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你會出現在薔薇會所，明天還不知道在哪茍活。」

「像你這種不知感恩沒有教養的人，也就配獲得這個下場。」

我頓在當場。

這番話還是有點傷人的。

至少我覺得，我高中以后人還是不錯的。

但現在看來，顧晏眼中的我一直都這樣。

我還以為，他多少會有幾分欣賞我呢。

畢竟我們差點成為朋友了。

不過也是。

顧晏在沈家受了這麼多委屈。

他怎麼可能對我有好印象呢。

事到如今，也不過是報復。

我垂眸，「你覺得是就是。」

43

顧晏扯過我的包，把別墅的鑰匙扔出來。

他下了驅逐令：「我看你也該回歸正常的軌道。」

「過你屈辱的人生，為自己造的孽贖罪。」

「把我的卡還給我，手機里和別墅有關聯的一切全刪除，然后自己滾下車。」

我沒有動作，抬眼問他：「這麼說，你愿意放人了？」

顧晏把車鎖解開，眸中閃過厭惡，「以后我不想再見到你這張臉。」

我點頭，默默將手機里的東西刪掉。

等他把東西拿走后，我開了車門。

江風灌入我的裙擺。

跨江大橋夜里的溫度很低。

我拿著小包，踩著高跟鞋走在欄桿旁邊。

走了五分鐘，大橋還沒走完。

頭上戴著的飾品被吹落。

我轉身撿頭飾時，發現黑色的商務車仍停在不遠處。

原來顧晏沒走。

從小的相處，讓我們對彼此都很熟悉。

常常是激烈的爭吵后，又暗暗給對方臺階下。

畢竟再怎麼樣，他也還是要照顧我。

可是我現在不是大小姐了。

顧晏還清沈家的欠債后，他更沒必要再關照我。

倒是我該好好努力，爭取早點還債。

而不是和他陷入無限的糾纏里。

44

其實我懂顧晏爭吵中那些未說出口的話。

他或多或少有一點喜歡我。

也許是占有欲。

也許是年少的不甘。

可我們實在不是良配。

說開了說透了，選擇權就到了顧晏手里。

他現在有錢有權，有能力主導我的人生。

幸好顧少從小高傲至極。

按我的經驗，他是永遠不會說出口的。

到這一步剛剛好。

他大仇得報痛快非常，我也重獲自由。

于是我沒有回頭，無視那輛等待的車，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手機傳來劇烈的震動。

剛剛才刪除的號碼一遍遍打過來。

我摁掉。

顧晏卻像瘋了一樣，不斷轟炸。

直到確定我不會接，他又發來一條短信：

【你別后悔】

回頭，那輛頑固的車終于開走了。

我長舒一口氣。

按照顧晏的性格。

到這個份上，他是絕無可能再低頭的。

我給林默打了電話：「阿默，來跨江大橋接我，我打不到車。」

「好，等我。」

45

林默閑置的房屋很多。

她給我選了一處最適合我的。

路上，她好奇地問：「這麼說，顧總和你是真掰了？」

我點頭：「這次百分百了，大吵一架，說了狠話。」

「而且他放話，說再也不想看見我。」

林默握著方向盤，繼續道：「那應該沒得挽回了。」

「我記得高中有個男生和顧晏玩得好，后來得罪了顧晏，他也是放狠話說絕交。」

「后來那個男生怎麼挽回，顧晏都沒再搭理。」

我沉吟片刻，「挺好的。」

「就這樣吧。」

林默的屋子住起來很舒服，我在家里窩了兩天。

這兩天她給我找了不少和我專業相關的崗位。

林家也有幾分底子，有不少內推的資源。

我點了外賣，心情大好。

感覺自己人生又充滿希望了。

46

還沒快樂幾分鐘，我吐了。

差點忘記自己這個嬌弱的脾胃。

我恨。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這麼嬌慣自己。

我打開平板找養身餐做法。

手機彈出一條消息：

【把你的衣服拿走】

我掃了一眼就知道是誰。

于是點擊回復：【扔了就行。】

對面秒回：【小劉和管家最近請假，我沒工夫給你弄，自己的東西自己處理】

我無語，回了個 OK 的手勢。

看了下日歷。

我決定在顧晏最忙的周一去別墅。

今天天氣 23 度。

我上身一件白色緊身衣，下身配淺色牛仔短裙。

為避免著涼，順手拿了件針織外套。

想著以后都見不到小劉。

我又順手拿了個玩偶，打算放在她的休息室給她個驚喜。

選了顧晏上班的時間。

推開門，正巧看到坐在客廳看電腦的他。

……

47

顧晏抬眸，眼神直勾勾落在我的衣服上。

這身衣服青春顯身材。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適，趕緊回房間拿東西。

打開臥室的衣帽間。

發現所有衣服亂糟糟地散在地上，還消失了不少。

我無語地蹲下身整理。

卻越整越亂。

本身我就不怎麼干家務，對這種事極為不擅長。

在我第三次暴躁地砸衣服時，頭頂傳來輕笑。

「大小姐，不會就別逞強啊。」

顧晏靠在墻邊，戲謔地看著我。

我不想跟他說話，繼續悶頭干活。

明明周一他都不在家，今天怎麼這麼巧！

顧晏蹲下來，三分鐘便幫我理好物件。

我淡淡說了句謝謝，站起身要走。

還沒走到門口，身后傳來顧晏的聲音：

「這是什麼啊？」

我轉身，看見他正拿著我的內衣！

我去，怎麼把這些小東西忘了。

心里嘆了口氣，我再次折返，把那些細碎的衣物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