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安靜了幾秒鐘。

我在思考——

他在問……誰？

27

「呸！不要臉。」

路馳拉著我就跑了。

江席站在原地，沒有追來。

……

路馳和我在便利店喝酒。

「你看，你還不相信，他都邀請我出國移民了！」

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不通啊。你知道你進來之前，他在干什麼嗎？」

路馳喝口酒：「在跟你打聽我？」

我搖頭：「他在和我接吻。」

路馳猛地伏在桌上。

一口酒全噴我臉上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呢？」

我閉了閉眼睛，去扯桌上的紙巾，擦了擦臉。

路馳：「我靠，你們是什麼情況？」

我皺緊眉頭，語氣也猶豫了。

「他是我男朋友啊，我們好了一段時間了。之前我半夜出去就是找他，那個男人就是他啊。」

「他人模狗樣的，怎麼這麼渣啊？」路馳由衷感慨，「有女朋友還……」

「你別造謠了，他比你都直。」

我站起來打斷他的話，把紙巾扔到垃圾桶里。

「我總感覺，我們三個有很大的誤會，只是我找不到頭緒。」

路馳雙手抱在胸前生氣，對我的話充耳不聞。

「這種渣男，都能追到你？我真服了。」

我雙手撐在桌沿，沒好氣地問他。

「怎麼，你也喜歡我，是嗎？」

路馳臉色停滯，歪起頭看我，笑得很無奈。

「不明顯嗎，這事？」

我一時怔住了。

突如其來的告白。

「我不知道你是認真的，畢竟你說話跟開玩笑似的，我以為……」

路馳長嘆了口氣，語氣頗為嫌棄。

「算了，也就剛開始對你有點意思，但你老玩手機。誰教你和異性同居，老玩你那個破手機的？后來我工作突然很忙，你又和前男友搞到一起……」

不敢說，我在網上勾引前男友。

我咳了咳：「聽你這麼說，你不喜歡了，也很合理。」

路馳無所謂地聳肩。

「主要你對我不感興趣啊。」

路馳開始數落我的罪狀。

比如說，趁他累得睡覺了，跑出門找男人。

比如說，他上夜班回來，發現我不在家。

都是我無視他這個大帥哥的證據。

我也是極其無語。

「我們只是室友。這話讓你說得好像我偷人去了。」

我突然停住了。

腦子里閃過一道白光。

我微微瞇起眼睛。

「等等，你在醫院，有說過你女朋友是誰嗎？」

路馳在看手機。

「沒說啊，都不存在的人，說多了不露餡嗎？」

我沉默了一會。

「你說，」我低低地抬眸看他，每個字都擠得很猶豫，「有沒有可能，他以為你女朋友，是我？」

路馳抬頭看我，直接愣怔住了。

我咬了咬唇。

「我記得你請假睡懶覺，你說你女朋友生病來著，然后江席準了你的假，他還來看我了……」

路馳往后靠著椅背，把手機一擱，連腿都伸長了。

「那他還是個人嗎？我上班那麼辛苦，他都看在眼里，他居然想要綠我？」

我們都沉默了。

好像事情就是這樣的。

「他只是以為，他沒有綠你。」

「他已經綠了！精神層面上的！」

路馳的情緒很激動，比我想象的氣憤。

每句話都說得咬牙切齒。

「把我叫去開會，自己請假了，給我女朋友送粥。」

「讓我空調冷，多蓋毯子，他回家抱我女朋友。」

「他真是賤人啊。」

我都不敢說，我和江席還旅游了一個星期。

28

路馳已經罵了江席半個小時。

直到他收到了江席發過來的微信。

「對不起。我準備辭職了，我會在一個月內出國。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公開道歉，你也可以向我主張賠償。

希望你不要責怪她，因為是我鬼迷心竅，總是糾纏她。再次表示對不起。」

「以上這段話你可以曝光。」

「但希望你保護女方的隱私，我會盡我所有，滿足你的條件。」

路馳怔愣地看我。

「江老師，說他要辭職了？」

「什麼？！」

天吶。

事情搞大了。

我和路馳打了一輛車，就往江席那里趕過去。

路馳嘴又很賤：「喲，打車默認地址就是啊。」

我們敲了好久的門，都沒有人開。

我直接輸入密碼了。

路馳無語：「你有密碼，你擱這演我，是吧？」

我真服了。

他也太有代入感了。

進門的時候，江席正在收拾行李。

他站在客廳里，怔怔地看向我們，眼睛有點紅了。

「你是要打我嗎？」

路馳居然猶豫了。

「呃，可以嗎？」

路馳附耳過來和我說悄悄話。

「我可以打完，再和他說真相嗎？趁機白打他一頓，我也開心開心。」

我：「……」

江席微微抬頭，走到客廳空曠處，低頭動手摘下腕表，隨意拋到了黑灰色的沙發。

「那你動手吧。我不會反抗的。」

明明他是要被打的人，可他看起來好帥啊。

不敢想象，如果我在床上聽到他說這句話，我不得被他迷死。

江席轉而看向我，無奈地彎唇：「千千，你去書房避一下。」

路馳看我沒有反應，偏頭看我在想什麼，輕輕「哎喲」了一聲。

「姐，你能不能清醒一點？要打架了啊！」

我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

路馳則是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我就不信，真被打了，還能這麼帥？」

路馳走了過來，伸手推了下江席的肩膀。

江席被推得身形晃動，腳下仍堅持站著不動。

他偏過頭去，垂下眼眸，面無表情。

啊，我心疼壞了。

「你不許打他。」我跑了過去。

路馳：「我還沒動手呢？」

江席看我攔在他面前，也一時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