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金鋒這種情況,他總是要親臨戰場,百姓們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心中難免擔心他萬一出現什麼意外。
到時候金鋒連個繼承人都沒有,百姓們就算想擁護也不知道去擁護誰,這個政權也注定無法長久。
其實當初不光關曉柔為沒有孩子著急,村里不少百姓也和關曉柔一樣著急。
好在金鋒也算爭氣,沒有讓他們著急太久,如今不光關曉柔懷了孕,九公主和北千尋也先后懷孕,村里人這才算徹底放心。
一個侍女搬著木凳子過來,放到馬車旁邊,珠兒攙著九公主踩上木凳。
后山地面不平,木凳微微有些搖晃,金鋒也趕緊上前,扶住九公主的胳膊。
下了馬車,在秦銘的護衛下,金鋒和九公主一起走到方陣前邊。
很快,九公主也發現了紡織廠女工的方陣,皺眉問道:“她們列陣干什麼?”
“我剛才也準備去問問冬冬呢,還沒來得及。”
金鋒招手叫來鐵錘:“去把冬冬叫過來!”
“是!”鐵錘答應一聲,跑向紡織廠方陣。
很快,唐冬冬就跟著他一起過來了。
看著并肩而立的金鋒和九公主,唐冬冬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之色。
其實她和金鋒認識的時間比九公主更早,而且第一次見面,她就提出要嫁給金鋒做小妾,可惜當時金鋒沒有同意,只是答應和她一起合辦紡織廠。
其實唐冬冬當時也并不是真的看上了金鋒,只是想借助金鋒的紡車來做生意,扳倒仇家。
唐冬冬本身也是個傲氣的人,金鋒不同意,她又達到了目的,自然不會哭著喊著非要嫁給金鋒做小妾。
于是兩人的感情就這麼耽擱了下來。
哪怕后來很多人撮合,兩人依舊沒有走到一起。
唐小北為此不知道怪過唐冬冬多少次。
可惜金鋒和唐冬冬在感情上都屬于被動型,誰也不愿意主動去提。
后來金鋒的地位越來越高,唐冬冬的工作也越來越忙,兩人見面的次數也越來越少,關系非但沒有更好,反而變得越來越生疏和公事公辦起來。
看著金鋒身邊的女子越來越多,要說唐冬冬沒有一點想法是不可能的。
可惜她卻不會去表露出來。
比如現在,眼中的失落只是一閃而逝,下一秒便恢復了正常,大步走到金鋒和九公主面前。
看到唐冬冬的裝扮,金鋒和九公主不由對視了一眼。
剛才人太多,金鋒只看到了唐冬冬的臉,她的身子被其他女工擋住了,金鋒沒有看到。
現在唐冬冬來到面前金鋒才看清楚,原來她穿著一身和左菲菲一樣的盔甲,腰間還像模像樣的掛了一把黑刀。
“冬冬,你怎麼這樣一身裝扮?”金鋒有些哭笑不得。
其實看到女工列著方陣,金鋒就大概有了猜測,現在幾乎可以確認了。
果然,金鋒話音剛落,就看到唐冬冬單膝跪到了自己面前,學著鏢師的樣子拱手說道:“先生,陛下,紡織廠請求參戰!”
“冬冬,趕緊起來!”
金鋒上前一步,伸手去拉唐冬冬,結果一下子竟然沒拉動。
唐冬冬畢竟是個姑娘,金鋒又不好去抱她,只能無奈地站了起來,苦笑著說道:“冬冬,有事起來再說!”
“先生和陛下不答應,我就不起來!”唐冬冬低著頭不愿意起來。
“冬冬,你是在威脅我嗎?”金鋒眉頭微皺:“參戰不是過家家,豈能兒戲?”
“先生,我沒有威脅你,先生說過,國之存亡,匹夫有責,先生還說過,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我們紡織廠也想和香皂廠一樣,為金川出一份力!”
唐冬冬抬頭,語氣堅定。
從馮先生帶領吐蕃大軍圍攻西河灣開始,紡織廠就開始有了這個想法。
同樣為女工,當時鐵罐山女工守在村口,和敵人展開一次又一次的拉鋸戰,而紡織廠女工只是負責后勤和村內的安保工作。
但是一直打到最后,香皂廠女工都沒有丟掉陣地。
戰后,香皂廠女工受到了村民的一致稱贊,卻沒有多少人注意到紡織廠。
作為互相競爭的兩個廠子,紡織廠女工們心里自然不服氣,不止一次地提出也要成立護衛隊,找金鋒配備盔甲武器,不能落到鐵罐山女工后邊。
但是唐冬冬考慮到紡織廠生產任務繁重,而且女工大多有家有室,就沒有同意這個提議,只是在工作之余,加強了女工的體能訓練。
這次鐵罐山女工增援渝關城回來,再一次受到英雄一般的待遇,紡織廠女工們又敬佩又羨慕。
昨天晚上的舞臺劇上,陳鳳志繪聲繪色地講述了鐵罐山女工在渝關城的表現,獲得了臺下百姓的滿堂喝彩。
特別是講到鐵虎營和女工一起伏擊東蠻單于這一段,無數百姓激動地站起來歡呼鼓掌,紛紛要求參加伏擊的女工上臺。
左菲菲見百姓熱情實在太高,只能同意。
女工們上臺后,百姓的歡呼聲掌聲足足持續了幾分鐘才停下,不少百姓的巴掌都拍得一片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