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每晚運動,他反而身材越來越好了,真是不像話。
程瑾瑜壞笑,將我圈在懷里,骨節分明的修長的手不安分地捏著我肚子上的軟肉。
「好像確實胖了。」
我徹底毛了,惡狠狠地在他頭上敲打一下:「說什麼呢你!明明就沒有胖!」
程瑾瑜無奈地捉住我的手:「好好好,沒胖。」
成婚一年半,程瑾瑜不再動不動就臉紅,反而越來越會蹬鼻子上臉,每天晚上都得纏著我做做睡前運動。
煩得很。
直到邊疆傳來急報,隔壁安國將軍率領五十萬大軍突襲。
朝中一片驚慌,皇帝命令程瑾瑜父子倆即刻前往邊疆平亂。
事發突然,程瑾瑜也來不及準備什麼,便跟著他爹匆匆忙忙地整軍離開。
他們這一走,就是漫長的兩個月。
每日我都會詢問,邊疆是否傳來新的消息?程瑾瑜如何了?
可每次得到的回復都是:并無消息。
我心中惴惴不安,幾乎整夜難眠。
終于在第三個月的某一天,府中管家急匆匆來報:「夫人,不好了!前線傳來消息,小將軍率領三千兵馬,被三萬敵軍包圍在峽谷中,如今失去消息生死不明……」
我身體一個踉蹌,眼前一黑,幾乎昏厥。
丫鬟急忙扶住我。
管家繼續說:「三王爺污蔑小將軍,說他是投靠了敵軍,已經派人來查抄將軍府了……夫人,您快逃吧!」
我渾身發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如今戰火紛飛,趙堪居然還想著公報私仇!
「備馬,我親自去找他!」
程瑾瑜絕不會死。
前世明明是沒有這場戰爭的。
如果只有我和趙堪重生,那麼,這場戰爭絕對和他脫不了關系。
我要去找程瑾瑜,跟他說明一切。
這一世,我們也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19
京城距離邊疆實在太遠。
我扮作了男子打扮,騎著馬,與幾名將軍府的侍衛一同出了京城。
日夜兼程,幾乎走了半個月,才終于到了主戰場附近的一個小鎮。
小鎮中氣氛頹靡,百姓紛紛閉門不出,生怕戰火燒到自己身上。
我們在鎮子附近打聽了半天,終于見到了一張熟面孔。
「少、少夫人!」
是程瑾瑜身邊的一個小將,他見到我,驚喜地朝我跑來,「將軍要我來送幾個重傷的將士來鎮上醫治,少夫人怎麼會在這里?」
「程瑾瑜他怎麼樣了?他還好嗎?」
小將頓時垮了張臉。
他臉色有些難看地搖搖頭:「少夫人,我帶你去看看吧。」
我的心頓時沉入了谷底。
20
好消息,程瑾瑜沒死。
壞消息,重傷。
小將將我領到了程瑾瑜的帳篷里。
程瑾瑜昏睡著,身上被紗布包得嚴嚴實實,看上去傷得極重。
我的眼淚唰一下便流下來了。
「程瑾瑜,你不是說自己不會受傷嗎?怎麼會傷得這麼重?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等著你給我寫信,每天都在跟人問你的情況。」
我趴在程瑾瑜身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絲毫沒有注意到程瑾瑜已經醒來,笑意深深地看著我。
他吃力地伸手,輕輕摸了摸我的腦袋,柔聲說:「嬌氣包,別哭了,我沒事。」
我一愣,抬頭緊緊盯著他。
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程瑾瑜你……」
「我真沒事,別哭了,都是裝裝樣子。」
程瑾瑜勾了勾唇,把我往懷里一攬。
帳篷里只有我們兩人,我可以肆無忌憚地趴在程瑾瑜懷里,聽著他熱烈有力的心跳。
「程瑾瑜,趙堪誣陷你投敵,派了人查抄咱們將軍府,所以我就逃出來了。」
我吸了吸鼻子,還不知道如今將軍府和我爹娘怎麼樣了。
提到趙堪,程瑾瑜冷冷一笑。
「投敵的是他。他泄露軍情給安國,安國便迫不及待地派兵攻打我們。」
我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趙堪大概,是為了給前世的自己報仇。
程瑾瑜出身將軍府,若是敵國攻打,程瑾瑜免不了要上戰場,趙堪便是要他死在戰場上。
并且,他還要誣蔑將軍府通敵賣國。
真是惡心至極,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將百姓置于戰火之中!
「別擔心,我有辦法。我如今這副重傷的樣子,便是做給他看的。」
見我神情憤憤,程瑾瑜忍不住捏了捏我的臉頰。
「這段時間你就乖乖待在軍營里,等戰事告一段落,我們便回京城。到時候就是趙堪的死期。」
程瑾瑜眸中殺意一閃而過。
我點了點頭,大概程瑾瑜已經掌握了趙堪通敵賣國的證據。
如此這般,我便放心了。
21
京城傳來消息,將軍府已經被禁軍控制起來,就連我爹娘都被監視了。
成了王府小妾的沈若茶,跑到李府門外,故意說些風涼話。
「哎呀,這新嫁出去一年的女兒可是要守寡了。」
「將軍府叛變投敵,程瑾瑜生死不明,難道是這李寒月天生克夫?哈哈哈。」
「唉!好好的三王妃不做,非得嫁給什麼什麼小將軍,這下好了吧!」
結果當天,沈若茶在回王府的路上,被人套了麻袋拖到小巷子里暴打了一頓,第二天就老實了。
我們這邊,程瑾瑜和他爹終于將趙堪安插在軍中的叛徒揪了出來,當眾斬首以鼓舞士氣。