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便自顧自的走了。
我低頭看著男孩眨巴著大眼睛,沖我咧了一個友好的笑容,牽著他的手進了學校。
「你姐姐有比賽,暫時回不來,所以我帶你逛一逛好嗎?」
男孩神色落寞地點了點頭,像是看不到姐姐已屬經常。
我思慮兩秒問道:「剛剛那位是你媽媽嗎?」
男孩搖了搖頭:「我沒有爸爸媽媽,那是我嬸嬸。」
我心里一酸,拉著孩子的手都緊了緊。
男孩倒像是對我放松了警惕,打開了話匣子。
他說他從小到大都是跟著姐姐的,姐姐前幾年出來讀大學后,他就跟著嬸嬸了。
孩子吃著我買的棒冰,低著頭悶悶的。
「可是姐姐已經兩年沒有回過家了。」
我第一反應是,會不會是學姐參加活動比賽太忙了。
連忙抽出手機翻出學姐的朋友圈。
第一張照片發布于一個月前,那時候我倆剛認識。
穿著芭蕾舞服的女孩在舞蹈教室翩翩起舞,陽光灑在臉上,笑容燦爛。
「你姐姐可厲害了,這是她前段時間發的照片。」
男孩看著手機里的照片,沒有多余的情緒。
他默默掏兜,從兜里摸出一張照片遞給我:
「可是,這是已經是她兩年前的照片了。」
我不可置信,但確確實實是一模一樣的照片,男孩打印下來的相片左下角是一串日期。
日期是兩年前的六月。
而學姐朋友圈里的圖片,圖片比例稍微短了些。
被截掉的,正是那串日期。
6
我渾身汗毛直立,明明紅日高懸我手心卻滲出冷汗。
腦子瞬間涌出這兩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陳方舟,學姐,都是在一個月前認識的。
一個死人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學姐的朋友圈又是怎麼回事?
唯一有相交的點就是,兩個人的老家都是伏陽縣的。
我想找一張陳方舟的照片來問問男孩有沒有見過。
卻想起來,我和陳方舟一張合影也沒有。
眼看著就要到了男孩嬸嬸來接他的時間,我只能把他送了回去。
我翻著陳方舟的電話想把他約出來聊聊,但電話卻是關機狀態,怎麼也聯系不上。
與此同時,一條來自學姐的信息:
【之遙,謝謝你幫我照看弟弟,明天我請你吃飯/微笑 jpg】
信息后面的笑臉怎麼看都帶著些別樣的意味,叫人寒顫。
但為了搞清楚情況,我依舊強裝無恙:
【好啊,那明天見。】
7
我回去的時候有蘇彌正研究電視怎麼操作,一向厲害的山神大人鮮少露出如此求知的一面。
我盤腿坐在他旁邊,剛要說今天發生的事。
有蘇彌便開了口:「張雨瀟,死于兩年前,現在地府當差,負責捉怨靈投胎,表現極好現在已經升官了。」
我雙眼猛的瞪大,唾沫差點沒嗆到自己。
「你怎麼知道?沒親眼見都知道?」
有蘇彌終于放出了一個動畫片,喧鬧的片頭曲肆無忌憚的穿過客廳的每一個角落。
「地府有點人脈,怎麼樣,你老公厲害吧。」
有蘇彌一臉求表揚的臭屁樣。
但是我還是不明白他們接近我的目的。
一個鬼魂非要帶我回家,一個陰差不直接抓陳方舟反而跟我套近乎。
我想破了腦袋兩人之間有什麼關聯。
可唯一的相通之處便是,伏陽縣,是兩人共同的老家。
我認識陳方舟是他一個月前。
于是,我試著開始在網上搜起關于伏陽縣近一個月大大小小的新聞,上至當街殺人下至自殺跳河。
終于,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新聞標題是:【醉酒駕駛當街碾人導致三死五傷】
小標題為:【與死神賽跑,男子為救過路男童以身犯險】
這場惡性交通事故持續報道不止一篇,照片很多,還有傷者采訪。
我往下翻著,終于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男人躺在病床上帶著氧氣機維持著生命體征,這是傷者中最嚴重的一位,也就是小標題上與死神賽跑救下九歲男孩的英雄。
他就是陳方舟。
后續再無相關報道,是生是死全然不知。
如果陳方舟沒死,那引他的靈魂回到本體還是有活下來的希望的。
我立馬掏出手機想買最快去伏陽的車票,可那地方小每周只有兩班車,今天已經發出了。
我急的在客廳走了兩圈。
有蘇彌看著我安撫的拍了拍我的后背:
「抱緊我。」
我不解,照做。
下一秒,我便站在了伏陽縣汽車站門口。
8
沒有陳方舟家人的聯系方式,我直接打電話給了當地的新聞社。
新聞社給了我一個聯系電話,是陳方舟母親。
陳方舟母親帶著我來到了市人民醫院,病房里陳方舟依舊靠著呼吸機維持生命體征,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還活著。
「阿姨,他昏迷多久了?」
阿姨哽咽著:「一個月零三天了。」
一個月前我剛認識陳方舟。
阿姨抽泣起來,痛苦的捶著自己的頭:
「都怪我,如果我堅持跟著他一起去,他就不會出事了。
」
傷口還未結痂就又被撕開,女人哭到猙獰的臉上又擠出了不少皺紋。
我心臟驟緊,手下意識地的拍了拍女人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