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然自殺的事是不是和她有關?
梁軍簡直不敢想,在這一切沒有證據之前,他就已經對妻子抱以了最惡意的揣測,讓他覺得心情復雜。
梁昊然的情況不算嚴重,而且他剛自殺未遂,衛綿并不認為對他下手的人會在太短的時間里進行第二次。
按照從八字上看出的異常,對方這個局至少布置了好幾年,這種東西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所以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在他身邊潛伏著。
如果他知道梁昊然死里逃生,生怕被人抓住小辮子,應該會收斂一陣子,至少在短時間內不會出來瞎作了。
所以衛綿開開心心的朝著黑省去了。
她到達時是下午四點半,動車還沒停穩馮靜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跟往常一樣嘰嘰喳喳的聲音在聽筒里響起。
“綿綿,你到站了嗎?下車了嗎?我在出站口等你呢~!”
“馬上了,車剛停。”
她話音剛落,動車就緩緩停下了,衛綿隨著人流排隊下車,很快就到了出站口。
遠遠的,衛綿就看到一條十分醒目的紅色條幅,上面寫著“熱烈歡迎衛大師蒞臨黑省指導工作”的字樣。
一開始衛綿根本沒往自己身上想,直到她看見了舉牌人旁邊的那道熟悉身影。
舉著條幅的是兩個男生,目測都是一八零以上,身姿挺拔。
兩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覺得丟人,明明是室內,卻都帶著個大大的墨鏡,直接遮住了半張臉。
而在條幅前面來回蹦跶的那個人一點遮掩都沒有,就那麼大喇喇的把一張臉暴露在所有人視野中。
衛綿原本急切的腳步立即緩了緩,她慢吞吞從包里掏出個大大的口罩,又摸出個鴨舌帽。
這兩樣東西一武裝上,只要不是特別熟悉的人低頭仔細看,恐怕根本分辨不出她是誰。
衛綿若無其事的從出站口閘機出來,然后目不斜視的從幾人身邊經過,半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從幾人身邊路過時她才發現除了這兩人外還有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她手里正拿著根紙筒樣的東西。
衛綿以前在宿舍人過生日時見過那東西,不知道怎麼啟動的,能發出“砰”的一聲,瞬間崩出很多亮片和彩條,是一種小禮炮。
眼下那幾人明顯就是一伙的,條幅再配上禮炮,衛綿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為什麼。
好在她出發之前剛把頭發剪短,現在的長度只到脖子根,跟放假之前相差很大。
再加上鴨舌帽和大口罩,即使是從幾人身邊經過,馮靜也沒認出她。
反倒是馮超,即使戴著墨鏡也往她這邊看了好幾眼。
衛綿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很快跟著人流走到了車站外面,見不到幾人的身影以后她才松了口氣。
要是真被他們以這樣的方式歡迎,她覺得自己的臉能丟到黑省來。
跟人打聽了一下停車場的位置,她一邊往那邊走一邊給馮靜打電話。
剛一接通,馮靜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綿綿,你在哪呢,人都快走光了我怎麼都沒看到你?”
衛綿輕哼一聲,“就憑你那個條幅,你覺得我能敢現身嗎?趕緊收起來,我在停車場呢!”
“啊?不夠熱情嗎?我還想搞個啦啦隊來著。”
“就是因為太熱情了我受不了!”
馮靜眨巴眨巴眼,轉頭看向仍舊舉著條幅的兩位大兄弟,有些心虛的道,“那個,哥,綿綿說她在停車場了——”
馮超耳朵靈,隱約聽到兩人的對話,他當即不顧形象的翻了個白眼,“我就說她不會喜歡這套的!你還是當人家朋友的呢,都不如我了解的多!”
他本來就不同意舉著條幅過來接人,而且是這麼個吸引視線的條幅,但他架不住馮靜的磨嘰,還總被她拿當初衛綿救過他一命這件事說道,這才不得不妥協。
就連堂弟馮越也是被馮靜威逼利誘來的。
馮靜不想聽這兩位的任何廢話,把條幅卷吧卷吧收了起來,“沒事,以后肯定還用得上。”
說完,先一步跑了出去,留下后面兩人無奈的對視一眼。
“啊,我還沒放炮呢!”
這里面還有位不開心的,就是馮家最小的孩子,崔亞男。
崔亞男是馮小姑的女兒,她離婚以后把這個孩子也留在身邊了,所以崔亞男從小是和馮家的幾個孩子一起長大的。
不是親兄妹,勝似親兄妹。
馮靜在停車場外面找到了衛綿,她穿了身運動短袖和五分褲,背了個很簡單的背包。
跟自己每次出去都要大包小裹很不一樣,看著就膚白貌美、清清爽爽。
她視線轉到衛綿明顯短了一截的頭發上,忍不住驚呼出聲。
“我就說你肯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變化,不然怎麼可能就沒認出來?”
衛綿想翻白眼,“你那歡迎方式我消受不起。”
說完,她視線轉向后面跟過來的馮超,見他面上紅光隱現,笑道,
“恭喜馮大哥就要升遷了!到時可別忘了請我們吃頓好的~”
馮超聽到衛綿這樣說頓時咧開嘴樂了,“真的嗎?那我可就借你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