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憨笑著看著承王。
只見承王無奈地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
「姑娘的名字實在難登大雅之堂,這樣,日后你便叫蘇瑾葉。」
「那不行,姓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名字是我爹起的,怎麼能王爺說改就隨便改了?」
我一把拍在他的書案上,哪知好好的書案應聲碎裂。
承王猛地抬起頭,一臉不可思議。
我忽然有些慌了,王爺用的書案應該很貴吧,我哪里賠得起?
他該不會從我每頓五碗飯里扣吧?
好在承王大氣,似乎沒想與我計較,只是揉捏著眉心,半晌才緩緩問道:
「那姑娘可有小字?」
「有啊……」
我話還沒說完,承王立刻打斷我:「這樣,我不管你小字叫什麼,以后我便喚你『瑾兒』,同意的話別說一頓五碗飯,一頓你吃一座山我都供著你。」
「成交!」我登時眼睛晶亮。
爹說能吃的姑娘運氣都不會太差,現在想來是真的。
「那王爺我現在需要做什麼?」
我擼起袖子,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你把袖子放下!本王看著心慌。」
承王捂著胸口暼著我道。
我乖乖地放下袖子,沒想到這個承王殿下不僅有咳疾,心臟也不太好。
我可得好好伺候他,爭取給他養老送終。
5
承王果然大氣,早飯不僅有五碗飯,還外加各種糕點小菜,我飽餐一頓后心情大好地跑去找他。
見到承王殿下后,我開門見山地問道:「王爺,說吧,這份差事需要我怎麼做?」
他上下打量著我,似是滿意地點點頭:
「名字雖土了點,但人還算是標致,今日起你只需要吃喝玩樂就行。」
「吃喝玩樂也能算差事?」
我不是很懂,還能有這種好事。
承王殿下似是想起什麼,補充道:「當然,跟本王一起時,有外人在,姑娘需要表現得矯揉造作一些。」
「怎麼表現?!」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我見承王殿下往旁邊挪了挪,雙眉緊蹙地盯著我思忖半晌。
我也不由得緊張起來,看來這差事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嗯……姑娘可會撒嬌?」
聽到這個,我忽然就松了口氣,自信滿滿地拍著胸口:「當然!」
生意最好的青樓可不是白待的。
我見承王殿下一臉將信將疑地看著我,忽然覺得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產生了危機。
我大踏步地走到承王面前,深吸一口氣,然后掄起雙拳捶打著承王的胸口:「討厭,討厭。」
我盡量學著樓子里姑娘們的語氣。
「住手,快住手!」承王被我捶得連連后退,滿臉驚恐地吼道。
我瞬間收了手,而承王撫著胸口一陣猛咳。
感覺承王和青樓里那些恩客反應不一樣呢?
「敢問姑娘跟哪位宗師學的拳法?」
我還在思考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承王卻忽然開口問道。
「在樓子里待的那三天,我見幾乎所有姑娘都用這個法子撒嬌,恩客們很吃這套的啊。」我急于辯解。
見承王清了清嗓子,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我猜他一定在考慮要不要留下我。
為了一頓五碗飯,我也得使出渾身解數讓王爺留下我。
「王爺,我還會別的撒嬌法!」
我殷勤地朝王爺跑了過去,誰知王爺卻一臉驚恐道:「你不要過來啊!」
我剛停在王爺面前,就聽見他慘叫一聲。
「王爺,您怎麼了?」看著承王小臉煞白,我急切地問道。
「你先把腳挪開。」
我低頭一看,剛才跑得太急沒注意腳下,所以整只腳踩在承王的腳面上。
我趕緊挪開腳,蹲下身子,扳動承王的腳腕,然后大驚失色道:「王爺,您的腳好像是斷了!」
此時他已經滿臉虛汗,有氣無力道:「快,快去傳太醫……」
話剛說完他就暈了過去。
我趕緊將承王橫抱在懷中,邊往他的臥房沖去邊大喊:
「快來人啊!王爺不行了。」
6
晚些時候,我徘徊在承王臥房的門外,想著要如何討得承王的原諒。
明明沒有光亮的房間突然傳來兩個人的對話。
「殿下,查過了,身家清白,就是飯量大,她爹養不起了所以就把她賣進青樓里了。」
「但是因為力氣大,老鴇怕她傷人,從沒讓她接過客,然后她兩天吃了人家半個月的口糧,趕又趕不走,那清旖閣的老板只能趁她熟睡,狠心舉家搬遷。」
我身子一怔,說的好像是我?
「身世倒是可憐,人還算聽話,暫且留著吧。」
我聽出這是承王殿下的聲音。
果然,人長得俊俏,心地也善良!
為了報答承王殿下對我的這份信任,第二天我早早起了床,去廚房打算給承王熬個豬蹄湯。
可我從沒下過廚,一切都有待摸索。
經過我的不懈努力,終于……把廚房點著了。
我一臉焦黑地從廚房沖了出來,彼時,王府下人們已經集結過來滅火。
晚上,我跪在承王殿下的書房里,他痛心疾首地大聲質問:
「你到底跟本王什麼仇什麼怨?!昨天把本王腳踩斷了還不夠,今天還要燒了我這王府!」
我被他罵得身子一震一震的,半晌才低聲說道:
「我想給你熬個豬蹄湯補補,可我從沒下過廚……」
我越說聲音越小,后來干脆閉了嘴。
因為做錯了事,說什麼都是多余,被趕出王府也是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