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一般一動不動。
沈宗年勾了勾唇:「怎麼,不想睡?」
我使勁搖頭,立時閉了眼。
沈宗年也掀被躺下。
我下意識地蜷縮了身子,想要離他遠一點。
可沈宗年直接就將我拽到了他懷里:「李蔓。」
「嗯?」
「睡覺老實點,別亂動。」
「不然挑起火來,你自己負責滅。」
「知道了。」
我老老實實躺著,一動都不敢動。
直到沈宗年的呼吸趨于平穩。
我才試探著,小心翼翼動了動快要僵硬的身子。
可剛要從他懷里出來,
沈宗年卻翻身將我壓在了身下。
「李蔓。」
「說了不要勾引我。」
「我沒有……」
「我說有就有。」
黑暗里,沈宗年低頭吻住我。
他好似格外喜歡接吻。
而這一次的吻,又是格外的綿長。
等到親吻結束時,我才猛然察覺。
不知何時,我與沈宗年早已深深契合。
而這一次的體驗感,明顯和前兩次不同。
我有些恐懼地抓緊他的手臂:「沈宗年……」
真的太深了,我怕得全身都在控制不住地顫栗。
沈宗年結實有力的手臂撐在我身體兩側。
他俯下身,呼吸擦過我的耳畔:「李蔓。」
「他到過這里沒有?」
我只覺腦子里轟然一聲炸開。
眼底的淚決堤一般涌出,卻又辨不出是生理性的愉悅,還是從未有過這種體驗的害怕驚懼。
但抓著他手臂的手指已經綿軟無力。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大雨泡過的港島。
下一秒,就會被那強悍的外力,沖撞得分崩離析。
雨聲喧囂。
昏暗的房間里,沈宗年忽然抓住我的手,貼在他小腹上。
緊繃的肌肉上,全都是水痕。
「李蔓。」
他聲音沙啞低沉,卻又帶著饜足的一絲愉悅。
「你看,你比外面的大雨都厲害。」
我整個人昏昏沉沉,就如波濤洶涌的海面上,隨波逐流的一艘小船。
他的話我聽不懂。
我只覺得自己這艘小船,下一秒就要被海浪撞碎了。
「港島這麼大的雨都沒淋濕我。」
「你卻把我弄得渾身都要濕透了。」
「李蔓,你說要怎麼賠?」
12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雨過天晴。
沈宗年并不在房間里。
我去了浴室,泡在浴缸里許久。
腦子里卻還是一團糟。
從浴室出來,將手機充電開機。
無數短信和未接電話涌入。
有幾個是顧今晏打來的。
我沒有撥回去,只是將他的聯絡方式通通刪掉了。
之前請了假,這幾天暫時不用去臺里上班。
搬家公司也已經將我的行李都送到了新租的小公寓。
不到二十平的租屋,月租近兩萬。
對于我來說,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好在這些年,顧今晏對我還算大方。
我也存了一筆錢,不用擔心日常生活。
眼下的麻煩就只有沈宗年。
可下樓后,我根本沒有見到他人。
在餐廳用了餐,我試探著提出要走。
沈家的傭人也沒有阻攔我。
反而派了司機,客客氣氣地送我回了公寓。
我琢磨了一路。
最后得出結論。
我和沈宗年之間那筆債,應該是兩清了。
這個結論,讓我不由松了一口氣。
兩清是好事。
畢竟沈宗年這樣的男人,實在太難伺候了。
只不過一夜,我就感覺自己被榨干掏空了。
如果夜夜在一起,我小命都要不保。
13
新租的公寓不大,我的行李也不多。
不過大半天的時間就歸置妥當。
一房一廳的小戶型,我自己住是夠了。
雖然比不上顧今晏的大平層豪宅。
但如今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卻也是安心的。
下午的陽光很暖,我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夢里面又回到了十九歲那年。
顧今晏哄著我,我們在酒店房間里,偷嘗了禁果。
事后,我一直在哭。
因為疼,也因為害怕。
他緊緊抱著我。
將一枚素戒套在了我的中指上。
「蔓蔓,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
我在夢里落了淚。
可我心里很清楚,那淚不是為顧今晏掉的。
而是為十九歲傻乎乎的李蔓。
為那個渴望有一個家的孤苦伶仃的李蔓。
14
將顧今晏的聯絡方式都刪除后。
他再也沒有找過我。
曾經的那些圈子,我也淡出,遠離。
所以有關他的消息,幾乎就很少再聽到了。
假期結束,我回臺里上班。
卻忽然聽到了一個很讓我意外的消息。
一向與我不太對付的另一個女主播薛昭儀。
竟然請到了如今港島新貴顧今晏上她的節目。
整個臺里都轟動了。
畢竟幾乎全港島的人都知道。
顧今晏這個人從不參加任何節目。
甚至連采訪都從不接受。
我坐在辦公桌前,有些怔愣。
當初我的節目因為檔期太冷,收拾不佳。
差一點被臺里砍掉。
那時候顧今晏剛剛嶄露頭角。
因為生的英俊風流,十分受人追捧。
臺里領導幾次想要請他上節目或者接受采訪都被拒絕了。
我也有過這樣的念頭。
甚至只是求他接受一次不露臉的書面采訪。
不會公開我們之間的關系。
顧今晏也拒絕了我。
可現在,他卻要上薛昭儀的節目。
甚至沒有提出任何苛刻的條條框框。
臺里準備的問題亦是涵蓋面十分廣,
還有觀眾們最喜歡的感情問題。
但他明明知道,薛昭儀和我關系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