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松了一口氣。
但是,我這口氣松得太早了。
13
隨著各家撕逼白熱化,考據黨出現了。
他們收集了近半年龍傲天和花盈袖的行動軌跡,認真分析他倆的每一個舉動。
分析來分析去,最后得出了一個觸目驚心的事實:
龍傲天和花盈袖,不熟。
二人別說有什麼私交了,見面就連招呼都不會多打一句。
反而是龍傲天和公主,花盈袖和榮親王確有其事。
這個結論一出,支持龍傲天和花盈袖的心碎了。
其他各家的支持者爽了。
「笑死,拉郎配也有個限度!」
「這就是所謂【造謠式磕糖】吧?」
「真無語,什麼亂七八糟的洗腦包都到處發。」
「《風流狀元俏探花》的作者可真行啊,本人不熟都能給寫成真愛了。」
讀者們義憤填膺。
連帶著我這個作者,都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和諧書局的掌柜的特意找到我,說為了我的安全,《風流狀元俏探花(四)》還是先緩緩吧。
接著寫下去,銷量如何不好說,他怕和諧書局被讀者們砸了。
隨著其他家聲勢漸起,龍花黨愈發蕭條沉寂。
脫坑的脫坑,爬墻的爬墻。
人丁凋零,往日的風光再難重現。
終于一位龍花黨忍不住,準備去找龍傲天和花盈袖本人問上一問。
這個人恰好是花盈袖府上的護衛。
某天下午,花盈袖回府后,護衛拿著《風流狀元俏探花》系列三本書走進書房,準備親口問問本人:
你們倆究竟是什麼關系?!
結果花盈袖一翻書,大驚:
「這這這、這是什麼鬼東西!」
護衛還不死心:
「這難道不是您和龍員外郎的愛情故事嗎?!」
花盈袖嘔了一聲:
「我?和龍傲天?那個直男癌?」
「你開什麼玩笑!」
霹靂咔擦。
護衛的心碎了一地。
花盈袖沒空理他破碎的心。
他強忍著把《風流狀元俏探花》系列三本書都完完整整看了一遍,最后勃然大怒。
翻到首頁,一看作者名:
佚名
……
不,作者是誰還用想嗎!
一定是龍傲天!
他覬覦小爺的美貌!因此在書里意淫小爺!
當晚,花盈袖寫折子寫到深夜。
——他要參龍傲天覬覦同僚,私下寫書意淫微臣,朝堂性騷擾!
14
可惜,花盈袖還是晚了一步。
第二天的朝堂上,龍傲天率先從懷中掏出一份奏折。
「臣要參花盈袖覬覦同僚,私下寫書意淫微臣,朝堂性騷擾!」
此話一出,花盈袖立刻驚怒交加:
「我覬覦你?」
「你怎麼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你瞅瞅你那個發型,看看你那個體毛!」
「我怎麼可能覬覦你這麼邋遢的男人!」
「每次經過你身邊,我都覺得臭氣熏天!」
龍傲天氣炸了:「你個死斷袖有沒有品味?這明明是男人味!」
「——陛下!」
花盈袖不理龍傲天。他一邊說著,也從懷里掏出一本奏折:
「臣要參龍傲天覬覦同僚,私下寫書意淫微臣,朝堂性騷擾」
他和龍傲天說的話,除了姓名不同之外,其他如出一轍。
這次,輪到龍傲天跳腳了。
「我覬覦你?做什麼白日夢!」
「就你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脫光了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花盈袖驚恐地捂住胸口:「你還想讓我脫光?真是詭計多端!」
龍傲天:「你水性楊花、人盡可夫!」
花盈袖:「你個裹小腦的種豬!」
「你&%#&%——」
「&…… #%&!¥#——」
他們二人在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
圣人終于看不下去了,出來打圓場。
「好了,好啦,二位愛卿都是我大慶國之棟梁,何苦無謂爭執?」
「若是有什麼誤會,今天咱們在這把誤會說開了,不就好了。」
「對了,你們剛剛說的書,是哪本書?」
「回陛下!」二人齊齊回頭,異口同聲道:
「那本書叫《風流狀元俏探花》!」
他們話音未落,我一股涼氣直沖尾椎骨。
15
見二人如此激憤,圣人找來京兆尹高大人,下令徹查此事。
下朝后,京兆尹高大人領命而去。
我心急如焚,走路時差點從臺階上摔下去。
王御史擠到我身邊,對我擠眉弄眼。
「京兆府都出手了,查到你是遲早的事。」
「怎麼樣?你想好如何應對了嗎?」
他的語氣帶著些看熱鬧的事不關己。
我忍了忍。
沒忍住。
「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我問。
「我?」王御史詫異地指了指自己:「我急什麼?那書又不是我寫的!」
「《風流狀元俏探花》不是你寫的,那《御史無慘》呢?」我提醒他。
「京兆府要查的話,難道不會順便查出來你的書?」
「說來說去,我不過是寫了一本言情文,你那本可是純純的抹布文學啊!」
「你就沒有想過,御史中丞要是知道那書是你寫的,會怎麼想?」
王御史的臉綠了。
16
心急如焚的人,從一個變成了倆。
出宮后,我倆直奔城北的和諧書局而去,甚至比京兆府的人速度都要快。
誰成想,剛到城北,就發現和諧書局已經人去樓空。
我來到隔壁茶鋪,問店小二書局里的伙計和掌柜的都去哪了。
店小二也一臉懵逼:
「不知道啊,今兒早上還在呢。」
我倆坐在茶館里,靜觀事態發展。
沒過一會,就看見高大人親自帶人,把書局團團圍住。
可他們把書局翻了個底朝天,卻連一絲有用的線索都沒找到。
再全城搜捕,卻也是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