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誰說我要吃老草?
我不會負責呀。
我只想撩,不行麼?
我威脅逐風:「你若不愿意,今晚就陪我睡覺。」
逐風認栽,撇過臉,脖頸泛紅,服軟道:「……我去送信,總行了吧。」
當晚,我掰著手指算了算。
滿朝文武當中,但凡容貌出眾的男子,都沒逃得了我的魔掌。
我又開始暗暗搓搓算計其他人。
美男子撩完了,女子也不能放過呀。
于是,我又盯上了大長公主。
長公主殿下早年喪夫,腹中唯一的子嗣,也在守邊時流產了。后來不曾招駙馬,也沒有孩子。
她是本朝的女中豪杰,但近幾年,處處被老皇帝打壓。
當我將情書交給逐風時,漂亮郎君他呆若木雞。
逐風牙縫擠出幾個字:「主子,您太喪心病狂了!主子,您到底怎麼了?您是不是病了?」
我茫然四顧。
是病了麼?
從兒時有記憶開始,祖父就嚴苛教導我。
我從小循規蹈矩,像活在無數規矩里的人。
我像被束縛久了,如溺水的人,渴望一絲自由空氣。
我又拉住了逐風的手,忍不住摸了摸:「小阿風呀,你家主子壓力甚大,你就全當……我是在放松心情。做人吶,要勞逸結合。」
逐風:「……」
04
逐風去給長公主送情書了。
我心情極好,仿佛某種不可言說的癖好,終于得到了滿足。
顧澈尋來時,我正品著一盞梨花釀。
他是祖父領養的乞兒,培養他長大,只為輔佐我。
他算是我名義上的兄長。
顧澈一臉愁容:「阿清,你近日來可曾遇到奇奇怪怪的人?」
我故作無知,搖頭:「不曾。兄長何出此言?」
顧澈一襲月白色錦袍,蘭芝玉樹,容貌極好。
我與他并無血緣關系,所以,他也沒能逃得了,自然收到了我的情書。
內容之露骨、言辭之起伏,足可以將他這樣的君子,撩到面紅耳赤。
我斜睨他:「兄長,你到底怎麼了?有話直說呀。在我面前,你無需隱瞞。」
幼時,我與祖父外出,是我一眼看中了他,才讓祖父收養了他。
所以,這些年,顧澈幾乎對我百依百順。
這人輕嘆了口氣,眼神赤忱:「阿清,我被人盯上了。對方給我送了情書,內容……委實孟浪至極,會不會是咱們的政敵?你生得好看,我擔心你的安危。」
我捧腹大笑。
暢快的笑了一場過后,心情更好了。
顧澈卻頗為詫異:「阿清,你最注重儀態,今日到底是怎麼了?」
是啊,我最是在意三綱五常。
之前,吃飯時若是說了一句話,就會被祖父罰跪祠堂一夜。
祖父常說:「顧家男兒都是硬骨頭,男子就該有男子的樣子。」
可我當真是男子麼?
祖父大抵是老糊涂了,他是不是都快忘了,他親手養大的嫡長孫,是個姑娘!
我大笑過后,慵懶的往顧澈肩頭靠了靠,故意朝他耳蝸吹氣。
顧澈怔了怔,一度啞然。
「阿清,你……」
我用手指抵住他的唇:「噓,別說話。兄長哪里都好,偏生被祖父養得太過正直,實在無趣。可兄長容貌好看,讓人賞心悅目。」
顧澈僵住。
他猛地站起身,束手無措,結結巴巴說了一句:「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是紅著臉離開的。
「噗嗤——」我噴笑出聲。
真好玩呀。
05
靖王是個鰥夫。
還是個癡情種。
坊間甚至稱他為「皇家第一癡情人」。
如今三十有五,膝下僅有一女。
原本,父女兩人相依為命。然而,這幾日,靖王府卻鬧翻了。
原因是,小郡主意外發現了一封情書。
她斥責靖王背叛了她母妃,遂,大鬧一場。
此事一傳開,紛紛有人暗示,他們也曾受到過匿名情書。
我一直關注著外面的消息。
鬧得越大,我既害怕,卻又興奮。
死寂一般的日子,仿佛平添了幾分色彩。
霍三翻墻過來尋我。
他一身勁裝,火急火燎,身上出了汗,身段勾勒得一覽無余。
很難想象,他衣裳里面該是怎樣的光景。
「顧清!老子快被氣死了!那人并非僅僅給我送了情書,而是廣撒網!」
我欣賞著美男跳腳的樣子。
挑了挑秀眉:「哦?是麼?或許,她給你送的情書內容,格外不同呢。」
霍三一掌拍在了桌案上,案上茶盞抖了抖。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生氣了。
霍三惱羞成怒:「并不是!靖王的那封信書,更孟浪!」
我問:「所以,你是嫌收到的情書,太過保守?」
霍三抿唇不說話了。
我耐心寬慰他:「看開些,或許在她眼里,你是個單純的男子,她不敢對你太過孟浪呢。」
霍三欲言又止,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頓了頓,霍三憤憤不平,卻又委屈巴巴,道:「可……還有旁人收到了情書!」
我拍了拍霍三的肩,順勢給他擦了額頭的汗:「往好處想,你至少也被那人挑中了呢。你再好好表現,或許,她還會繼續留意你。」
霍三怔住,神色出現片刻的呆滯:「可我為何需要她留意?老子只是她魚塘里的一條魚!」
我聳肩:「至少,你是一條魚呀。」
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被我選中的。
霍三:「……」
06
我成功安撫好了霍三。
他離開之前,含羞帶怯的問我:「顧清,你的意思是,我在那人心目中,尚且有幾分地位?」
我點頭:「那是自然,你年紀輕輕,武藝超群,又無任何不良嗜好,容貌更是俊美無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