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校友?有多知名?」
我現在只需要純情男大安慰一下受傷的心靈。
很快,活動如期而至。
學校禮堂內。
我特意挑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位置,準備和朋友開黑。
人都到齊后,禮堂安靜下來。
臺上的人也開始發言。
直到我聽到某個格外熟悉的聲音。
嗓音清冷溫潤。
我猛地抬頭,心跳劇烈加速。
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眼前,正在發言的不是別人,是裴行州。
他身材高挑,西裝革履,神色泰然地站在臺上。
但是視線卻總是投向角落。
看向我的目光直白又灼熱。
讓我巴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
室友還在一旁添油加醋。
「周路,這不是那天來酒吧接你那哥們嗎?沒想到本人這麼牛!聽說他前兩天還給學校捐了一棟樓!茍富貴,勿相忘啊!」
我無力反抗,選擇裝死。
好不容易熬到活動結束,領導發言完畢,我抬腿就要跑路。
結果直接在出口撞到一個溫熱的胸膛。
熟悉的雪后松木香氣縈繞鼻尖。
我被迫抬眼對上裴行州熾熱的視線。
直到禮堂的人慢慢走光,我還被他禁錮在座位上。
我在心里嘆了口氣,裝傻道:「小叔叔,你怎麼來了?」
裴行州垂眸,眼神帶著一絲審視,讓我無處可逃。
「自己擦過藥了嗎?那里還疼不疼?」
擦什麼藥?那里?
我聽到了什麼虎狼之詞?!
不是說好不提這件事嗎!
熱氣從脖頸攀升到臉頰。
我被迫對上他的視線。
「小叔叔……你知道的,我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
裴行州聞言,臉色暗了幾分。
他嗓音低沉,不動聲色地擺弄自己的袖扣。
「全都不記得了?」
我飛快點了點頭,試探問道:「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小叔叔,我應該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裴行州輕笑一聲。
「當然沒有。」
我輕輕呼了一口氣。
「既然這樣,我下午還有課,那我先走啦。小叔叔,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可我剛起身,卻被身旁的人死死抵在座位上。
呼吸交錯。
裴行州在我耳邊低語。
「如果你把我睡了不算過分的話。」
聽到這句話,我頓在原地。
他根本沒想放過我!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抗的聲音越來越小:「明明是你睡了……我。」
裴行州勾唇:「記起來了?」
臉燙得要命,我嘴硬道:「小叔叔,我知道你是直男,但是這件事明明是我更吃虧,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就當沒發生過不好嗎?」
裴行州聽到我這麼說,咬牙道:「你這麼大度,我是不是還要夸夸你?」
我嘀咕道:「夸倒是不必了,你別提了就好。」
裴行州聞言,握住我的手也漸漸放松。
「好啊,我可以不提。
「前提是,你不許再去招惹別人。」
好惡毒一個人。
自己恐同就算了,還不許我同性戀。
形勢壓迫,我只能點頭答應。
再次嘗試逃跑時,他遞給我一管藥膏。
「回宿舍自己好好擦藥,要不然會不舒服。」
早干嗎去了,拽我小腿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會不舒服?
呵呵,渣男!
我硬著頭皮接過,裴行州繼續說:「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解釋,我不是直……」
裴行州還沒說完,就被手機鈴聲打斷。
是他助理打來的電話。
我如釋重負,趁接電話的瞬間從他懷里逃出來,頭也不回地跑出禮堂。
身后,裴行州看著某人逃跑的背影,唇角微挑。
3
食堂里,室友已經買好飯在等我。
氣喘吁吁坐定后,室友目光看向我手中的藥膏。
「你手里拿的是什麼?」
我飛速把藥膏裝進兜里。
「沒什麼,消炎藥。」
室友見狀,也不再多問。
回到宿舍,我坐在床上生無可戀。
剛把頭埋進被子里,就接到了我媽的電話。
「路路,你之前不是提過實習的事情嗎?媽媽已經打過招呼了,過兩天你就去你小叔叔那兒報到。」
我還沒緩過來,悶聲道:「哪個小叔叔?」
「你還有幾個小叔叔,當然是人家小裴。去了向人家好好學習,我做美容呢,不跟你說了。」
話音剛落,手機那頭傳來電話掛斷的嘟嘟聲,壓根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
小裴?
下一秒,我騰地從床上爬起來。
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嗎?
老天爺,我再也不會叫你爺了,你真把我當孫子啊。
經歷了度日如年的兩天后,我被我媽打包到裴行州的公司門前。
隨后跟著前臺的指示上了頂層。
總經理辦公室門前。
深呼吸三次后,我做好赴死的決心敲響了玻璃門。
屋內傳來清冷干脆的嗓音:「進。」
眼前,裴行州西裝革履,在辦公桌前正襟危坐。
他眼神微挑,淡淡看向我。
「那里還疼不疼?」
這人怎麼能穿著西裝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剛見面就問候別人那里,你禮貌嗎?
我對上他的視線,炸了:「不是說好不提了嗎!
「而且你根本就不怎麼樣,我一點都不疼!」
裴行州見狀,唇角微微上揚。
「不疼,那舒服嗎?」
一些不太健康的畫面閃過,我一臉羞憤。
「一點都不舒服!根本沒、感、覺。」
說完我轉身要離開,領導是個變態,這班我一天也上不了!
裴行州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伸出手臂挽留我。
「好好好,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