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銘安看著家屬激動的樣子,心里的沉悶又深了幾分。
就在這時,急救科的一名同事朝他走過來。
“傅醫生,有個手術可能需要你去主刀。”
他的語氣有些著急,傅銘安猶豫了一瞬,還是點頭去了。
在換手術服的時候,同事將病人的情況快速的跟他說了一遍。
手術并不難,但是需要很嫻熟的手法。
進入手術室,傅銘安的精神瞬間變得高度集中,之前的沉悶好像不存在一樣。
完成手術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
傅銘安簡單的和家屬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后,換上白大褂來到手術二室。
他剛止步,手術室的門就從內打開了。
鄭施與看到走廊上的傅銘安,連忙走上前。
“傅醫生,今天真是謝謝你了,不然我這臺手術沒法做。”
“鄭醫生,夏晚晴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鄭施與只當他是醫生對病人的例行關心,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她的情況有些特殊,從檢查出來到現在不過短短一個月,就已經急速惡化,這次手術并沒有完全切除腫瘤,我不確定她能不能醒過來。”
傅銘安怔住,心頭驟然間升起一抹煩悶。
他沒再說話,鄭施與也沒有時間在這里閑聊,趕緊讓護士推著夏晚晴去病房。
擔架床從自己身前推走,傅銘安能看到的只有夏晚晴青白的臉色和煞白的唇色。
晚上,傅銘安拿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彭老師,你可以跟我推薦一個擅長腦外科的專家嗎?我想找您幫一個忙。”
第十二章 隨時
電話那邊的人是彭文柏,彭嬌的父親,也是傅銘安的恩師。
他像是剛起床,手機里傳出了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音。
“我正好有兩個朋友是擅長腦外科的專家,是需要他們回國幫忙動手術嗎?”
傅銘安只不過說了一句話,彭文柏就把他的想法猜到了。
傅銘安‘嗯’了一聲,隨即說道:“我有一個……朋友。”
他突然頓住,不過一瞬他又繼續說道:“她得了腦腫瘤,情況不太樂觀。”
“我等會把電話發給你。”
事關人命,彭文柏沒有任何猶豫,立刻答應了下來。
“謝謝老師。”
“你這孩子,怎麼老是這麼客氣?”
說完正事,彭文柏就提起了不在身邊的彭嬌。
“銘安啊,嬌嬌現在在你身邊,還要麻煩你多費點心思照顧她了。”
“老師放心,我會的。”
只要彭嬌做的事情不過分,他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去計較。
掛斷電話后,傅銘安立即給那兩個專家打了電話。
他們沒有拒絕,但表示現在忙,要過幾天才能過來,到時候會聯系他。
傅銘安坐在辦公室,看到了那張還放在桌上的演唱會門票。
想起那天夏晚晴顫著聲音問自己的樣子,他的眼神暗了暗。
夜里九點,傅銘安來到了夏晚晴的病房。
病床上的人呼吸很輕,身上連著各種線和管子,好像隨時會離開這個世界一樣。
這是傅銘安少有的這麼仔細的看她,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們相親時她說的話。
“相親就是要找一個合適的人,我很會做飯,你忙完工作回來就可以吃到熱乎乎的飯,絕對持家,如果以后我們誰對這段婚姻不滿意了,可以隨時離。”
事實上,夏晚晴也做到了這一點,并且做得很好。
但他不愿意碰感情,這是相親時他特意說明的一點。
所以,她喜歡上自己,是她犯的最大的錯誤。
“傅醫生,你怎麼在這?”
過來查房的鄭施與看到傅銘安的身影有些詫異。
“我來看看她。”
傅銘安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好像真的就是來看看,這個用了急診科手術室的病人情況如何。
果然,鄭施與沒有看出來,只是他的神色在看到夏晚晴后,凝重了不少。
“麻醉早就過了,但她到現在還沒有醒。”
傅銘安的心猛地一緊。
“她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只知道是腦腫瘤。”
鄭施與沒有隱瞞,從夏晚晴第一次來醫院檢查時說起,一直說到前兩天暈倒被救護車送到醫院。
傅銘安沒想到,夏晚晴一個人竟然承受了這麼多。
明明他好幾次都看到她臉色蒼白,但是為了撇清關系,都沒有上前問。
拋開他們之間的關系不談,他作為醫生,這樣視若無睹的做法實在是不該。
“我聯系了國外的專家,他們過幾天會過來。”
傅銘安的聲音低沉,眼底劃過一絲愧疚。
這次的幫忙,就當是補償她吧。
鄭施與倒是真心的為夏晚晴感到高興。
“那真是太好了,也許他們可以救夏晚晴一命,我替她謝謝傅醫生。”
傅銘安沒說話,但是心里隱隱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他現在還沒有和夏晚晴離婚,法律上他還是夏晚晴的丈夫,怎麼會輪到別人來替她感謝自己?
第十三章 不減反增
自從那天起,只要急診科沒事,傅銘安都會去夏晚晴的病房看看,哪怕鄭施與再遲鈍,也看得出不對勁來了。
“傅醫生,你不會是喜歡上夏晚晴了吧?她填的資料上可是寫著已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