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做很多離譜的事。
嗚嗚嗚。
我怕得罪了他,到時候全家跟著我完蛋。
但李梧明顯誤會了,以為我是思念爹娘,他坐在床榻上靜默片刻,最后又躺了下去。
我以為他是打算不管我了,卻沒想到,下一刻,整個人就被摟進一個溫熱的懷抱,略帶別扭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好了,乖,有朕在,放心睡。」
我:「……」
這話可是你說的啊!
4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睡著了之后能有多離譜。
但今晚,李梧知道了。
深更半夜的時候,原本睡得跟頭小豬一樣的我突然坐了起來,把李梧嚇了一跳。
在做太子后,他經歷的刺殺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因此身邊一發生風吹草動,刻在骨子里的 DNA 就動了,他像個彈簧一樣彈了起來,警惕的目光掃過四周。
然……四周靜謐,歲月靜好。
但他沒想到,在沒有危險的時候,我就是最大的危險。
他松了口氣,問我:「怎麼了?」
我沒有回答,兀自光著腳下床。
李梧被我這一操作看呆了,但以為我只是要去喝水,便坐在床上等。
直到看到我直奔宮門外時,這才意識到不妙,翻身下床,一把扣住我的胳膊,不解又困惑,但還是耐著性子問我:「沈寶月,你干什麼去!」
我被他抓住,掙扎了幾下,沒掙脫開,「哇」一聲就哭了。
大抵是沒想到我會哭,他慌了手腳,忙道:「哎,你、你別哭啊,朕沒有罵你啊!」
我不管別人死活地鬧騰,嗚嗚咽咽的:「有人要害我娘,我要回去救娘嗚嗚嗚嗚嗚!」
李梧:「???」
貴妃入宮頭一天就大半夜哭著回家找娘,讓他這個皇帝的臉往哪擱?!
他眉頭突突地跳,硬擠出字眼試圖安撫我:「沒有人要害你娘!」
我:「有!」
李梧:「沒有!」
我:「就有!」
李梧:「……」
此番無意義的交流之后,李梧悟了,現在的我是聽不懂人話的。
于是他放棄了,打算用暴力解決。
暴力雖然不能解決問題,但是管用。
把我扛抱起往床榻上放時,我像是過年要被宰的豬一樣,手腳并用地撲騰,吱哇亂叫。
眼見著我要跌下去,李梧也惱了,一巴掌拍在我的屁股上,惡狠狠道:「不許鬧!」
我:「……」
我又號開了:「疼!」
宮門口有守夜的宮人,此刻聽見寢殿內的動靜,都懂事地退遠。
聽著門口的腳步聲漸遠的李梧:「……」
好在等躺到床上時,我終于安分了,李梧松了口氣,但很明顯,他這口氣松早了。
等他好不容易合上眼,準備醞釀睡意時,胸口一涼。
他的眼皮子一跳,緊接著,胸口就被人啃了一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氣!
下一刻,耳畔傳來我嫌棄的聲音:「唔,干癟的饅頭,不好吃。」
李梧:「!!!」
明天他上朝一定要找宰輔那老匹夫的茬!!
這哪里是給他送女兒,分明是給他送祖宗!
5
第二天清晨,李梧是捂著胸口神情恍惚著離開的。
等到日上三竿,我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
我坐起身發了一會兒呆,然后環顧四周,是在自己的床上。
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確定腦袋還長在自己的脖子上,這才松了口氣。
太好了!
看來昨晚我沒有夢游!
我正兀自高興著,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云霜端著東西進來,在看見我安然無事的時候,放下東西就朝我疾步沖了過來!
細細地將我從頭打量到尾,心疼得都快要哭了:「姑娘,姑娘您怎麼樣了?身子疼不疼?」
我眨巴眨巴眼:「??」
見她眼眶紅紅的,不住地盯著我的身子瞧,頗為疑惑:「我沒事啊?」
聞言,云霜抬起頭,見我一臉呆,確實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又小心翼翼地掀開我的衣領,見我的脖頸白皙如雪,沒有半分痕跡,這才松了口氣。
但很快,她這口氣又提了回去,瞪著我。
這時候我也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心頭打鼓,連帶著語氣也心虛起來:「該不會,該不會是我昨天做了什麼吧?」
但……但我一覺睡醒,啥也不記得啊!
云霜的表情很沉重。
見狀,我急了,忙問:「你昨晚聽見什麼了?」
云霜是個性子沉穩的,怕我睡著了鬧事,所以昨晚特意守在門外值班,以防真的出事兒。
聽見我的話,她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我催促:「你倒是說呀!」
她瞄了我一眼,像是難以啟齒,微微別過臉,小臉都有些紅了,支支吾吾的:「就是姑娘你又哭又鬧的,后面還直喊疼——」
我瞪大了眼,一腦門的問號。
不是,我昨晚到底干了什麼?
6
我不安、迷茫、困惑。
但李梧上早朝去了,我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求證。
于是只好早膳的時候多吃兩個包子壓壓驚。
我的及笄禮已過,進宮前,就算母親不舍得我那麼早出嫁,卻也同我說起過,女子嫁人之后,要與夫君做一些親密的事。
但我翻來覆去地仔細想了想,昨晚皇帝壓根沒有動我啊。
我啃著包子,腦海中驀地閃過一個念頭。
我不疼,該不會疼的是皇帝吧?
想到這,我一陣悚然,頓時覺得到嘴的包子都不香了。
傷害龍體,會不會判我一個刺殺大罪?
正胡思亂想著,身側,云霜的聲音再度傳來,憂心忡忡的:「娘娘,各宮的妃嬪來給您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