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將香一插,抱著黑貓瞪了宋宇他爸媽一眼,直接揚長而去。
身后宋宇他媽還在嚎啕大哭,我現在連同情都同情不起來了。
宋宇約我看過兩次電影,是那種包廂,可單點的,體驗感很不錯。
一次看的是《遺愿清單》,一次是《最爽的一天》。
而且看完后,他還刻意交代我,如果他媽問起,就說看的是愛情片。
那估計是宋宇唯一的兩次,沒按照他媽的交代走約會流程了!
我是做漫畫的,對于各種題材的東西都能多少接受一點,而且電影喜好這種,就很好溝通人生觀,所以就著電影討論了一下。
看完電影后的宋宇就鮮活了一些,雖然還有疲憊感,但不再那麼沉默。
他一邊開車,一邊認真地跟我說了「如果」他要死了,他會做什麼。
他做每件事情,好像都很瘋,并不像現在看上去的斯文。
現在想來,宋宇當時可能已經在暗示我什麼了。
我想到這里,扭頭看了一眼那點著一排白蠟燭的靈堂,隱約之間,看見掛在靈堂正門口的遺像,宋宇朝我笑了笑。
不過黑貓跟著長軟的尾巴一甩,我感覺眼前一黑,再看就依舊是那樣肅穆的樣子。
也沒太在意,拉開車門就上車了。
或許是這幾天壓抑的怨氣都發泄出來了,我心情也沒這麼煩躁了,看著窗外的陽光,突然感覺有點餓了。
將黑貓放在一邊的副駕駛,我認真地看了看,它依舊在朝我笑,卻沒有像剛才一樣的說話。
不過想來它除了……咳!
在我有點迷糊的情況下睡了我,好像真的一直在幫我。
暫時應該是沒有什麼惡意的,等見過那個大師就知道這黑貓的來歷了。
等紅綠燈的時候,我都盡量逗這黑貓說話,可它就趴在副駕駛,不時地看著我笑,沒有再開口說過人話。
這一度讓我以為,自己原先是幻聽了,或者是想多了。
我帶著黑貓去吃了個早飯,依舊是喂它什麼,它都不吃。
想到它都成精了,可能就吸收日月精華了吧,我也沒在意。
又去醫院看了我媽一眼,她已經醒了,對于發癲癇時的事情,都不記得。
我爸的意思是也別告訴她,尤其是她還叫著讓我嫁給宋宇這個,免得她被嚇著。
醫生讓她住院觀察一下,一家人都在這里,雙人病房也擠不下,就留我爸在這里陪護,我把爺爺奶奶送回去。
爺爺奶奶原先還不肯走,我說讓他們回家做飯,等會好送過來,他們才恍然醒悟,跟著我回家。
因為有外人在,我沒有說自己大鬧人家靈堂的事情。
只是抱著黑貓,再三朝我爸媽保證有靈貓在,已近沒事了,解決了。
等將爺爺奶奶送回家,我讓他們在家里休息補補覺,去樓下超市買了菜送回家,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開車去那大師家。
我的生辰八字,原先我是不記得的,畢竟這年頭,有幾個記得自己出生時間的。
后來和宋宇相親,那介紹人再三強調要問下我八字,說人家講究,我媽講了時辰,我才記得。
剛才在宋宇家那紙人背后,還扯了下來。
大師住在郊區的自建小院子里,打理得挺不錯,墻角養了一叢近兩米高的三角梅,紫紅色,開得特別燦爛,宛如花海瀑布一樣。
也養了只貓,只是我一進去,那只原本趴在花壇邊上悠閑的撲著蝴蝶、至少十斤以上的胖橘,一見到我肩膀上的黑貓,立馬縮成一團,在一邊瑟瑟發抖。
一個六十多歲,精瘦卻收拾得干凈利落,精神很好的老太太立馬走出來,將那只胖橘抱起來。
然后看著我肩膀上的黑貓,呵呵地輕笑:「墨幽,好久不見。」
我猛地扭頭,看著我肩膀上的黑貓。
它還有名字?
我沒想到大師還認識黑貓……咳!
墨幽!
那大師朝我笑了笑:「你就是尹蓮吧?進來吧,里面聊。」
我看著肩膀上的黑貓,一時只感覺腦袋一團亂。
等進屋后,那大師從一個像是中藥柜的柜子里拿了個什麼東西,遞給我:「喂給墨幽,有些事情,你親自問它。」
那東西好像是個當歸一樣的炮干了的中藥,我一時不知道有毒沒毒,但想著墨幽挺厲害的,應該能聞出來吧。
所以將信將疑地將那東西接過來,小心地放在墨幽鼻子下聞了聞。
墨幽喉嚨里咕咕地響了響,扭頭朝我笑了笑,伸著舌頭一卷,就將那個藥卷了進去,然后放在嘴里嚼了嚼。
我看那東西挺硬的,嚼著怕它噎住,將墨幽抱著放在桌上,忙朝大師道:「要喂點水嗎?」
大師上下打量著我,臉上帶著溫和而又欣慰的笑,拿茶杯倒了杯水,又遞給我。
我看著慵懶地趴在桌上啃著中藥的墨幽,按說大師一伸手,將杯子放在他身前就行了,為什麼又要遞給我?
「它只會吃你手里的東西。」大師又柔聲說著。
然后朝我道:「還要一會,你把宋宇的事情再從頭說說。
」
這大師臉色平和,目光也溫和有力,光是這樣沉沉地看著人,就讓人莫名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