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對顧玄安有股執念。
他和初戀分手后,我陪了他整整五年。
把自己由最優雅的名媛變成了陪他喝酒飆車的女瘋子。
后來,他向我求了婚,可婚后卻對我冷淡至極。
長久的孤獨和不甘終是令我喪失了心智,開車撞向了他和他的初戀。
“砰”的一聲,我回到了一年前。
這一次,我只想離婚。
而他卻死活不肯了。
1
巨痛過后,我緩緩睜開眼睛。
最后的記憶,是我像個可憐的瘋子一樣,開車沖向了顧玄安和采玥。
可現在,我卻完好如初地躺在家里的床上。
床前的男人聽到動靜,打著領帶轉過身來。
“醒了?”他低聲說。
就像是一句例行公事的問話。
我認得那條領帶,是采玥多年前送他的那條,即便分手,他也一直沒舍得扔。
“今晚公司有重要的事,不必等我了,你正好身體也不舒服,周年紀念……”他頓了下,“周末補過吧。”
我愣愣地看著他,這個場景我記得。
明明是我們的一周年結婚紀念日,可因為采玥的一句話,他便拋下我,和她赴約。
我裝病想留住他,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去了。
那晚,我在江邊的旋轉餐廳找到了倆人。
我和他們離得并不遠,卻宛如一個被隔絕在外的第三者。
當時的我,憤怒于顧玄安的欺騙,直接紅著眼沖進餐廳,將紅酒潑在他們二人身上,像潑婦一樣大鬧一場。
鬧完之后,滿頭紅酒的采玥淡然地從包中拿出了合同,原來她是替供應商來和顧玄安商談的。
在那之后,顧玄安整整一個月沒再和我說一句話。
直到我受不了他的冷暴力,向他低頭認錯。
并按他的要求,為自己魯莽的行為向采玥道歉。
我永遠忘不了道歉那天,采玥看我的眼神。
她“大度”地和我說:“沒關系。”
而那之后,采玥也光明正大地進入了顧氏工作。
此刻,我愣愣地看著顧玄安頸間的那條領帶,猛然抓起床頭柜的手機。
“你怎麼了?”他皺眉。
果然,日期沒錯。
我又使勁掐了下自己的臉。
好疼,疼的眼淚瞬間就飆出來了。
我原來,真的重生到一年前了。
我將自己的頭埋進掌心里,渾身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林卿,你鬧什麼?”顧玄安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周年紀念什麼的,不過就是個形式罷了,過不過有那麼重要嗎?”
“你到底還要……”他猛地拉開我遮擋面頰的手,卻在看到我又哭又笑的樣子時陡然愣住。
“對不起,我太高興了。”我擦干眼淚,“你去忙吧,不用管我的。”
他皺了皺眉,但還是松開了我。
走了兩步,又頓住。
“難受就給劉特助打電話,叫個醫生來看看。”
“好。”
他轉身離開,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脫口而出:
“顧玄安。”
他轉頭,“又怎麼了?”
我看著這個我陪了6年的男人,曾經在婚禮上說會對我一輩子好的男人,我以為會是一生摯愛的男人。
“等你忙過這陣子,我們就把婚離了吧。”
2
顧玄安愣住了。
但沒多久,他就又恢復了不耐煩的神情。
“林卿,有完沒完?
“你不要搞這些行嗎?有意思嗎?今晚……”他掐了掐眉心,“我會盡量早點回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他已經不愿意聽了,大步朝玄關走去。
開門,關門,房間重回安靜。
我嘆了口氣。
也是,原本這個時期的我,滿心滿眼都是顧玄安,又怎麼可能會和他離婚?
別說他不信了,估計全世界都不會信。
他肯定以為我不過是換種方式強迫他回來陪我罷了。
以前的我,確實是蠢到了家。
我從小就喜歡顧玄安。林家和顧家本就關系好,他一直是我憧憬的鄰家哥哥。
后來,他去國外留學,認識了采玥。聽說兩人愛得死去活來,但最終還是因為總是吵架分手。
回國后的顧玄安,就像變了一個人。
他抽煙,酗酒,賽車,不把自己的命當命。
再也不是我兒時記憶中的那個宛如清風般的鄰家哥哥。
他誰的話都不聽,為了讓他少喝酒,我只能陪他喝。
怕他飆車出危險,每次我也都陪著他。
我就這樣以朋友的身份陪了他整整五年,等來了他的告白。
他說自己喜歡我,未來想和我永遠在一起。
于是,我們結婚了。
婚后,他收了心,接手了顧氏,我們閑暇時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他再也沒有酗酒和飆車。
那時的我,以為這份甜蜜會永遠下去。
可一年后,采玥回來了,顧玄安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
我和他見面,不是在冷戰,就是在吵架。
我開始變得不甘心。
既然顧玄安一點都不喜歡我,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推開我?
明明是他自己說,他喜歡我,想和我結婚的。
可在他眼中,做得不對的卻永遠是我。
在他對采玥諸多關照的對比下,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麼?
五年加兩年,誰有一個又一個深愛的七年。
終于,我因愛生恨,發了狂,只想和他同歸于盡,甚至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現在想想,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我起身,走到鏡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