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坐擁百萬粉絲的男主播。
直播時,粉絲非說我鎖骨上的蚊子包是吻痕。
我矢口否認:「怎麼可能,我這幾天都沒出門!」
「你們別亂說啊,我跟我室友可都是直男!」
可后來,臥室門被反鎖。
直男室友摩挲著我的脖頸,輕笑:「誰讓他們告訴你,這是吻痕的?」
「天天穿白襪走來走去給誰看?」
「你說你不喜歡男人?」他眸光危險,「今天,我就讓你喜歡,怎麼樣?」
1
我是個擦邊男主播。
其實我覺得我不算擦,不過是偶爾發發露腹肌露腰的小視頻。
接接衣服寄拍、直直播,賺點兼職收入。
當初我火得莫名其妙。
跟我姐視頻時,我正彎腰鋪床。
恰好露出一截白細的腰。
冷白皮、瘦而不柴、骨肉勻停。
起身時還能看見一閃而過的人魚線。
用我姐的話說:「美翻了。」
「你們城里人夸帥哥都說美嗎?」
我姐翻白眼:「你懂個屁。」
然后她就把這段視頻發到網上。
沒想到,火了。
不過她的評論區奇奇怪怪的。
【不是手機爹你又把我推到哪個圈子了?】
【我感覺我應該不是他的受眾……】
【推給我干嘛?!推給黑皮體育生啊!】
【一會兒那些看破文的就聞著味來了。】
【恨自己缺了一根!】
【看起來他不喜歡女人……】
【不知道這麼漂亮的小零會便宜哪個 1。】
我一臉疑惑:「小零?什麼?」
我姐震驚:「你難道不是?」
我也震驚:「難道我應該是?」
我飛速了解「小零」什麼意思后,差點被創飛。
急忙注冊賬號沖去她評論區里解釋。
【不是,我直男啊!】
網友:【呵呵。這白襪,這膚色,這身材,直男?直接喜歡男人?】
2
那天,我連發好幾條視頻證明自己是個直男。
比如發自己也稍微有點的肱二頭肌照片。
評論區:【喲喲喲,肌肉零。】
發自己打籃球的視頻。
評論區:【誰家直男穿白襪 A 追啊!白襪還拉這麼高?】
發自己喜歡打的游戲看的動漫(純爺們版)。
評論區:【我看到了什麼?!書架上那是孫燕姿的演唱會應援手幅?你還說你不是?!】
我真崩潰了。
我姐:「千萬別陷入自證陷阱。」
我:「有點道理。」
停止自證,直接擺爛。
「是,我就是 gay,滿意了吧!」
評論區:【哈,我就知道,詭計多端的零。】
我:……
雖然大家的評論奇奇怪怪。
但不知不覺中,我跟網友互懟出了感情。
于是我干脆認真運營起了自媒體。
白天,我認認真真去上班。
晚上,我就直直播。
時不時聽聽我姐對于大家現在愛看什麼的意見,拍點被網友說詭計多端的視頻。
多一筆副業收入,美滋滋。
一切都很平和。
直到那天,空置半年的隔壁房間成功出租。
我迎來新的室友。
他來時只提了個 24 寸的行李箱。
身穿黑色兜帽衛衣和灰色休閑褲。
脖頸上掛著一個頭戴式耳機。
個子很高,目測有一米九。
更重要的是。
他真的太帥了。
丹鳳眼高鼻梁小臉,我一個直男都覺得好看!
就是有點冷。
我先友善招呼:「Hi,我叫江澍,以后多多關照。」
室友斜睨我一眼。
而后一言不發,回到自己房間,「嘭」地關上了門。
還好!周圍沒人看到!
沒禮貌的家伙!長得帥有什麼用!
沒關系,就當他不存在好了!
3
最初一個月,我們沒有絲毫交集。
電梯里偶遇都不會打招呼的程度。
比營業期結束的同性 CP 都避嫌。
直到那天,我做早飯時。
他突然出現倒水。
我感到奇怪。
畢竟平時我們幾乎不會同時出現在公共區域。
便多看了兩眼。
他穿了身白色 T 恤灰色睡褲。
T 恤皺巴巴的,腦袋上還睡出兩根呆毛。
臉,好紅。
紅得不太正常。
我一驚,一個箭步過去,沖他的額頭伸出了手。
淦!好燙!
「你沒事吧?」
他迷茫地看向我:「我……」
話音未落,直直栽到我的身上。
我靠!
我嚇暈,當場把人扛去醫院。
一番檢查下來,醫生說是普通風寒感冒。
就是人燒到了 40 度,還是輸液觀察為好。
出于人道主義,我干脆直接請假替他盯著輸液管。
這人,眉眼冷峭。
看起來不好接近,生病的時候倒是顯得乖巧。
我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看。
他睫毛微顫。
下一秒,我們四目相對。
我眨眨眼:「你還好吧?」
他眼神從迷茫到清明,環視四周,最終視線落到我的身上。
40 度的體溫蹦出一句冰冷的話:「嗤,多管閑事。」
我???
我瞬間就破防了!
平時沒禮貌就算了!
現在我好心好意送他來醫院,他竟然說我!多管閑事?!
我噌地站起來,當場發飆:「你以為我想多管閑事?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燒得我差點以為你要嘎了?!
「你嘎了家里會變成兇宅!變成兇宅我就要搬家!我去哪找住得這麼舒服房租還合適的房子去?!
「好心當成驢肝肺,白瞎了那麼好的臉,我還特意請了一天假幫你盯著輸液管,擔心你醒了沒法自理,你……」
「對不起。」
什麼?
我一愣。
該死,他道起歉來還挺可愛的。
而且這孩子竟然還臉紅了?!
所以他可能并不討厭我,只是不擅長跟人相處才干脆冷冰冰的?
我卡殼,故意說:「什麼啊,我沒聽見。」
他臉更紅了,甚至紅到了耳根。
控訴地盯著我,大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