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項目,最后落在了顧今晏手中。
所以,就算這件事本來只是個巧合,誤會。
但沈宗年也絕不會相信的。
他這樣的男人,又怎會甘心咽下這口惡氣。
「不在這里好不好?」
我輕輕拽住他的衣袖,不抱希望地顫聲求:「求你了,沈宗年。」
沈宗年很淡地笑了笑。
「這些話,不如留著在床上說。」
5
其實最近這一年,我和顧今晏已經很少同床。
以至于我幾乎要忘記了男歡女愛的滋味。
以至于沈宗年還未和我完全契合。
我就疼得忍不住捶打了他,又咬了他手臂一口。
「沈宗年……你先出去好不好?」
我全身都在抖,額上沁出了一層一層的汗。
可沈宗年看起來也很不好受。
他緊繃著臉,喉結劇烈滾了滾,聲音沉啞:「看來,你男人不行啊李蔓。」
「能不能別提他。」
我垂了眼眸,「我和顧今晏已經分了,沒有任何關系了……」
沈宗年忽然定定看了我一眼。
而下一瞬,原本還寸步不讓的他。
卻忽然后撤,抽身而出。
我驟然松了一口氣,攥著他手臂的指節也下意識松開些許。
可緊接著,沈宗年卻握緊我的腰。
兇殘凸起的火山,撞上燒融滾燙的巖漿。
我的指尖陷入他的皮肉,聲音被撞得破碎不堪。
窗外大雨如注。
漫天喧囂,掩蓋了此刻房間內,所有旖旎的聲響。
凌晨時候,雨仍未停。
沈宗年抱著渾身濕透的我來到落地窗前。
手機忽然響起,一遍一遍,不肯停歇。
卻是顧今晏打來的。
我顫著手指接聽。
「你搬走了?」他的聲音半點情緒不帶。
我的指尖貼著冰涼的玻璃,啞聲應:「是。
」
「什麼時候?」
「今晚。」
「雨太大,你可以明天再走的。」
他的聲音聽起來漫不經心。
如此的可笑。
我還未應聲,貼在耳邊的手機忽然被人抽走。
下意識回頭,沈宗年卻已經將我緊緊抵在了落地窗上。
他看一眼亮著的手機屏幕,貼在我耳畔,切斷通話。
「雨這麼大,李蔓,不如你今晚留宿我家?」
我搖頭,濕透的發黏在后背上。
黑與白,帶來觸目驚心的視覺沖擊。
沈宗年低頭吻在我頸側:「再來一次。」
我沒有拒絕,只是輕聲問,「兩清,好不好?」
沈宗年眼底的情緒忽然就變的冰冷了下來。
他笑了笑,手指攥住我的長發。
「想要兩清,也可以。」
濕透的長發,一圈一圈繞在他修長指上。
他微用力,要我緊貼向他。
另一手扼住我下頜,將我的臉抬起。
夜色沉沉,他的眼眸卻比這夜還要深遂。
「那就讓我坐實那個罪名,李蔓。」
「這樣,才算兩清。」
6
我的頭皮一陣發麻。
其實沈宗年手上并未用力。
其實,今晚之前的兩次,我能感覺到他一直都有所收斂。
若不然,我怕是早已撕裂受傷了。
畢竟我們兩人的身體差距實在太大了一些。
他若是存了心,要出那口氣。
要坐實那個罪名。
受罪的人只有我自己。
也許是因為我們今晚做了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
而男人女人一旦跨過那條線,很多東西無形間就變了味。
莫名地,我竟并未有太多的恐懼。
就那樣仰著臉看著他,甚至還笑了笑。
「沈宗年,那你就坐實吧。」
「只是有一點……」
我微微踮起腳,主動親在了他唇角:「我不想受傷。」
「畢竟我的工作,需要出鏡的。
」
大約是我第一次主動取悅了他。
他垂眸迎合我親吻時,聲音也沉了幾分:「李蔓,你還有第二個選擇。」
「什麼選擇?」
「你主動一點,讓我爽,也許……我就放過你了。」
7
我瞬間睜大了眼眸。
沈宗年這個人和顧今晏不太一樣。
他的風評一向不大好。
上位這一路據說也不算干凈。
但近些年隨著他的商業帝國逐漸龐大。
其人也漸漸褪去了身上的江湖氣。
我還記得去年他接受財經報刊的采訪時。
矜貴從容,沉穩內斂。
甚至還有媒體人拍馬屁,贊他是一代儒商。
也因此,很多人幾乎都要忘了。
沈宗年不是世家豪門數十年心血培養出來的公子少爺。
甚至十幾年前,他還在碼頭混飯吃。
他的骨子里,也根本沒什麼紳士風骨。
「怎麼?」
沈宗年唇角勾了勾:「怕了?」
我搖頭,卻又忍不住咬了咬嘴唇:「不是,是我不會……」
沈宗年唇角的笑意漸漸淡了:「談了這麼多年戀愛,姓顧的沒教過你?」
我還未開口。
沈宗年卻又道:「那天晚上,不是挺會的嗎?」
我瞬間臉漲的通紅。
當時我只以為是自己喝醉了才會失態。
可后來才遲鈍地反應過來。
我的酒里大約被人下了不干凈的東西。
要不然,我就算喝的再醉。
也干不出抱著男人不撒手,又要脫人家衣服這樣的丑事來。
「當時我的酒里應該是被人下了不干凈的東西,我才會那樣的……」
沈宗年垂眸看著我,臉上已經不帶半點笑意:
「你沒問過顧今晏,給你放了什麼東西嗎?」
我有些錯愕:「沈先生,那件事只是個意外。」
但說完這句,自心底卻也不免有些疑惑起來。
當初顧今晏搶走那個項目時。
我也想過會不會是他算計我。
但當時我和顧今晏的感情還未曾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