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倉鼠精,沈凌寒養我時,已經是個被男主斗敗了,雙腿又殘疾,毫無求生欲望的反派。
頭一天晚上,我化形直接撞在他腿上。
他也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沒反應,別再撞了。」
我臉蛋爆紅,發誓要把他腿治好!
后來。
他一本正經地拉著我反復多次實驗,腿到底好沒好。
我哭了:「你的腿,好得不能再好了!」
1
我爸媽都是大妖,偏偏我就不能化形。
有天。
他們神神秘秘地對我說道:「崽啊,你的機緣來了!」
然后。
我被放到了倉鼠籠子里,在攤位上見到了沈凌寒。
他坐在輪椅上,那張過分好看的臉上,不見半點生趣。
好像游離在世界之外。
我在籠子里認真地瞅著他。
心說這人能給我什麼機緣?
莫不是一起去找閻王喝茶,下次投胎投好點?
「好,就它吧。」
我爸媽一陣嘚啵嘚,他到底聽進去多少,猶未可知。
反正他是把我帶回家了。
住的地方很偏,在郊區山腳下,別墅大又冷,還只有他一個人。
爸媽說,他是個被男主斗敗了的反派。
劇情中不會再有他的戲份,他會在這偏僻孤寂的地方了此殘生。
聽著可真慘。
我為他默哀兩秒,就去滾輪,跑幾圈制造點聲音。
不然太安靜了!
我那麼鬧騰一只鼠,實在受不了!
「你倒是鬧得很,吵得我都有些頭疼。」
一聽沈凌寒居然被我吵得頭疼,有些抱歉地默默從滾輪下來。
夜深人靜時。
我睡得正香,忽然感覺身體好像有什麼要炸開了一樣。
抽搐著從夢中醒來。
忍著痛打開了籠子,剛從籠子里滾了出去。
就直接在地板上化形了!
2
我的老天鵝呀。
坐在地板上,看了看變成手的前爪爪,又看了看變成腳的后爪爪!
這機緣來得真他喵快!
困擾我爸媽那麼久的問題,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做了這麼多年鼠的我,有被侮辱到。
我試著站起來,用腳走路。
結果沒控制好,直接往前摔去!
好巧不巧。
直接砸在沈凌寒雙腿上。
我一抬頭。
正好跟沈凌寒對上了視線。
場面頓時變得很尷尬。
我努力擠出一抹笑:「嗨?」
然后。
努力想站起來。
又摔了一次。
「對、對不起……」
我愧疚得都不敢看沈凌寒了。
「沒關系,但別再來第三次了。」
說完,他居然閉上眼沒繼續睡覺了!
三更半夜,妙齡女子突然出現在你床邊誒!
問都不問一句嗎?
這麼松弛,不會是卡皮巴拉披皮冒充的人類吧!
「那個,你都不問我……」
「很困,也很晚了。」沈凌寒連眼睛都沒睜開,語氣里滿是敷衍。
「喜歡哪兒,就挑哪兒睡好了。」
我沒敢打擾他,想跟我新變出來的四肢好好熟悉熟悉。
慢慢走到門口,還沒等握住門把手。
又變回了倉鼠。
這一下可把我摔蒙了!
站起來晃了晃腦袋,干脆回籠子里得了。
結果往床邊走兩步。
又變回人了!
這麼反復橫跳了幾次。
我悟了。
干脆往床上一躺,順便戳了戳沈凌寒。
「你可以往那邊挪一點吧,我不夠位置睡。」
沈凌寒又睜開了眼睛。
這次。
他眼底終于是多了一絲惱怒,看著有點嚇鼠。
伸手把我往懷里一摁。
位置是夠了。
鼠鼠也動彈不得了。
3
「那個……你們人類。
「都那麼隨便的嗎?」
我張望了天花板很久,實在沒睡著,用手戳了戳沈凌寒。
「你剛出籠子的時候,動靜可不小。」
「啊?那你不害怕嗎。」我十分疑惑,他怎麼這麼淡定。
沈凌寒睜開了眼。
黑暗中,我依舊能看清楚他那雙好看的眼底含著嘲弄。
「害怕有用嗎?一個殘廢罷了。
「如果我身上還有什麼能讓你有所圖的,沈某還要承蒙你看得起。」
我從他這話中品出了一絲悲涼。
聽我爸媽說,沈凌寒曾經也是個身負大氣運,比肩男主的牛逼人物。
現在居然落得這副模樣,真是有幾分唏噓。
「既然你這麼講,我就直說了。」
我撐起半個身子看向他:「我倆能睡一次嗎?」
黑暗中,不是很能看清沈凌寒臉上的表情,但能感覺他很努力地往旁邊挪了些。
「什麼意思?剛才不還說,如果我對你有所圖,是對你的認可嗎!」
我揪著他的睡衣,又把他扯了回來。
「反正你們這些總裁,都習慣了會有人找你們睡覺,我不要你的支票還不行嗎!」
我「哼」了一聲,就開始動手扒拉他的衣服。
沈凌寒摁住我的手,嘆了口氣。
「現實不是小說。
「還有,要讓你失望了,沈某……不行。」
4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最怕,男人突然說不行。
我真摯而又誠懇地開口保證道:「我會把你治好的!」
沈凌寒低聲笑了。
「不勞費心。
「我怕是幫不上你什麼忙,為了不耽誤你,要不你還是找別人?」
「機緣這種東西,如果隨便找個人睡一下就能成,我也不用做那麼多年倉鼠了!」
不就是腿不好,沒什麼大不了!
勇敢的鼠鼠,不怕困難。
我暗暗握緊拳頭,然后決定睡一覺再說。
沈凌寒似乎還想再說什麼,我直接堵住他的嘴。
「達成共識的事,我不想再聽廢話,不然我親你哦。」
房間內又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