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意一笑。
甚好!
又拉攏了一人。
從東宮離開,我又在半道碰見了廠督衛涼。
這人生得奇美,冷白色的肌膚,五官立挺精致,眉眼如畫,雌雄莫辨。
「廠督,真巧呀。」我笑著打招呼。
一靠近,就聞到了衛涼身上的薄荷氣味,清冽好聞。
我忍不住嗅了嗅:「廠督真香呀。」
衛涼身量頎長,一襲玄色錦衣,垂眸看著我。
他的薄唇似笑非笑:「顧世子,咱家近日好似時常見到你。」
我笑了笑:「那廠督想見我麼?」
衛涼鳳眸微瞇,反問:「顧世子,想見到咱家麼?」
我點頭:「自然想見,廠督貌美如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衛涼朗笑起來,我第一次見他如此開懷。
我不顧衛涼身后的小太監,直接湊上前,附耳說:「廠督,我得了一件寶貝,廠督必定會感興趣。」
一言至此,在衛涼詫異的注視下,我用口型說:「是廠督最在意的東西,我從祖父哪里偷來了。」
衛涼神色微變,薄唇動了動。
我知道,他動心了。
衛涼如今位高權重,但他其實是祖父安插在宮里的眼線,他當初凈身后的「大寶貝」,就在祖父手里。
衛涼忌憚祖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那個東西。
可祖父一心讓我當男子,也一心輔佐太子,他選擇的那條道,是走不通的。
我偏要換一條路走!
18
衛涼單獨見了我。
我也履行承諾,將他的東西,還給了他。
我欣賞著衛涼的美貌,頗為惋惜,道:「倘若廠督是個正常男子,該多好呀。」
衛涼眸光幽幽。
忽然,他手中的琉璃瓶落地,砰的一聲,他的「大寶貝」掉落在地。
我嚇了一跳。
下一刻,衛涼的手掐住了我的腰側,笑意炫燦:「顧世子,是你給我寫的情書,對麼?」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
然而,更嚇人的,還在后面。
我與衛涼身子相貼。
所以,我清晰的感受到了抵觸。
我震驚。
衛涼似笑非笑:「咱家已經將自己的秘密告訴顧世子了。那麼,顧世子是不是也應該坦誠一些?」
我被他抱得太緊。
衛涼手握重權,可調動宮廷禁衛軍,我從不敢低估他。
可……
我還是低估了!
這廝,是個假太監!
我豁出去了:「廠督,我是個女子。說出這麼大的秘密,算不算坦誠呢?」
衛涼好像并不吃驚。
他滿意一笑,但不想放開我:「說吧,你想要什麼?不然,總不能,當真喜歡我?」
說實話,我又開始花心了。
衛涼不是真太監,那麼,他這人堪稱完美!
大抵又被「海王系統」影響,我毫無負罪感,點頭如搗蒜:「我是喜歡你!」
衛涼劍眉輕挑:「正巧。」
我:「……」什麼意思?
這個假太監早就惦記上我了?
衛涼一低頭,在我的唇上重重咬了一口。
見我一臉懵,他娓娓道來:「你還記得十三年前麼?你祖父將我帶去了顧府,把我關在籠子里。是你潛入地牢,見我長得好看,就將我放了出來,還塞給我一錠銀子,讓我立刻逃走。」
我猛地想起,的確有那麼一回事。
「可……剛才那只琉璃瓶中的東西是誰的?你沒有被凈身?你又是如何進宮的?」我一連三問。
衛涼沒有隱瞞:「凈身當太監的人,是我的雙胞胎弟弟。可惜,他入宮沒多久就死了。我就潛入宮廷,假裝是他,繼續蟄伏。」
我驚了一身冷汗:「那你……會報復顧家麼?」
衛涼的指尖,撓了一下我的鼻梁:「我是罪臣之后,我的仇人是皇帝。
你祖父有過錯,但我不會殺他。」
我松了口氣。
衛涼忽然附耳:「可你……只能是我的。」
這話……
我可不愛聽。
我反駁:「不,你是我的才對。」
說著,我堵住了衛涼的唇,試圖占據主導權。
衛涼位高權重,手段狠辣。但這種事上,竟是個新手,我明顯感覺到他有幾分生澀。
19
從宮里出來,逐風狐疑的盯著我。
尤其盯著我的唇。
他一臉委屈與不甘。
我耐心哄他:「小阿風,別鬧,等到成就大業,我定讓你一生榮華富貴。」
逐風卻不樂意:「屬下不要榮華富貴!」
不愛錢?
那一定想要很多愛。
我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親自給逐風戴上:「小阿風,這是我的護身符,現在贈與你。我對你的心意,你此刻能明白了麼?」
逐風紅著臉,眼睛里突然有了光。
果然,還是小阿風最貼心。
那幾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我抬手摸了摸唇瓣。
衛涼是屬狗的!
我去了一趟長公主府,將衛涼的真實身份告知了她。
經過一番調查,證實了衛涼所言非虛。
長公主輕嘆:「眼下看來,廠督原先是趙家大公子,其祖父曾是戶部尚書,是忠良之后啊!那樁冤案,的確是皇帝的錯。」
我問:「殿下,所以,衛涼是可以拉攏的,對麼?」
長公主點頭:「嗯。」
我與長公主在亭臺下,小酌了幾杯。
她盯著我的唇,忽然偷笑。
我倒是覺得無所謂,死豬不怕開水燙。
長公主問我:「顧清,你處心積慮謀劃這一場,當真只是為了光明正大,當回女子?」
我不否認:「不瞞殿下,我很想承認自己的身份,我也并不覺得女子遜色于人。我接受了數年的禮教,亦是不可能如尋常女子一般,我不會甘心居于后宅。
」
「所以,我要權勢地位,要爬上足夠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