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司機在我的威脅下也只能老實出去和那人見面。
在后來轉折了三個人,我用著望遠鏡看著在街那頭咖啡館囂張跋扈的季長風。
果然這種蠢事也只有季長風能干得出來。
連盯梢都做不明白,還輕易地放下了戒備。
我打開了手機,把地址發送給了上面的第一個聯系人。
當晚,季二少被綁成麻花送到了我那間老破小的客廳。
我手里拿著把刀,當著季長風的面扎進了他身下的沙發,帶著他腰側的布料。
冰冷的刀身大概剛好貼著他的腰間軟肉。
于是他奮力地掙扎了一下。
「季二少,好久不見呀。」
我冷冷地開口,扯下了蒙著他雙眼的黑布。
「噓,別動,不然我可不能保證這把刀下一次會扎在那個不該扎的地方了。
「你應該也不想丟點什麼不該丟的東西吧。」
我的視線在他的身上飄忽不定。
「畢竟我一個被傷了心的女人,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哦。」
季長風害怕極了,聲音微顫。
「你,你這個瘋子。
「你別碰我!
「別碰我!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到時候季家會報復你的!你也別想好過!」
我把刀拔了出來,眼睛濕潤。
「那可怎麼辦啊,我好害怕,我真的……
「好怕你們對我做些什麼啊,畢竟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啊。
「嗚嗚嗚。」
我抬起手飛快地往下扎,季長風的瞳孔放大,驚叫著聲音變了調,兩眼一閉暈死了過去。
我看著只是劃破了他襯衫的刀,松了手。
「哎呀呀,扎偏了呢,還真是沒用的東西。」
我身后的浴室門忽然被打開,接著干凈柔軟的熱毛巾覆蓋在了我的手上。
那人極為有耐心地幫我擦干凈手,眼里是溫柔繾綣。
「下次這種事就不要自己動手了。
「臟。」
他把擦剩下的毛巾隨手扔到了季長風的身上。
我瞇眼享受完擦手服務,立馬環住了眼前人的腰,側耳貼上了他的胸膛。
「聽你的。
「不過他也太不禁嚇了,我還以為要多費些時間。」
他順著我的頭發往下輕撫。
我仰頭貼上他的嘴角,落下輕吻。
「歡迎回來,阿聞。」
13
傅聞的記憶恢復了。
就在失憶的他鬧著要讓我和他簽署那份合同的當晚,他和我打鬧著,書架意外倒塌,醒來以后他就想起了一切。
他說,沒有別人,從始至終都只有我一個。
白月光是杜撰,是他為了留下我用的拙劣借口。
只不過,除了我們兩人之外,我們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因為除了季如林,我們還準備把傅家的內鬼揪出來。
而既能知道怎麼默不作聲地在車上做手腳害傅聞車禍失憶,又能精準找出「容櫻」這個白月光的存在用來讓我離開傅聞。
只能是從傅聞七歲那年就跟在他身邊的老管家,劉叔。
至于原因。
我看了眼躺在沙發上的季長風,用刀尖抵著他的脖頸,接著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匿名發給了劉叔。
那頭沒有回復。
季如林愿意帶著季長風這個拖油瓶做事,只能說他有著某些其他重要的作用。
比如用來威脅他放在傅家的內應。
幾天后,我在交易地點看見了毫無偽裝的劉叔。
他像是早就猜到了這件事是我做的,長嘆一口氣后,將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季長風的母親其實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妹妹。
「只要你愿意放了長風,我愿意替你做任何事情。」
季家二子同父異母。
而季長風的母親是季老爺在國外養的情人,生下季長風后沒過多久就因為體虛去世。
臨終遺言就是要劉叔好好照顧季長風。
我擺弄著手中的匕首,收刀入鞘。
然后往前走了幾步拍了拍劉叔的肩膀。
「任何事,那如果說我要你的命呢?
「你知道的,我對叛徒總是心硬得很,眼里容不得沙子。」
劉叔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將自己的左手給撞折了過去,嘴里痛苦地慘叫一聲。
我看著他,扔下了一封信。
「替我送封信吧,給季如林。
「送完以后你來照片這個地方等我,我會把季長風完完整整地送走。」
劉管家躊躇了一陣,用完好的右手接過了那封信。
然后他帶著我的信消失在了這個地方。
一個月后,季長風出了國,劉管家則被發現病死家中。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
現在,該收網了。
14
信的內容很簡單,大概就是我準備投誠。
愿意將手中傅家的弱點全部奉上。
季如林原本對我的話還有所懷疑,但是有季長風和劉管家的幫助。
加上傅家接二連三傳來股價暴跌的消息。
還有那幾個項目的連續叫停,致使傅家明面上看著資金鏈難以維系。
最后,傅聞還親自上門低頭求助。
讓他看花了眼。
終究是引狼入室。
害人終害己。
半年以后,他滿盤皆輸,因為精神失常,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再見到季如林,大概是他入院的三個月后。
他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從醫院里跑了出來,然后躲藏進了傅家的公司。
我一時不察,被他傷了胳膊,榮獲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