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女鏢師說的審判大會是什麼。
不過他們很快就知道了。
“我們接到群眾舉報,劉新柱在任期間,仗著秦王的包庇,作惡多端,無法無天,現在國師大人來了,給你們做主的人就來了!”
女鏢師喊道:“你們有什麼冤枉,都可以上來說一說!”
藍田縣令作惡多端,這些年來不知道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但是因為是秦王的親信,從來沒有受到過任何懲罰,反而是那些去京兆府告狀的百姓,幾乎都沒有落到好下場。
時間久了,百姓們再被藍田縣令欺負,只能默默忍受。
哪怕此時他被鏢師壓得跪在舞臺上,臺下曾經被他欺負過的百姓依舊不敢上去揭發他的罪行。
不過金鋒早就猜到這個可能,讓慶家軍提前做出了安排。
眼看著氣氛越來越尷尬,一個破衣爛衫的老頭兒踉踉蹌蹌地跑上舞臺。
“劉新柱,你也有今天啊!”
老頭兒沖著劉新柱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大爺,你是有什麼冤枉要說嗎?”
女鏢師舉著鐵皮喇叭問道。
“是的,我有話要說!”
老頭兒接過鐵皮喇叭,扯著嗓子喊道:“我是住在井水坊的徐老安,以前開了個胭脂鋪,三年前,劉新柱的小妾讓我閨女往縣衙里送胭脂,結果被劉新柱看到了。
這個畜生要糟蹋我家閨女,被我閨女咬了一口,結果……結果……”
老頭說到這里,咬牙切齒的指著劉新柱說道:“結果這個畜生竟然放狗,活生生把我閨女咬死了!”
“我那可憐的閨女啊,才十三歲啊!”
老頭說到這里,哭得說不出話來。
臺下的百姓也沉默了,不少人也伸手抹眼淚。
三年前,這件事在藍田鬧出不小的動靜,不少百姓也聽說過這件事,也暗自罵過劉新柱。
可是也就如此而已。
連苦主自己都不敢去找劉新柱的麻煩,他們又能怎麼樣呢?
“大爺,你先休息一下,把喇叭給我。”
女鏢師安慰老頭一聲,接過鐵皮喇叭向臺下問道:“有人知道這件事,愿意給大爺作證嗎?”
臺下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猶豫。
但最后還是有兩個和老頭關系不錯的百姓站了起來:
“我愿意作證!”
第957章 歸心
劉新柱做的惡事實在太多了,也太囂張了,做很多壞事的時候都明目張膽,連遮掩都沒有。
這也是金鋒把他安排為第一個審判對象的原因。
之前百姓們還有些害怕,可是現在有人帶了頭,還有全副武裝的鏢師站在旁邊,讓百姓的膽子大了不少。
揭發劉新柱罪行的人越來越多。
每個人上來,都要沖著劉新柱吐一口口水。
審判大會從半上午一直進行到下午才結束,劉新柱的衣服早就臭不可聞。
“劉新柱,對于大家的指控,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負責主持的女鏢師問道。
劉新柱就好像沒聽到一樣,跪在地上低著頭不說話。
其實他自己也很清楚,從慶家軍進入藍田縣城開始,他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慶家軍早就掌控了他的大量罪證。
不管今天有沒有百姓指控,他都必死無疑。
“既然你無話可說,那麼請各位審判員做出判決!”
女鏢師轉身看向舞臺右側。
在右側邊緣,坐著七個人,其中兩人來自于鐘鳴小組,一人來自鎮遠鏢局,一人來自慶家軍。
剩下的三個人則是從藍田當地找來的德高望重的民間代表。
七個人湊到一起商量一陣,然后把負責主持的女鏢師叫了過去。
片刻后,女鏢師重新回到舞臺,再次拿起鐵皮喇叭:
“七位審判員經過商量,一致認為劉新柱在任期間犯下殺人、強暴良家女子、毆打他人、欺壓百姓等罪行,并且先后制造出多宗滅門慘案,手段令人發指,情節極為惡劣!對此,七位審判員作出以下判決!”
說到這里,女鏢師停了一下,翻了一下稿紙。
臺下的觀眾全都屏住呼吸,死死盯著女鏢師,好像等待著自己的宣判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