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從里面打開。
江席慌亂地把我拉進房間。
「你怎麼敢來醫院找我的?」
他這是什麼話?
我淡定地坐下來,睨他一眼。
「江醫生,天天跟做賊似的,你在外面還有別的女朋友?」
江席坐到了我面前,緊緊地注視著我,長嘆了一口氣。
「你說呢?我已經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寡廉鮮恥了。」
他總是不情不愿的。
算了,不管他。
我就喜歡強扭他的樣子。
我身體前傾,眉頭微蹙。
「江醫生,我身體不舒服,你幫我看看。」
江席可能是知道我的德行,表情敷衍地配合我。
「說吧,哪兒不舒服?」
我做作地「哼」了一聲。
「乳房疼,腰也疼,腿也不舒服,使不上勁。」
江席冷漠地抬眼看我,用鋼筆指了指胸牌。
「哦,我是內科醫生,你換個人看吧。」
我就知道,他不跟我玩。
我往前靠在他的辦公桌上。
「江醫生,我還沒說里面呢,里面就更不舒服了。」
江席將手指按上額頭,極其無奈地看我。
「我的臺詞是不是不重要?」
我不耐煩地輕嘖了一聲。
「你是正規醫生嗎?怎麼不問我哪里不舒服?」
江席被迫服從:「哪里不舒服?」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
「里面特別想你,江醫生。」
那鋼筆突然脫了手,突兀地砸落到桌上,又滾落到地上,發出慌亂的聲音。
江席已經怔住了。
他偏過頭去,耳垂透紅。
「我已經很喜歡你了,你別勾引我了。我不可能在醫院和你亂來的。」
我也就是過過嘴癮。
「我就是來看看你,可能打擾到你看文獻了。」
我打量他的辦公室,邊站起來邊說話。
「對了,路馳呢,也和你在一層嗎?」
江席以為我要走,也跟著站起來,表情很著急,卻答非所問。
「他沒有獨立辦公室!」
25
我不理解。
實習生當然沒有獨立辦公室了。
「那我也可以和他打個招呼吧?」
我在他辦公室晃蕩著,不經意對他的眼睛。
江席單手撐在桌側,正朝我望過來,目光繾綣克制。
「你不是說來看我的嗎?」
他在撒嬌啊。
我的心都漏了一拍。
「江醫生,現在能給親嗎?」
江席的回應是「給親」。
他坐在沙發里,抱著我的腿,壓在我身上親吻。
這人好像很容易調教。
但我真的很容易對他得寸進尺。
「江醫生,別欺負我不懂,這是在治病嗎?」
我用手推開他的下巴。
江席面色隱忍難耐。
「當然是。」他只盯著我,喉結滾動,帶出「嗯」的低喘,「你病得很重,你不知道嗎?」
我抓著他的衣領,湊了上去,離得極近的距離,盯著他的眼睛看。
「可醫生你都沒有對癥下藥。」
江席心虛垂眸:「你想怎麼樣?」
我動手去摸他的頭發。
「我想知道,江醫生接診夠不夠認真,可以重復一下我剛開始說的癥狀嗎?」
江席垂下眼睫,側頭試圖回想。
應該是想起來了。
他的臉燒得滾燙起來,緊緊咬著下唇,不發一言。
江席真挺可愛的。
我用指尖去敲他的胸牌。
「看來教授不善言辭,但肯定都記得,是嗎?」
江席如逢大赦地點頭。
我朝他挑眉眨眼。
「那往下親吧。」
江席沉默了。
……
兩個人親得沉迷的時候,敲門聲突然響起。
「江教授,我是路馳,過來交報告。」
26
江席猛地睜眼。
他從我身上起來,很快脫下外套,雙手攏到我身前。
他整個人如臨大敵。
具體形體表現,參見「被捉奸的奸夫」。
他雙手握著我的肩,額頭沁出汗來,說話時輕輕喘氣。
「我們怎麼辦?」
我抿唇無語,看了看他,低頭整理衣服,又想不通,看了看他。
「不是,你真的很奇怪,你讓路馳進來就行了。」
「他年輕沖動,萬一打我呢?」
他好像很害怕路馳。
我沒好氣地把外套扔到他身上。
「他為什麼要打你?你是老師,他是學生……就因為你上班時間和我接吻?就你上次騷擾路馳,他都沒打你,他脾氣還不好啊?」
江席好像看出我不開心了。
他利落地穿起外套。
「我脾氣也很好。那他真要打我,」他語氣堅定,「我就讓他打。」
我真服了。
「他不會打你的啊。」
「我去開門了。這樣遮遮掩掩不開門,別人才會覺得我們有鬼。」
江席跟在我身后:「你真聰明。」
我:「……」
自從和江席復合以后,我的雙眼皮都寬了——天天翻白眼翻的。
江席搶到我身前,將手搭上門把手,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醞釀情緒。
「千千,你記得保持沉默,我會處理好的。」
「我懂,我保持無語就好了。」
路馳看到我,還是很驚訝。
路馳張大了嘴,連報告都掉地上了。
「姐姐?!你怎麼在江老師這里?」
江席不自然道:「咳咳,你別誤會,她在醫院迷路了。」
媽的。
我就知道。
這人真是有病。
路馳肯定不信。
而且他很是提防江席。
「江老師,你當我是傻子是嗎?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你還敢找我身邊的人?你非要我舉報你是嗎?」
江席羞愧地低頭了。
「對你造成的傷害,我真的很抱歉……」
路馳才懶得聽他,趁機朝我招手:「快過來,姐姐。」
我:「???」
我自巋然不動,繼續旁觀。
像個剛開智的山頂洞人。
江席將頭埋得極低,雙手攥成了拳頭,聲線微微顫抖。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愿不愿意跟我移民。」
空氣里頓時彌漫著悲傷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