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神顫動,如墜冰窖。
「你知道你輸在哪嗎?」
「不是你不知道我的身份,而是這里……」
金指著我的心臟,冷漠又殘忍:「你們女人總是容易陷進愛情,而后毫無防備的袒露所有。」
他的話,幾乎將我的意志敲碎。
那一刻,我最恨的人是自己。
17
我被綁在刑架上,周圍是我的同伴。
刑場上圍觀的人群高喊:「燒死她們!燒死她們!」
腳下的木材已被點燃。
死亡的絕望將我籠罩。
「要死去了嗎?好不甘心啊……」
「我不該死在這里的,我還要很重要的事情沒完成。」
腦袋針扎般的疼痛。
我抬眼望著對面的高樓,巨大的鐘擺一動不動。
金和那名貴族站在高處觀望著這場火刑。
他們的面容變得模糊,唯有嘴角的笑意越咧越大。
不對。
現在是中午,為什麼指針是 6 點。
「齊婳!」
重重迷霧中,有個聲音帶著指引的光到達我眼前。
我透過烏泱泱的人群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流浪男!
他怎麼會在這里,他不是我之前夢里的人物嗎?
「齊婳,快醒過來!」
對了,我是齊婳。
我不是愛莉。
我在無限世界里做任務。
發動技能從火架逃離的那一刻,周圍都變了。
空間扭曲,所有的事物都變成了模糊的黑白色。
唯有金和貴族兩個人是有色彩的。
「時間里的一切都是過去,于你而言都是虛無的。」
「記住,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你可能會忘記自己是誰,一旦忘記你會永遠困在里面。」
我響起女巫帽囑咐我的話。
在不知不覺中我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誰。
從我第一次被逮捕后,就沒有日記本的提示。
我被困在愛莉的回憶里,經歷了她曾經經歷的一切。
如果我沒有記起自己的身份,我就會在愛莉被處與火刑的時候一同消亡。
18
黑白吊詭的世界里,我追著那兩枚意識。
每次都只差一點。
最后一次,距離他們最近的時刻,我發動了時間技能。
時間停滯的十秒,我終于抓到了他們。
為了預防他們再次跑掉,我把他們裝進系統給的空間道具。
我準備離開時,消失的流浪男再次出現。
「你是羅西?」
他點了點頭。
我看著他的臉,問了我一直很好奇的點,「你為什麼每個副本都要換一張臉。」
「你幫我又防著我,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
羅西摸著自己的臉,「這張臉是我自己的,是我以前的模樣。」
上個副本我見過他真正的樣子,和現在這張臉不太像。
「我沒防著你,我是在防著它。」羅西指尖指向蒼穹。
我立刻意會到他說的是系統。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我不能告訴你太多,它一直在監視我。」
「上次提醒你彈幕的事,這個副本你已經看不見了不是嗎?」
確實,這個副本里彈幕消失了。
聽他的話,他和系統是對立面?
我問他:「進來時間法陣后,系統出錯是因為你嗎?」
羅西笑了一聲,「不是,那是用來騙你的幻像。」
「從你進來開始,就掉進死亡陷阱了。」
「你會聽到系統任務,是因為它會根據你的記憶跟現實發生的事情進行編制混淆,讓你分不清讓你在無形中意識死亡。」
「說起來如果不是你那個幻境,連我都忘了自己曾經的模樣。」
正說著,羅西的身體忽然變得透明了。
「可惡,居然這麼快被找到。」他罵了一句。漆黑的眼眸完全覆蓋了整個眼眶。
怪瘆人的。
他捂住自己的眼睛,手一抬我飛速后退。
有一朵花落在我手里。
他的聲音遙遙傳來,「那是結香花,可以幫你破解夢境幻像。」
「小心那頂帽子。」
19
從時間法陣出來,外面依舊是夜晚。
月光冷冷的照著地上的白骨。
還有那掛在墓碑上發出打呼聲的女巫帽。
我聽到女巫帽陰惻惻的夢話:「又死了一個,這些愚蠢的解咒人。」
「桀桀桀。」
我在里面九死一生,它在這里呼呼大睡。
還不忘夢里罵我。
很好。
我拿起剪刀,咔嚓一聲。
女巫帽瞬間發出尖銳暴鳴,「啊——」
它在半空中滾了一圈,發現自己毫發無傷后長呼了一口氣。
「是誰!」
「誰敢……」
它聲音突然卡殼,停頓了五秒后。
不可思議道:「你出來了,你成功了?」
我面無表情,「你好像很不開心,怎麼不想看見我活著嗎?」
「我開心呢,開心得胡言亂語呢。」
「你找到他們了?在哪?」
我把那兩枚意識拿出來,女巫帽激動的朝我沖過來。
被我躲開了,「你干什麼?」
「你不能在這里毀掉他們,你要進去城里。」
「在詛咒之地解決他們,才能破解詛咒。」
我們一路趕城門,盯著飛進城門的女巫帽,我腳步未動。
「快進來啊。」
它焦急的催促我快進城。
我沒說話,在原地站了很長的時間。
女巫帽在我耳邊嘮叨不停。
我不為所動,直到我看到位于最高建筑處的時鐘指向某個數字。
我才動身。
在步入城門的那一刻,我毀掉了那兩枚意識。
目光里,怪物沒有消失,而是齊齊朝我涌來。
我的背后,出城的路口全被怪物擋住了。
我像一塊肥肉,引得怪物們垂涎三尺。
羅西說得沒錯,女巫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