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太后娘娘可還記得這方錦帕?」
太后死死地盯著我手上的帕子,上面繡著一個小小的「嬌」字,是李公子隨身攜帶的信物。
「李公子身嬌體弱,受不了拷打,吐露了一些見不得人的,能讓天下易主的秘辛。
「如今那證據和證詞已經送到各個王爺門外了。至于這進不進去,還是看太后的意思。」
太后冷冷地盯著我,好像想把我就地撕碎。
「一旦如此,天下必亂。裴越不會眼睜睜看著百姓遭罪。」
我嫵媚一笑,眼神隱隱透著瘋狂。
「大人心懷天下,自然不會。可臣女出身低微,心里沒有天下,只有大人。」
僵持良久, 太后終于蒼白了臉色, 連連冷笑。
「棋差一招,是我輸了。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直接除了他。」
「太后牽掛舊情, 將如此大的隱患養在身邊, 就該想到會有暴露的一天。」
事已成, 我出了宮。
馬車晃晃悠悠, 里面還藏著一個五花大綁的太監。
梓無在旁邊后怕, 「這也太大膽了,我們人都還沒抓到, 你就敢一個人進去。」
我笑著喝了一口茶, 「還得多虧你及時把帕子送進來,不然她不一定這麼快相信。」
在太后眼皮子底下把這人帶出來實在太難,我只好親自進去拖住太后。
讓梓無去找到這個太監控制住他, 再趁太后死心,下旨釋放裴越,后宮正亂時把他帶出來。
「只不過,那個掉腦袋的秘辛, 他雖然交代了,可我都沒來得及告訴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低頭一笑,「我猜的。」
「啊?」
回了府, 我趕緊把那太監押進地牢細細審問。
若是沒有實質性證據,哪怕太后被我唬了一時,等她回過味來也相當麻煩。
我原以為要費一番功夫,可是他恨毒了太后, 竟主動將證據交到了我手里,陛下竟真是他的骨肉。
她既記恨他不敢與先帝爭搶, 設計陷害抄了他的家, 又將他折斷羽翼,留在身邊日日折磨,百般凌辱。
哪怕年少再深的情分, 也抵不過這般磋磨。
他們都沒錯, 卻又都病入膏肓。
23
太后下了懿旨, 為誤解忠臣公開向裴越致歉, 而后便自囚于宮內, 再不問世事。
「可是,陛下不是皇室血脈這事,真的不用在乎嗎?」
「這個秘密唯一的作用就是制衡太后和陛下。」
裴越懶懶散散地抱著我在小榻上午休,輕輕撫摸我的長發。
「我并不在乎皇位上坐著的是誰的血脈,只要天下安定就夠了。齊子寧有明君潛質, 他坐這個位置,我放心。」
「那萬一他以后長歪了或者想與你斗呢?」
「那便換一個人坐,總歸沒差。」
他說出的話狂妄極了, 可我知道, 他有這個資本。
「娘子只需要安心待嫁, 做我最美麗的新娘。」
窗外陽光正好,溫柔地灑在我們身上。
我窩在他的懷里,只覺歲月靜好。
迷迷糊糊睡過去前, 我聽見他俯首在我耳邊,聲色溫柔纏綿。
「我心悅你,此生不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